心中有了成算後，王方平就拿起了外法令，運轉法力輸入其中。
法令上青幽光起，骷髏化身「眼楮」望了過來，飛出一點幽火，與法令相青光相合，順著輸入的法力逆流而上，落在他心頭先天白虎山君旁，化生出一個小小骷髏形象，看形制恰與外界外道骷髏化身一模一樣。
這時再心頭一動。
心中的小骷髏眼中閃出一縷青光。
外界的外道骷髏化身眼中青光同時閃耀，嘩啦整個就如冰雪消融般化作液體往下滑流。
轉而再變化作白骨精氣。
白骨精氣鋪天蓋地、白茫茫一片的涌入身中，再入心神靈魂深處融在心頭的小骷髏身上。
王方平立時感受到了骷髏化身體內磅礡的力量和化身與整個白虎嶺法禁的關聯，心頭動個念、起個勢就是一股恐怖的力量相呼應。
完成了這些他仍涼骷髏化身放回原位置繼續交由法禁體系培養，然後分出了一道神位落在骷髏化身上。
這樣他要是有需要，就可憑此神位引心頭白虎山君口月復之竅中瀚海金缽的神通打開一個口子直接過來，又或者將此化身挪至他處。
最後一縷「紅蓮印」遮蔽因果的力量透過心中的「鑰匙」覆蓋了過去，卻並沒有徹底遮蔽骷髏化身的因果，只將其「業力因果」遮擋下。
做完這些。
王方平滿意的笑了笑。
來日就看此化身的「業力」用在哪個願為自己開箱的好人身上了。
稍後駕遁光出了白虎嶺。
卻忽然感到一縷太清神意破空垂臨。
心想老君終于回復了？
急忙自懷里模出一張紙條來。
就是數年前去老君觀，老君觀主給他的那張，紙條上原本是「五百年後還因果」等七個字，這時七個字已經不再，而是變成了？
什麼都沒有了？
王方平心說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說五百年後還因果嗎？
老君把這一句抹掉了？
因果不用我還了嗎？
就在這時。
他感受到一股氣數上的急劇擾動。
急忙打開氣數觀法。
卻見自身繼三仙洞天地火大劫之後得自三壇海會大神的青紫氣數上，老君舊日扶持的一縷紫數正在抽離，卻在將抽不抽的當口，分出了兩道濃郁的紫青之數，一道在老君扶持紫數一旁，另一道按在自身氣數上將落不落。
王方平心意一接，心中自然明了含義。
抽還是不抽？落還是不落？
老君這是交給自己兩個選擇啊。
選擇一是在老君的太清道門混，繼續接受扶持、庇護，老君便在太清道門中許自己一份天尊位格的保底，就如太清道門未來的上八洞金仙、安期生的上清八真位業和降龍羅漢的十八羅漢菩薩位業一樣。
保的也是不管佛門、道門其他聖人諸真如何看、如何動作下自己未來的天尊位，但也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不支持往上的態度。
聖人親自主一把第十階天尊一等的刀，自然是能夠收放自如的。
要是再往上與之同等則萬不可能。
選擇二是直受老君給予的第十階天尊氣數，雙方因果徹底分清，老君不再扶持而自己單混。
聯想惠岸行者一言王方平隱約明白了什麼。
佛門必然是因為自己這個變數已經遭受了自己尚不明白的大損失，不然雲中仙府一事西方兩位聖人絕不會那般沒品的掀桌子，並且拿佛道全面開戰將世界打至重開來要挾。
世界總體是平衡的。
佛門受了損失。
道門自然是受了大益。
受益者極大可能是老君，所以老君抹掉了五百年後還因果的字句並給了自己的第二個選擇。
自己現在不欠老君因果。
反過來老君是欠自己的。
大體明白了狀況。
接下來就是該如何選擇了。
是做老君手中一把天尊刀？
還是受天尊氣數自己單混？
選擇前者自己聖人之下自在逍遙無邊，但只是不要期待能夠成就更高。
選擇後者直得天尊氣數，卻是與老君結清因果，再無聖人扶持為靠，往後什麼都是靠自己的了，但保留更高證就聖人的可能。
是各有各的利弊。
擺在王方平面前，卻是難以抉擇。
要說此事放在數年前，初登山君位時，沒什麼說的，肯定是選擇第一個。
數年之後他已經是一只成熟的啟陰山君了。
心態自然截然不同。
有希望更高。
豈甘在一個境界階位里永遠止步？
選擇第一個選擇是很輕易的，只要放棄更高的可能就什麼都不用想。
王當平考慮的是自己有沒有獨立的能力。
選擇第二個。
沒了老君的扶持，也不是說立馬沒了保護，老君還是會給自己一筆天尊氣數。
在西游世界這筆氣數是很龐大可觀的。
龐大到尋常仙真惹都不敢惹，就像花果山的猴王，氣數未行盡時，誰敢和他踫？
就是如來出手。
也是在他氣數耗的差不多時候才站出來。
問題是自己須面對的可能是聖人。
自己這麼好的刀是吧。
誰不想掌在自己手中？
誰也都不想此刀在他人之手拿來對付自己。
可不是誰都像老君這樣，拿在手里都能舍得放出去，所以自己實際上並不排斥給老君作刀。
考慮第二個選擇只是因前者沒有更高可能。
不過？
如果幾乎所有聖人都不樂見自己被其他聖人掌握的話？或許自己還真的有獨立的可能。
在眾聖人中求得一個平衡就是。
老君將自己交出或許也有此考量。
留下自己他怕是要頂著所有聖人的壓力呢。
這是留與不留都很夠意思了。
渾然不像某位補天的聖人……
眾位聖人擔心自己成聖後失控的問題？
這點也不是沒辦法解決。
自己自外而來。
約定好來日有了相應能力就離開便是。
就是不離開也是可以的。
關鍵是定位。
自己是大變數首先是已經確定了。
那麼是否變出一個大家都不受損，眾聖都能得利的未來呢？說白了就是不為一人之刀，要為西游世界所有聖人服務。
這樣大家就都無話可說，也樂見自己這把刀更加好用，而不是動輒雪藏、壓制。
具體如何憑自己的見識目前是看不到，但老君和眾位聖人必然是能夠見到的。
自己表明這個態度。
其他交給眾位聖人自己協調？
想了想。
王方平將諸多想法透過老君峰上呈。
卻是兩個選擇都暫且不選，接下來就看眾聖之間如何協調，老君最終如何回復吧。
便又調出地圖來。
白虎嶺繼續往西？
是青丘天狐一族的勢力範圍？掌控的勢力範圍橫跨數萬里竟然還頗寬廣。
青丘天狐一族駐此地的主要執掌者是兩位。
一位是壓龍大仙。
一位是萬歲狐王。
王方平匝了匝嘴。
這兩位貌似後來下場可都不大好啊。
壓龍大仙是只九尾天狐，老君座下金銀童子的娘而非干娘，法寶是老君的褲腰帶？
結局是被猴王偷襲一棒子敲死了賬。
萬歲狐王則在西行之前就身隕了。
這位卻是和牛魔王有關。
大抵是有個女兒玉面狐狸，狐王臨死前怕自己死後女兒沒實力受不住地盤家當，就著她將來一定要招個靠得住的夫婿，這個夫婿是誰呢？
就是聲名已經在外的大力牛魔王了。
大力牛魔王當時已有鐵扇公主。
但是那又如何？
玉面狐狸要求保護守家業富貴。
大力牛魔王能得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狐，不費吹灰之力得萬歲狐王的基業。
兩人一拍即合。
鐵扇公主？
故事原文中玉面狐狸沒少拿出家當貼補她。
總之三者很神奇的關系……
最後趕上西行小隊都沒個好下場。
恩？神位輔助有重要信息？
來自如意真人的？
自己正想著牛魔王一家子，這倒是頗有些說曹操曹操就到的味道啊。
打開一看。
「神君，听聞你已經出了雲中仙府，我家大哥想與你當面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