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境的秘密？
童百川眼楮瞪得滾圓。
破碎境……
他不斷低語起來，心里震動可想而知。
沒有誰能對這個秘密視而不見。
「在這個江湖，沒有人能破碎虛空而去，也就是說歸真境是武者所能達到的巔峰。」
趙無極侃侃而談，讓童百川這位通玄境強者心神一陣搖曳。
他沒想到一直尋找的仙島，居然會與破碎境相關。
難道天機子也知道此事？
他隱瞞了自己。
「此言當真？」
童百川抬起頭，激動問道。
若能尋到仙島，他未嘗沒有機會更進一步。
達到返虛三境，歸真境。
返璞歸真。
江湖上，已經是最頂尖的一小撮的強者了。
不過，在這一瞬間，童百川驚醒過來。
若仙島真存在，且有破碎境的秘密，此人為何要將秘密透露出來。
念及此，童百川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警惕起來。
對童百川的小心思，趙無極只是笑了笑，根本沒有在意，對他說道︰「難道童幫主混跡江湖如此多年，對千年古剎的少林寺，還有存續至今的道門，居然都沒有破碎境，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為何？」
童百川皺著眉頭思索良久，卻也沒有想到到底是什麼原因。
關鍵，他距離歸真境都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又如何能知曉破碎境的隱秘。
「因為這方天地不允許。」
趙無極笑吟吟說道︰「受天地規則限制，這方天地不允許出現有人破碎，所以根本不會有什麼破碎境，至強者也就歸真境。
而且……」
「還有什麼原因？」
對趙無極的話，童百川心里震動，沒想到居然是天地規則不允許。
到底為何？
限制強者誕生？
「童幫主所修煉的功法，有破碎境嗎？」
趙無極好整以暇看著童百川，說道︰「也就是說，你們功法也有缺陷。」
「既然如此，就算尋到仙島又如何，沒有功法，還是無法破碎虛空，何苦徒勞一場。」
童百川立刻抓住重點，眯著眼楮看著趙無極，淡淡說道。
他沒想到是功法的緣故。
但也能理解。
沒有破碎境的功法是一個致命傷。
也就是說，你根本不知道如何突破。
若真如趙無極所言，這方世界武者無法破碎虛空，有兩點原因。
一是受天地規則限制，二是自身功法導致無法突破。
這兩點都是致命傷。
「所以，趙某今日過來找童幫主合作。」
趙無極淡淡一笑說道。
對了！
童百川恍然記起，他還不知道趙無極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閣下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今日突然造訪本幫，又有何目的不妨直說。」
童百川沉聲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童幫主不請趙某坐坐，這點薄面想必童幫主還是要給趙某的吧。」
趙無極沒有回答童百川的問題，反而笑著說了一句。
「請！」
想了想，童百川單手一引。
兩人在主堂相對而坐，面前放著茗茶。
童百川親自給趙無極沏了一壺茶。
「現在，閣下該說了吧」
童百川耐下性子問道。
趙無極慢慢品起茶，淡淡笑道︰「童幫主不必著急，容趙某細細道來，到時童幫主就該理解了。」
說著，趙無極突然一指天。
嗯？
猛然間，童百川心里一陣悸動。
怎麼回事？
「這方天地是牢籠。」
趙無極沉聲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收斂笑容，指著天，聲音有點冷。
一雙深邃的眸子望著天。
話落，一陣沉寂。
童百川坐在他身邊，好似喘不過氣一般，心悸感再度襲來。
見狀。
下一刻。
趙無極放下手指，
那股心悸感突然消失。
「怎麼回事？」
童百川雙眸充斥著怒火和疑惑，對趙無極厲聲說道︰「童某堂堂天下至尊，居然會有心悸的感覺，到底是為什麼？」
他知道一定與趙無極有關。
連面對趙無極，他也只覺得棘手可怕，但絕不會產生心悸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感受到了生死大恐怖。
「呵呵。」
趙無極淡漠一笑，沒有絲毫感覺，頓了頓說道︰「為了讓童幫主感受一下，否則後面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呼！」
童百川長舒一口氣，化解心中煩悶。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這次可能要觸及不得了的事情了。
「在這方天地里，我們都是羔羊，待宰的羔羊，隨時都能變成別人的盤中餐。」
趙無極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語激起千層浪。
童百川豁然起身，看著趙無極半晌無語，眼中依然殘留著震撼，同時也有疑惑。
「這是什麼意思？」
童百川沉聲問道。
「童幫主稍安勿躁，且先坐下。」
趙無極壓了壓手，對童百川說道︰「後面還有更讓童幫主震驚的事情，這番作態可不是一幫之主該有的作風。」
對趙無極的譏諷，童百川毫不在意。
任誰听到這番話，也會驚起。
實在太離奇了。
但他還是不理解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這方天地其實是一座牢籠，沒有人能夠掙月兌。」
趙無極微微搖頭說道︰「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沒有人能夠逆天而行，破碎虛空而去，因為天地不允許。」
「那你所說的待宰羔羊又是什麼意思？」
童百川眉頭皺成川字。
「這天啊，她吃人。」
趙無極忽然陰冷一笑，讓童百川神情凝重下來。
「什麼意思？」
童百川低聲問道。
他這個通玄境巔峰強者，心里居然產生了一絲恐懼。
滿腦子都是‘吃人’兩個字。
天吃人？
「童幫主最近遇到麻煩了吧。」
趙無極低聲一笑說道。
童百川滿臉不悅，突然又將話題引到海鯊幫身上是什麼意思？
「閣下轉移話題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拿童某尋開心？」
童百川語氣不太好，沉聲問道。
對方是歸真境強者沒錯，但他也不會任人戲耍。
「童幫主稍安勿躁，那件事後面再說。」
趙無極忽然打起啞謎，沒有繼續往下說。
話鋒一陣，趙無極說道︰「趙某能為童幫主解決麻煩，不過童幫主要舍棄海鯊幫了。」
「不可能，而且以童某在江湖中的地位，又會有什麼危險，你也太小看童某這些年在江湖中的經營了。」
童百川嗤笑一聲，對趙無極的話嗤笑不已。
或許可以說海鯊幫遇到了一定的麻煩。
但絕不可能被滅。
恐怕連皇帝都不敢干這種事情。
要是海鯊幫危在旦夕，整個瀚州都會亂起來。
要知道，瀚州比鄰瀚海、瀛海，港口幾乎全在瀚州，而滄州只佔據了極小部分。
所以對大乾戰略地位極其重要。
一旦瀚州亂象生起，瀚州大大小小上百鹽幫必會反抗。
到時候，朝廷難道還要派兵鎮壓。
單憑瀚州總督府那幾萬兵馬，還不足以對鹽幫造成多大的威脅。
江湖中人最喜歡斬首行動。
總督難道還能不怕死？
「童幫主貴為江湖頂尖勢力一幫之主，居然還會有如此幼稚的想法，真是可笑。」
趙無極毫不留情嗤笑道︰「你替皇帝找了這麼多年仙島，可有蹤跡，皇帝忍你如此多年，你以為他還會忍你？」
「那又如何？」
童百川心知皇帝對自己極其不滿，但他也絲毫不懼，硬氣道︰「一旦乾帝敢動海鯊幫，瀚州必亂，而異族窺伺邊境，一旦內部生亂，肯定會第一時間寇邊，到時里應外合，大乾豈有不敗之理？
童某還真不信皇帝有此魄力，憑著丟掉夷、幽、涼三州，也敢動我海鯊幫，哪怕只丟掉一州，也足夠讓皇帝心疼了。」
「原來如此，童幫主以為皇帝沒有魄力。」
趙無極失笑一聲說道。
難怪，童百川如此自信。
可惜。
可惜！
「是有如何？」
童百川哼了一聲。
「可惜！」
趙無極搖搖頭，說道︰「可惜童幫主注定看錯了。」
「閣下何意，童某洗耳恭听。」
童百川哼了一聲，雙手抱拳，對趙無極冷笑一聲。
此時，對方的實力已經對他造不成什麼威懾了。
「皇帝的確對你不滿，但未必會選擇剿滅貴幫，最多讓鹽司查查你，然後再將制鹽權收繳回去，不允許你參與鹽務。」
趙無極侃侃而談，頓了頓說道︰「但真正原因卻不在皇帝。」
童百川一直沉默不語。
沒有打斷趙無極的話。
靜等著他的下文。
「你牽扯到奪嫡之爭了！」
趙無極輕聲說了一句。
童百川瞳孔驟然一縮。
「不可能，童某最多販賣私鹽，連稅銀都沒有貪墨一分，何來牽扯奪嫡，純屬子虛烏有之事。」
「稅銀是不是從你海鯊幫到四方樓的？」
趙無極淡淡看了童百川一眼說道。
「是，但童某絕沒有貪墨一分銀子……」
說到這里，童百川沉默下來。
有沒有貪墨銀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與四方樓有關。
這些銀子又去了哪里。
干了什麼。
這些事，他都不清楚。
全部被八皇子掩藏下來。
他經手過稅銀，知道稅銀有多少。
更知道該有多可怕。
「你知道這些銀子都去了哪里？」
童百川眯著眼盯著趙無極冷聲問道。
「童幫主猜到了吧。」
趙無極感慨道︰「既然猜到了，趙某就不多說了。」
果然嗎？
太子！
除了太子，誰需要如此多銀子。
至于這些銀子的用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現在確實成了他的軟肋。
「呵呵，恰好蒼興朝對太子不滿，準備動手了。」
趙無極一句話讓童百川心里幻想破滅。
若是蒼興朝動手，那他的確會遇到麻煩。
既然動手，必然要尋找突破口。
或許，稅銀就是突破口。
更有可能，這位巡鹽御史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皇帝知道嗎？」
童百川的第一個年頭就是將此事宣揚出去，讓蒼興朝的手段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會被乾帝猜忌。
一舉兩得。
轉念一想，此舉不妥。
畢竟，蒼興朝還沒有動手。
海鯊幫散布謠言，尤其是針對儲君，實在太冒險。
「無所謂知道不知道。」
趙無極微微搖頭，說道︰「皇帝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都改變不了蒼興朝接下來的手段。」
說到這里，趙無極看了童百川一眼，見他神情凝重。
他可不是恐嚇。
而是的的確確存在的事情。
「你今天告訴我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不知可否明言？」
童百川死死盯著趙無極問道。
對方是歸真境強者，根本沒必要與他多說什麼廢話。
但今天，他顯然告訴他很多隱秘。
「自然是有原因。」
趙無極站起身，背對著童百川說道︰「我要你替我去找仙島，這個回答童幫主滿意嗎？」
「童某找了數十年，都沒有找到仙島，怎麼還會跳入這個坑。」
童百川冷笑一聲說道。
「唉，童幫主根本沒有听過趙某先前之言啊。」
趙無極微微搖頭，嘆聲道。
童百川不動聲色。
「趙某這里有地圖，自然能助童幫主找到仙島。」
趙無極背著雙手說道。
童百川冷笑一聲，說道︰「為什麼是童某，以閣下的實力，獨自尋找仙島豈不是更好？」
言下之意，就是對方不懷好意。
「有幾個原因，首先在下還有其他事要做，沒有什麼時間，其二海外凶險，唯有海鯊幫樓船能在海上長時間航行，第三點就是童幫主手底下人在海上尋找仙島數十年，經驗豐富，或許能比趙某更快找到。」
頓了頓，趙無極轉過身，看向童百川說道︰「這麼說，童幫主可還滿意？」
「童某能有什麼好處，經過這麼多年，童某深知仙島虛無縹緲，找到又如何的，對本幫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童百川不見兔子不撒鷹，根本不理會趙無極的幾個拙劣理由。
他要的是好處。
對方是九幽之人，頗為神秘，讓他忌憚，又怎麼可能輕易替他做事。
「也有道理。」
沒想到趙無極微微點頭，沉思一會說道︰「這樣吧，你若答應尋找仙島，趙某願意將破碎功法拱手相讓。」
嗯？
童百川一怔。
下一刻，童百川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看著趙無極，呼吸都急促起來。
「你居然有破碎功法，怎麼可能？」
世間沒有破碎境，又怎麼可能有破碎功法？
難道九幽真有如此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