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我好像听到廂房有響動,興許是大人修煉完畢了。」
「大人果然還在,宋高真會杞人憂天,能出什麼事。」
「還是宋高謹慎,沒有私自闖入,否則驚擾了大人修煉,吃不了兜著走。」
宋高走在前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在意後面幾人說什麼。
鄭誠好奇問道︰「宋高,你怎麼了?」
「不知道,總有一種不祥預感,仿佛心血來潮一般。」
宋高蹙著額頭,微微搖了搖頭。
「走,再快一點。」
言罷,宋高陡然加快腳步,往廂房方向走去。
房內,侯元青看著沒有氣息的曹元正,眉頭深深蹙起,不禁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近,侯元青一掌震開窗戶,發出‘ ’的一聲響,一個跳躍便躥了出去,留下一個白色身影。
而這個時候,宋高邁步走到廂房門口,恰好看到那道白色背影。
緊接著,又低頭看向床榻。
一個觸目驚心的灼傷傷口,仿若烈日般極為刺目,刺的宋高眼瞳微縮,駭然失色。
「不好,大人遇刺了。」
宋高驚慌失措,猛地沖進去,大喝道。
「什麼?!」
鄭誠和另一名捕快一慌也慌了神,對視一眼,緊接著宋高沖進去。
「大人,大人?」
宋高健步沖到曹元正身前,晃著他身體,慌張吼道。
他跟隨曹元正數年,大人也不曾虧待過他。
乍一看到曹元正垂著頭的淒慘模樣,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大人遇害了。
誰敢殺六扇門捕頭?
他怎麼敢?
鄭誠走上前,一探鼻息,嚇得一**跌坐在地上,面無血色喃喃道︰「這下要出大事了。」
「快,快去請唐大人出手。我剛才看到一道白影閃過,那人一定是凶手,現在肯定還沒走遠。」
宋高瞪著眼楮看向鄭誠,指著半開的窗戶,喝聲說道。
鄭誠一咕嚕站起身,立刻道︰「好,我現在就去。」
說著,也不廢話,朝外面飛奔而去。
這時候,宋高又看向另一名捕快說道︰「你去召集所有人手全城搜索白衣凶手,快!」
「宋高,你瘋了?!」
聞言,楊易眉頭一皺,看著驚慌失措的宋高,怒斥道︰「我們哪有調動府衙捕快的權利。
如今曹大人身死,六扇門只有唐大人能代捕頭行事。
哪怕要追查凶手,也要唐大人點頭才行。
否則,你我逾矩行事,一旦出了差錯,上面怪罪下來。
你我以捕快這等卑微之身,行捕頭之職,吃不了兜著走。」
宋高一怔,沉默半晌,頹然點頭。
他知道楊易所言在理,或許能借著曹大人之死,調動六扇門府衙捕快,但事後又該如何善後?
六扇門等級森嚴,兩名捕快如何能代捕頭行事。
「你說得對,我們等唐大人過來吧。」宋高緩聲道。
楊易松了口氣,真怕宋高一意孤行調動衙門捕快,全城大肆追查凶手。
那他們最後結局不會太好。
一方面,那名凶手既然能殺曹大人,實力肯定不弱,僅靠他們這些捕快怎麼行。
另一方面,一旦調動捕快全城搜查,必然會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這個罪名,他們擔不起。
但唐大人卻不同,他是府衙副捕頭,在捕頭之位空缺之時,擁有代捕頭行事的權利。
……
「鄭誠,你怎麼了,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今天不是你值守麼,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王開從唐淵那里回來,看到鄭誠額頭冒汗,惶然無措的樣子,迎上去問道。
鄭誠顧不上回答,揪著王開衣袖急聲問道︰「唐大人在不在?」
「在啊,我剛從唐大人那里回來。」
王開點頭道。
「好,好,好。」
鄭誠連連點頭,松開王開後,飛奔離開。
王開一臉茫然,他記得鄭誠好像和大人沒什麼關系吧。
「唐大人,卑職鄭誠有要事稟報。」
鄭誠站在門口,躬身稟報,怕唐淵听不見,特意放大聲音。
沒有回應。
鄭誠一急,往前走一步,朝里面吼道︰「啟稟唐大人,卑職鄭誠有要事稟報。」
「進來吧。」
堂內傳出一道聲音,正是唐淵。
听到唐淵的聲音,鄭誠心中一喜,邁步走了進去。
「你如此著急忙慌,到底所為何事?」
唐淵手持公文,緩聲問道。
鄭誠屈腿,單膝下跪,拱手抬頭,臉上恐慌還未退去,石破天驚道︰「稟大人,曹大人遇害了!還請唐大人前去主持大局。」
!
唐淵豁然起身,將公文砸在面前桌案上,瞬息之間站在鄭誠身前,壓低聲音問道︰「你可知你剛才在說什麼?」
鄭誠略顯慌張,將之前與宋高所遇所見之事,趕緊復述一遍。
呼!
只是,鄭誠還沒說完,唐淵便化為一道殘影消失不見。
鄭誠低著頭,還在說著。
「九爺走了,我們也過去吧。」
李承武走過來,低下頭看著鄭誠,提醒了一句。
「對,我們也去。」
鄭誠如夢方醒。
不消片刻功夫,唐淵便趕到了。
此時,宋高、楊易兩人處于茫然無措、六神無主之際,唐淵突兀出現在兩人身旁,也不理會兩人,徑直走向曹元正。
「誰?!」
直到唐淵靠近,宋高才察覺到動靜,怒喝一聲。
不過,當他回頭看到鎮定自若的唐淵一步一步走過來,眼中閃過希望,仿若看到了救星。
往常唐淵被曹大人壓制著,他還沒有感覺到唐大人重要性。
此時,六扇門捕頭被殺,出了這麼大事,唐大人還能泰然自若,霎時間他慌亂的心神也不由平靜下來。
「唐大人,您終于來了。」
宋高迎上去躬身道。
整個六扇門,除了王開,他與唐淵接觸最多。
還數次冒險提醒唐大人,此時此刻,唐大人不再是那個可有可無的副捕頭,而是扶風郡六扇門定海神針。
「嗯!」
唐淵面色沉重,朝宋高點點頭,沉聲道︰「大致情況我都了解了,我先看看曹大人傷口。」
楊易躬身在旁,他與唐淵接觸不多。
這個時候也只能保持沉默,心里也不禁羨慕起宋高。
誰都知道曹大人一死,指不定會由唐大人接替捕頭之位。
那時,宋高可就一飛沖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