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耽擱了吧?」杜蓉尚未發現錢萊的異常,噙著溫和的笑容大度地對錢萊說道,「看你這一頭汗,先坐下喝杯水吧。」
看著和藹可親的杜蓉,錢萊的唇角不可抑止的泛起一抹冷笑,感覺特別諷刺。
也……特別憤怒!!
「坐啊,小萊姐。」喬杉用下巴點了點空余的位置,笑著對錢萊說。
錢萊依舊一動不動。
因為她的沉默,氣氛變得有一絲微妙。
「怎麼了?」喬杉終于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臉上的笑容褪去,黛眉微蹙,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疑惑地問。
「喬太太最近睡得好嗎?」沒有理會喬杉,錢萊從始至終都是盯著杜蓉的,冰冷的語調透著譏誚。
「……什麼?」杜蓉被錢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給問住了。
錢萊,「啊不!我不應該只問‘最近’,而應該問,喬太太,這八年來,您睡得好嗎?」
「我的睡眠嗎?」杜蓉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把錢萊這話當成是關心,想了想,道,「還行吧。」
「呵~」錢萊唇角的冷笑蔓延,「做了虧心事還能活得這麼心安理得,您的心理可真是夠強大的!」
這話說得……
杜蓉和喬杉對視一眼。
「你怎麼了?」杜蓉也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解地看著反常的錢萊。
這丫頭之前對她挺尊敬的呀,今天怎麼說話變得陰陽怪氣的了呢?
「沒怎麼,就是挺佩服您的。」
喬太太……
您……
從錢萊嘴里吐出來的這些字眼,以及她臉上那充滿不屑的冷笑,讓杜蓉母女倆開始有那麼點不舒服了。
「佩服我什麼?」
「當然是佩服您的厚顏無恥啊!」
「錢萊!」喬杉驚呼,蹭地彈起來,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錢萊,「你干什麼呀?她是我媽媽!」
「我知道她是你媽媽,也是喬湛的媽媽,但那又怎麼樣呢?就算她披著喬太太這個光鮮亮麗的外衣也改變不了她內心的骯髒和惡毒!」錢萊冷嗤,越說到後面,牙根咬得越緊。
她骯髒?
她惡毒??
杜蓉也震驚了,「你是……瘋了嗎?」
「小萊姐你到底怎麼了?」喬杉覺得錢萊可能是中邪了,不然依照她之前那樣的性格,不可能會對一個長輩如此出言不遜的呀。
「別叫我姐,我高攀不起!」錢萊轉眸瞪了喬杉一眼,冷漠的語氣听起來格外無情。
錢萊這一眼把喬杉給瞪委屈了,當然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就覺得她這轉變太突然了,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想了想,喬杉討好地輕輕挽住錢萊的手臂,說︰「小萊姐你是還在為那晚的事生氣麼?你別生氣啦,我媽已經把我舅攆出去了——」
不等喬杉把話說完,錢萊一把甩開她的手,看向杜蓉冷冷譏誚,「呵~那我是不是應該三跪九叩感謝您為了我大義滅親啊?」
杜蓉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那晚的事情讓錢萊受委屈了,因為是自己弟弟不對在先,理虧之下好像也不能怨錢萊對她冷嘲熱諷。
默默嘆了口氣,杜蓉很誠懇地表達歉意,「錢萊,那晚是文柏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