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帶著人離開韓家,也不在南陽過多停留,騎馬出城而去。
「吳龍,你把昨日與那方雲生交手的過程詳細道來。」張雲叫來吳龍問到。
吳龍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總捕頭出城的時候要他跟在身邊,這會才反應過來,原來還是為了紫山劍派的事,「回總捕頭的話,那方雲生使得一手快劍,比試剛剛開始,就將屬下壓制住了,屬下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哦?照你的意思,他竟然敢和你硬拼,你的十三橫練不是已經練了九重了嗎?一身氣力已然不弱,他如何敢這樣和你打?」
「屬下也十分疑惑,我能明顯感覺到那方雲生氣力不如我,每次刀劍相擊,他都是勉力維持,然而卻不知他哪里來的耐力,打斗的幾個回合里,硬是不曾露出頹勢。當然,也有可能是屬下敗的實在太快了,氣力的優勢根本沒發揮出來……」
「怎麼,他最後是如何擊敗的你?」
吳龍說道這里,臉上的顯出有些後怕的神色道︰「那方雲生的劍,不但快,而且善使虛招,我中間好不容易靠著一身蠻力將他蕩開,本來打算反攻的,沒想到他劍光一閃,竟然使出了五道劍影,封鎖住我的行動。」
「五道劍影?有點意思,其中有多少實招,多少虛招?」張雲饒有趣味的問到。
「大人,這正是小人落敗的原因啊,那方雲生武道劍影,道道是實招!」吳龍面帶苦澀的說道。
「什麼?這怎麼可能?」張雲臉色大變,「你怎麼敢肯定?」
「別的小人不敢說,單單這一點,在下敢打包票。我用刀架過兩道,輕功閃過兩道,誰知那方雲生最後一道劍影還是刺中了我的胸口。」
「會不會,你閃過的那兩道,正好就是虛招?」
「這……沒那麼巧吧?」吳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張雲看著已經有些失了膽氣的吳龍,擺了擺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一旁張雲的親隨上前道︰「總捕頭,我們還去不去紫山了?」
「算了,傳令下去,調轉方向,我們去南召縣看看。」
官道之上,幾十名六扇門的捕快朝著南召縣進發,途徑各處的山賊、大盜,無不四處避讓。
半個月後,同樣是在官道之上,另外一群身著衙役服飾的人,從鄧州朝著南陽縣城而去。一進南陽縣城,這群人便直奔南陽縣縣衙而去,將一份鄧州刑曹的文書遞交給南陽知縣蘇經桓。
「什麼?這上面所寫,真的屬實?」蘇經桓看完之後,臉色大變,吃驚的問到。
「上面所寫的案情,有的已經查實,有的還急需調查,因此鄧州知州成大人下令,先將案中所涉及到的人緝拿到鄧州牢獄之中,等查勘清楚後,再做議處。」為首的公人看樣子是個提轄,身穿一身黑色圓領皂衣,說起話來一板一眼。
「不知提轄大人,打算如何抓人,南陽縣衙又該怎樣配合?」蘇經桓心里亂得慌,強裝鎮定的問到。
那提轄思慮一會道︰「來之前刑曹房大人已有交代,讓我提調南陽廂軍三百,由南陽縣尉統領,具體怎麼抓人,還要等陳兵紫山之後,派出斥候詳加勘察,才能決定,這是調兵手令,還請知縣大人驗看。」
「驗看就不必了,既然是要調集廂軍,我派兩三個衙役給提轄大人引路,縣尉劉大人在城外結營,提轄可自去尋他。」
「好,那就多謝知縣大人,我等這就去尋劉縣尉。」提轄說完,便帶著蘇經桓吩咐下來的幾名衙役,自去城外找劉縣尉調兵去了。
「來人吶!」蘇經桓急匆匆寫好一份信,叫來了自己身邊的親信,讓他騎馬從北門走,繞一個圈子後再到紫山,將信交給山下弟子後,從速返回縣城。
「方雲生,是走是留,就看你的打算了。」做完了這一切,蘇經桓還是未曾心安,帶上僕從,自去白河岸邊巡查了。
卻說那提轄拜見南陽縣尉劉固,遞上了鄧州兵曹開出的加蓋鄧州知州、通判二人關防大印的調兵手令,便急著要帶兵前去包圍紫山。
「我說這位提轄大人,如今南陽廂軍有一部分在白河沿岸看著災民,劉某這大營之中,只有一百多人。」
「這……那依縣尉大人的意思,該如何是好?」提轄問到,「知州成大人對此案很是看重,若是辦砸了,那小人可是擔待不起啊!」
劉固沉吟了一下︰「這樣吧,我立刻派出手下騎手,速去通知那些軍士,讓他們盡快趕來軍營,不知提轄意下如何啊?」
「如此,還請大人盡快派出人手。」
「嗯,這是自然。」劉固說著,自去走出大帳,讓手下叫來負責值守大營的霍都頭。
「縣尉大人,不知叫在下前來,有何要事。」霍都頭問到。
劉固看了看他道︰「怎麼樣?那方派主的藥浴,功效如何啊?」
「回縣尉大人的話,那藥浴實在不凡,原本小人以為這身功夫已經難有進步,沒想到試了那藥浴過後,竟然氣力大增,以前一些使不順的招式,如今可以輕松做到。」霍都頭高興的說。
幾天前,方雲生派人傳來消息,說是藥浴已經準備妥當,霍都頭和張都頭二人可以擇日上山。霍、張二人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尤其是霍都頭,自從上次方雲生幫他打開心結,霍都頭一顆上進之心便再也壓制不住了。
每次都是一個人從早練到黑,只不過畢竟年歲大了,雖然認真刻苦,但提升卻依舊很慢。因此霍都頭便將希望放在了方雲生答應他的藥浴之上,沒想到這藥浴的效果不凡,要不是放心不下家里人,他真的就想直接在紫山劍派當弟子算了。
「嗯,如今,有一樁難事,關系到方派主的安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前去帶個話給他?」劉固斟酌著說道。
「縣尉大人還請吩咐,方派主是我霍超的大恩人,我又豈是那知恩不圖報的人小。」霍都頭听到這里,大概明白了些什麼,畢竟剛剛鄧州衙役進軍營,還是他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