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早上還有些微涼,他已經起床許久了,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地上的影子把他的身形拉得很長很長。
有那麼一瞬間,讓唐施有種回到了高中的感覺,那時候的他青澀面上時常帶著笑容,現在長大了成熟了,臉上的笑容倒是少了。
「現在還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唐施朝他看去,抿唇道︰「睡不著,想出來走走。」
「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宋辭站在她面前,垂眸看著她。
唐施搖了搖頭拒絕,「我想一個人靜靜。」
邊說她已經錯開他走了。
「等等,我有事和你說。」
唐施腳步停下,回看他,「什麼事?」
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抿唇好一會兒才道︰「我媽想和你說說話。」
唐施嗯了聲去掏手機,發現手機沒帶應該是在房間,「我去拿手機。」
宋辭把手機放她手心,「拿我的先用,密碼是你的生日。」
听到關鍵詞她的指尖緊了緊。
劃開點進通訊錄只有兩個號碼一個是媽媽,一個是老婆,一如他的風格,意簡言駭,每個字都在重點。
收起思緒,她點開撥通了。
那頭響鈴三聲就接听了,「小辭,你有沒有和小施說,她接我電話了嗎?」
唐施一頓,笑著回復過去,「宋姨,是我,唐施。」
帝夢兒握著座機的手一緊,聲音一哽咽眼淚簌簌落下,「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
唐施跟著鼻子一酸,「等過段時間,我就回去看你。」
「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小辭有沒有欺負你,他要是欺負你一定和媽說,媽替你做主。」
帝夢兒捏著紙巾擦拭著眼角一邊笑道。
知道他們倆結婚,她很高興,但是這份高興沒維持多久,就听到他們要離婚的消息,事情的前因後果她都知道,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她兒子傷害了一個善良女孩的心,每每想到此處她就心痛不已。
唐施捏緊了手機,笑得牽強,「宋姨,你忘記了,我們要離婚了。」
「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嗎?」
帝夢兒壓抑著哭聲,宋寒聲听得心都要碎了。
幾度想要開口,都被帝夢兒一個眼神壓了回去。
「你真的不打算原諒他了嗎?他真的很喜歡你,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已經……」
唐施還沒听到後面就被一只骨節修長的指奪了過去,他低沉的嗓音響起,「媽,下個月我帶小施回去看你。」
「有些事,等我們回去再說。」
秦明月急匆匆跑了過來,氣喘吁吁。
「不好了,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帝夢兒也听到了,焦急開口,「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宋辭看了秦明月一眼,秦明月也听到了手機里的聲音立刻閉了嘴,宋辭安撫母親道︰「媽,我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和你聊了。」
「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她。」
掛斷電話後,秦明月氣息也平順了,「秦明月出事了,不過暫時還是安全的,她們發來了這個。」
秦明月看了眼唐施,又看了看他,到嘴的話欲言欲止,還是把手機直接遞給了他。
「要想宋逸活著,明日帶上唐施來松原殯儀館後山。」
宋辭捏著手機的手咯吱作響,咬牙道︰「陳安琪發來的?」
秦明月點頭,「嗯,謝隊那邊已經查了IP地址,是陳安琪發來的。」
唐施看到了不由冷笑一聲,「看來陳安琪這是被逼得狗急跳牆了,不過……她怎麼就斷定我會去呢?」
宋辭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緊張,「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只需要安全待在這里,另外我會派些人手保護你。」
唐施突然反問他,「那宋逸怎麼辦?」
「宋逸要救,但絕對不是把你推出去,我若是死了,那你也算是自由了。」
說著他倒是蒼涼一笑,眼眸看著她。
唐施听到這喪氣的話,心里說不出的不舒服,心就想是被小貓撓了一樣,難受至極,她轉身離去。
秦明月看著他們倆,不由得嘆息一聲,「謝隊那邊找你過去商議,你過去吧,她這邊你放心有我看著。」
宋辭扯唇一笑,「謝謝,幫我照顧好她。」
秦明月看著他深沉的背影消失眼前,眼底少了愛慕,多了幾分心酸。
……
「陳安琪,你他媽想死了是不是?竟然敢把地址暴露給警察。」一個耳光在陳安琪臉上響起。
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她笑得瘋狂,死?她都是死過兩辭的人了,她還會怕死?笑話。
沒錯,她就是故意把地址暴露給警察,她陳安琪就是死也要讓他們給她陪葬,畢竟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
哈哈哈,好玩,真是好玩呢?∼
她的笑聲越發尖銳刺耳,在這陰冷潮濕的地下室,尖銳的笑聲讓人背後直發寒。
「瘋子,真她媽是瘋子。」
又是一腳狠狠踹在她身上,陳宇淬了口水吐她身上,直罵晦氣。
「陳宇,這輩子我負了你,下輩子我陪你好不好。」陳安琪笑得眼楮都看不見了,整容的後遺癥漸漸出現,隨著她的笑臉上的肉都皺成了一團,那褶子比老人臉上的褶子還要來得讓人惡寒。
她說的是真心的,下輩子她定不會負了他,這輩子她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磨掉了自己的驕傲,讓自己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下輩子她只希望再也不要遇見他。
陳宇只當她是在發癲,冷笑加重,「陳安琪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因為這里已經被你殺死了。」
陳宇指著心髒的位置,那鈍痛的感覺又涌了上來,但是都被濃濃的恨意湮滅。
「現在我陪你一起死好不好,與其痛苦的活著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陳安琪笑著笑著眼淚也出來了。
「反正你也殺了這麼多人,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現在大好得機會擺在我們面前,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成功了死,失敗了也是死。」
「橫豎都是死,帶上他們大家一起死,豈不是很好。」
「給你看個好東西,你一定不知道這是什麼?」陳安琪神志已經有些混亂了,她神秘一笑解開衣服扣子。
陳宇冷嗤一聲,「陳安琪省省心吧,現在你這副鬼樣子老子對著你硬不起來。」
陳安琪手指放在唇角噓了一聲,勾起笑,「你說這個大寶貝要是來一把火會怎麼樣?」
看到她腰月復綁著的圓筒乍藥時,陳宇嚇得呼吸一窒,腿一縮下意識就想跑。
「你要敢跑,信不信我現在就點燃它。」
微弱的火光突然亮起,嚇得陳宇站住腳跟。
轉頭就看到陳安琪拿著點燃的打火機在身上晃動,火光的映照下那張臉下的笑異常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樣就對了嗎?」
陳安琪笑看著他,朝他勾手。
陳宇壓下害怕,強裝鎮定看著她,「你先把打火機給我,不要沖動,你要是想殺他們,我可以幫你。」
「听話,快點給我。」
陳宇步步靠近引誘她,眼底的殺意乍現。
「你當我傻呀,給你,陳宇現在我們可是一條船傷得人了,別試圖動什麼歪心思,例如……殺了我,你知道的,我沒那麼蠢。」
她調了圓筒定時乍藥上的時間,笑著出聲。
「我要是死了,你也跑不掉你知道嗎?我們的命是相連的,現在你只能是听我的?」
陳宇又氣又怒,那乍藥他知道一旦綁上了除非引爆,不然是不可能拿下來的。
他沉聲,「那你現在想干什麼?」
「把這個綁在宋逸身上,然後我們只需要坐等即可。」
陳安琪笑容頓收,眼底恢復精明。
陳宇問她,「你真不怕死?」
要說陳安琪不怕死,他是不信,就連他自己都怕,但是陳安琪的表現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已經預謀好了,按計劃走一樣,完全沒有一絲害怕。
除了剛才她的表現,現在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