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拉了某人衣角,輕聲問,「你對他做了什麼,為什麼他會這麼說?」
宋辭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什麼,這不是你管的事,他只是發病了而已……」
唐施:「……」
渾渾噩噩被某人拉著走了。
而僵在原地的祁浩,噩耗才剛剛開始,他剛回到家,一只拖鞋咻得從他頭頂飛過。
「膽子肥了你,還打起你小嬸嬸的主意了。」
下一秒耳朵被揪了起來,他吃痛叫嚷,「媽,你听我解釋,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我小叔叔,更不知道我搭訕的女孩是我小嬸嬸。」
祁浩欲哭無淚,他簡直是比竇娥還冤。
今年真是什麼好事壞事都被他趕上了。
孫禾月一听驚了,她手勁兒更大了,咬牙臉紅,「你個小兔崽子,看來你小叔叔說的是真的,還敢搭訕你小嬸嬸,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
「媽,你輕輕點,我不是也不知道嗎?」
「我要是知道她是我小嬸嬸,我一定避得遠遠的,還有……還有」祁浩咬牙幽怨繼續道:「你不也沒告訴我有個小叔叔嗎?」
「你這是你在埋怨我沒有告訴你,嗯?」
「怎麼會。」
「媽,我知道錯了,求原諒。」
祁母把視線轉向看報紙的老祁同志,「老祁,對于這件事你怎麼看。」
祁父明顯就是站祁母這邊,他當即表態,「事態嚴重,建議從重處罰。」
對于兒子投來的求救眼神,他置之不理,呵呵,偷他的錢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個地步。
想到畫框里少得一千塊私房錢,祁父就覺得肉疼,那是他攢了好久準備情人節給老婆買禮物用的,現在倒好……全被這混賬偷了。
心里不解氣,祁父又提議道:「老婆,我建議遵循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棍棒底下出孝子,你盡管打,醫藥費我出。」
「今日是他小嬸嬸,那下次就有可能是他大嬸嬸,老婆,放開了打,殘了大不了我們再生個。」
祁父在老婆肩上輕輕捏著,表情諂媚。
祁浩氣得渾身顫抖,他真的不是撿來的嗎?
祁母覺得十分有道理,「好,那就照你說的這麼辦。」
「啊……媽,我是你親兒子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輕輕點。」慘叫一聲一聲響徹在大廳里。
祁父在旁邊加油打氣。
大廳里的佣人們都屢見不鮮了,畢竟少爺每隔一個月都有這麼幾天,老爺又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唉,這事大家都習慣了。
吃過晚飯的唐施折回房間開始修改客戶的圖稿,再加上今天去听了祁夢實的講座,她現在又有了新的點子。
想到祁夢實,她突然想到那個男人好像也姓祁,叫什麼來著,祁浩?
唐施眼楮驀然放大,她呼吸亂了。
祁浩和祁夢實這兩者不會有什麼關系吧?
浴室的門推開了,宋辭裹著浴巾出來。
刀削般深邃俊美的五官,頭發微濕有些凌亂,到為他平添了幾分狂野禁欲,水滴順著緊實的月復肌,滑過人魚線,落入浴巾深處。
空氣中明顯听到咽口水的聲音。
下一秒男人已經閃身在眼前,身軀逼近,他目光火熱看著她,薄唇輕啟,「宋太太,又餓了?」
最後三個字又餓了,他尾音拉的極長,帶著戲謔暗示。
唐施臉一紅猛的推開他,「你流氓?」
「嗯?」他身軀又貼近幾分,大手握著她的圓潤的肩膀,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宋太太,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難不成你剛才以為是……」
隨著他溫熱的聲音灑落耳畔,唐施身體止不住顫栗,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捂著了他的唇。
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千萬不能讓他說出來,唔,現在回想,唐施只想拿塊豆腐拍死自己。
他會不會認為她是個很順便輕浮的女人。
他大手順勢圈住她的縴細的腰身,唇朝她手心不斷逼近,唐施慌了,在唇即將落在唇上時,她極力撇開。
落在了臉上,但她心還是亂了。
為了不讓事情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紅著臉咬牙善意提醒,「宋先生,不要闖紅燈。」
宋辭淡淡道:「我知道,我沒有。」
唐施只想說,我知道你沒有呀,但是你的手往哪里走,呀呀呀,好像把這只咸豬蹄剁了。
她不敢直視他那幽深如古潭的眸子,深怕陷入進去,手心緊張冒著汗。
「我好困,我要睡覺了。」
唐施作勢要推開他。
他擁得更緊了,意識到來自某處尋常的變化,唐施呼吸一亂面色也是瞬間白了,她慌亂了。
他壓抑啞聲道:「別亂動,再讓我抱一會兒。」
「你再抖下去,我可能會……」
本還掙扎抖成篩糠的唐施,瞬間如冰雕一樣一動不動了,她不只是不動,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唐施感覺自己要窒息缺氧時,男人在她唇上飛快啄了一口,轉身又進了浴室。
嘩嘩的水聲又響了起來。
唐施小鹿亂撞,臉羞紅要命,她咬唇羞憤,又被狗男人佔便宜了。
等宋辭出來時,床上女人四平八仰呼呼睡著了,一只瑩白的腳搭落在床頭,窗戶沒有關,風吹進來微微撩動她的睡裙。
走過去輕輕把窗戶合上,又把被子掖好,視線落在那領口的渾圓,他又差點失控。
在踫到這個女人之前,他的自控力向來很好,但自從遇到她以後,他曾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全數瓦解。
他甚至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給他下了什麼迷魂藥,但其實是他被她勾起了魂。
自打腦海里殘缺的記憶恢復了,他總是能想起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無不讓他感到羞恥羞愧。
關于母親的那段往事一直是他不敢提起的傷痛,他知道是他傷她太深,所以他才會利用母親強行把她綁在身邊。
有了這張結婚證,她就再也不可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但她身邊圍繞的各色妖艷賤貨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趕緊弄出個孩子牽制住她,有了孩子,她就有了牽掛。
但……想起他們曾經那個被她親手打掉的孩子,他的心猶如針扎般刺痛,她那麼討厭他,又怎麼會願意為他生孩子呢?
這一夜他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