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大頭爽朗地一笑︰「我還能騙你不成,乖乖把衣物月兌了吧。」
說著他自己先去了衣物,沉入水池中。
「這乃朱雀壇有名的神水——觀月池,在這當中泡一泡,消耗的魔氣很快便能恢復了。」
姜易極少用到魔氣,自然也談不上什麼消耗,不過入鄉隨俗,他還是跟著下了水。
只是方一下水,那兩個女妖便擁簇上來,蛟大頭帶走一個,還有一個嬌滴滴地對姜易道︰「玄武使大人,我伺候你。你舟車勞頓,我給你揉一揉吧。」
姜易忙擺手︰「我不用你伺候,你把青龍使伺候好就行了。」
他將女妖推給了蛟大頭,蛟大頭倒是不介意,左擁右抱,沉浸在人生的巔峰。
「說真的,玄武使,你為何不和我一起尋歡作樂。朱雀壇這地方,沒有別的好處,就是美女多。」
姜易慢條斯理地道︰「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他望了望四周,問道︰「怎麼土行孫沒有來?」
蛟大頭先是听他說對女妖沒有興趣,現在又找起了土行孫,忙用手遮住了身子︰「你……你該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去你娘的。」姜易揚起腳把蛟大頭踹翻。
蛟大頭雖是妖物,但和姜易倒是合得來。
「我還沒有來,兩位便自己玩上啦。」
只听一個嬌媚的聲音,身著薄衣的雀二娘也走進了觀月池,懷中還抱住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她把嬰兒放在水中,嬰兒立即大聲啼哭起來。
雀二娘柔聲道︰「不哭,不哭,洗白白,噴香香,很快就洗好啦。」
姜易瞧雀二娘的樣子,總覺得有些詭異,問道︰「那是你的孩子?」
雀二娘捂嘴笑道︰「玄武使說笑啦,我雀二娘至今尚未嫁人,哪來的孩子?再說了,誰會把孩子帶到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
姜易心里冒起了一股寒氣。
「你們該不會是……」
蛟大頭嘿嘿一笑︰「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難不成你沒有吸過初陽之氣?」
姜易皺眉道︰「這……何為初陽之氣?」
雀二娘「哎呦」了一聲道︰「都貴為玄武使了,連初陽之氣都不知道,說出去可要給人笑話的。初陽之氣,就是初生的人族男嬰天生帶的陽氣,這陽氣未沾塵俗,為我魔大補之物。」
姜易听到這東西如此邪門,頭皮發麻。
他原先覺得魔道中人與正道無異,甚至還將蛟大頭當做了好友,可是如今見他準備和雀二娘一起吸食這嬰兒的初陽之氣,才覺得終是人魔殊途。
「喲,白虎使也到啦。」
門外走進了土行孫,他面色土灰,身子枯瘦,形如僵尸,走了進來,望著觀月池中的三個護法,一言不發。
雀二娘把嬰兒舉了起來,一股紅光將嬰兒籠罩住。
「且慢。」
正當她要痛下殺手之時,姜易手一揮,一道魔氣出去,將雀二娘的紅光打散,接著把嬰兒奪入懷中。
「怎麼啦?」蛟大頭叫道。
雀二娘面色不快︰「我好不容易到闕州奪了個上等資質的嬰兒,想著和四位護法一起享用,你倒搶奪了去。你莫不是想吃獨食?」
姜易搖了搖頭。
「那是為何?」
姜易知道跟這幾個妖物說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必定是听不進去。
他望了望懷中的男嬰,原先還哭啼不止,此時卻對姜易綻開了笑顏。
他的惻隱之心更甚。
于是他故意道︰「這個嬰兒的資質確實不錯,若是這樣吸食,白白浪費了這上等的初陽之氣。」
蛟大頭最是好騙,「咦」了一聲,問道︰「玄武使你有什麼好主意?」
姜易笑道︰「我家祖傳了一套‘鎖陽酒’。將這嬰孩的初陽之氣鎖進酒壇之中,泡以鹿茸、人參、枸杞、當歸等藥草,泡上七七四十九天,所制成的酒醇香濃厚,可以助我等魔氣大增、美容養顏、雄風大振。」
他這話很有針對性,魔氣大增是說給土行孫听的,美容養顏是說給雀二娘听的,雄風大振雲雲則是說給蛟大頭听的。
「竟然有這等好事。」蛟大頭眼楮瞪直,鼓掌叫道。
倒是雀二娘冷靜得多︰「我吸食初陽之氣這麼久了,怎麼從未听過什麼鎖陽酒。」
姜易面色平靜地道︰「這乃是我祖傳秘法,從不外傳,你們自然是不知道。」
此時姜易是以引渡仙翁的模樣示人,雀二娘見他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實在不相信這「鎖陽酒」有什麼美容養顏的功效。
她手一揚,水面上卷過一股勁風,轉眼間將那嬰孩卷了過去,落到雀二娘手中。
「玄武使初來此地,不知人族嬰孩有多難尋,我是到聞太師坐鎮的闕州才好不容易找到的。我們四大護法難得聚齊,依我看,吸食初陽之氣這等事,擇日不如撞日。」
蛟大頭沒有什麼主見,想了一想,點頭道︰「朱雀使說得也有理。」
姜易也把手一揚,卷起一陣水浪,朝雀二娘掃了過去。
雀二娘這回有了防備,姜易伸出來奪她右手中的嬰孩,她急速將其拋到左手,同時以右手攬住了姜易的腰。
「我都徐娘半老的人了,玄武使還來輕薄我不成?」
姜易此時展露的是魔道修為,他的修為只有第五喪心境,遠不是雀二娘的對手。
他淡淡一笑,袖子一抖,一條青蟲落在了雀二娘的右手上。
雀二娘定楮一看,全身一震,那青蟲正是草蛭。
她急速把手縮了回去,若不是她修為高,以魔氣擋開了草蛭,此時她這條胳膊早就廢了。
而姜易也趁機將她左手的男嬰奪了過去,一躍出了水面。
「玄武使,你這是!」雀二娘眉頭深皺,一股怒氣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