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見到這血跡,大吃一驚︰「師姐,這血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妲己擺了擺手︰「一點小傷,無足掛齒。」
「都吐血了,怎麼會是小傷?」姜易握住了妲己的手,問道,「是天柱蒼龍把你打傷的嗎?」
妲己搖了搖頭︰「不是。」
姜易不相信︰「你休要騙我,不是它會是誰?」
「真的不是它,是……是一個叫做彩雲仙子的。」
「豈有此理,她竟敢傷了師姐,我定要給你報仇。」
妲己柔聲道︰「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她是奉命守護天柱蒼龍的,我要去取龍鱗,自然是會和她起沖突。反正我們已經取到龍鱗了,你就不要再為我冒險。」
姜易認真地道︰「你是我這世上最珍視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妲己听了這話,頗為感動,嘆氣道︰「你的心意我如何不知道。只是听三霄說,那個彩雲仙子的仙法修為已經突破了第八涅槃境,有了地仙之資,你不是她的對手。」
「第八涅槃境!」姜易也有些震驚。
「嗯。」
姜易長長嘆了口氣,捏緊了拳頭。
妲己見姜易神色有異常,問道︰「師弟,你怎麼了?」
「你說第八涅槃境的彩雲仙子,被天柱蒼龍一擊就給擊敗了?」
「是呢,怎麼啦?」
姜易搖了搖頭︰「我原本修煉到第七渡劫境,自以為在東勝神洲難逢敵手。這一回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來自己就是只井底之蛙。」
妲己柔聲道︰「天下之廣,高手何其之多。你還這麼年輕,能到第七渡劫境在我看來,已經是當世第一了。」
「可是,我不想有人傷害你的時候,我卻沒有能力保護你。」
妲己似乎猜出了姜易要做什麼,驚道︰「你難不成是想突破第八涅槃境!」
姜易神色深沉,點了點頭。
「你……你忘了海貓仙的下場嗎?」妲己苦澀地道,「海貓仙被困于第八涅槃境,至今都還未能突破。這個涅槃期的不確定性太大了,有些人困在其中便是一輩子。」
「所以這次回到青丘,我想賭一把。」姜易的心中已經有了盤算,「我想進去鏡中天修煉。」
「鏡中天?」妲己搖了搖頭,「我們才費那麼大的勁出來,你便又進去了?」
姜易點頭︰「這回我一個人進去,鏡中一年,世間一日,足夠我去修煉的了。」
妲己這下明白,那天姜易為何要把天鏡帶走。
只是這時妲己又咳嗽起來,忍不住吐出了血。
姜易忙用錦帕給她輕輕擦去血跡。
「師弟。」
「嗯?」
妲己猶豫了一下,說道︰「能不能不去鏡中天?」
姜易把錦帕放了下來︰「為何?」
妲己的眼眶中含著一絲淚光︰「我舍不得你,我不知道你要去多久,我害怕若是你永遠也不回來了怎麼辦。」
「傻瓜,不會的。你要相信我,我很快便能出來的。」
姜易把妲己攬在懷中,捧著她的臉,妲己抬頭望著姜易,眼神中帶著不舍。
他們兩人近在咫尺,周圍又是濃濃的煙霧。
彼此相望,呼吸漸漸變急。
「師弟,你上回在鏡中天對我說的話當真嗎?」
「自然是當真的。」
「那能不能再說一遍?」
「啊?」
「上回你是用我的嘴巴對我說的,我至今都覺得像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好吧。你可听好啦。」姜易柔聲道,「我的心中永遠都只有我師姐一個人,不管去哪里,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師姐身邊,陪著師姐。」
姜易望著妲己,把臉漸漸湊了過去。
妲己閉上了眼楮。
姜易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在她的額頭輕輕一觸。
算來,這還是第一次親密接觸。
……
第二天一早,姜易他們走進藥房,只見三霄頭枕著腳,腳枕著頭,呼呼大睡。
北寒仙姑面色一冷,命人將她們搖醒。
「你們三個,讓你們好好熬藥,怎麼在這睡大覺!」
三霄叫道︰「師傅饒了我們吧,我們是早上方睡下的。」
北寒仙姑過去看了看,好在闢寒湯熬好了。
妲己對三霄道︰「這回真是太勞煩你們啦。」
「不勞煩,不勞煩,听聞十萬大山有許多好吃的,下回我們去十萬大山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們喲。」
妲己笑道︰「那是自然。」
三霄又低聲道︰「還有駐顏術的秘訣我們也要。」
「好,我知無不言。」
姜易和妲己取了闢寒湯,和北寒仙姑她們告辭,乘坐上了四不相,往流沙大漠飛去。
此時石頭城內,眾人皆焦急不已。
究其原因,是羊善真人乘坐千里逍遙雲飛往了南贍部洲,尋找南炎仙翁。
可是卻得知南炎仙翁多年前已經雲游四海,不知去向。
他空手而歸,眾人唯有期盼姜易他們能找到解藥。
蜈蚣藥老冷汗涔涔,他已經窮盡畢生醫術,維持住了楊澗他們的生命。
但他的能力所及,也只是續命,而不是解毒。
如果沒有解藥,最終楊澗他們還是會毒發身亡。
正當蜈蚣藥老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鄧嬋玉笑著走了進來︰「你們看,是誰回來了?」
蜈蚣藥老和羊善真人向門外望去,便見姜易他們走了進來,立即問道︰「北寒仙姑找到了嗎?」
「雖是有些波折,總算是找到了,她還幫我們熬制了解藥。」
「如此甚好。」
蜈蚣藥老當即給楊澗他們喂下闢寒湯。
楊澗他們服下之後,吐出了一灘灘毒血,蜈蚣藥老便放他們躺下休息。
羊善真人焦急地問道︰「藥老,他們怎麼樣了?」
畢竟楊澗是他的弟子,李吒和龍須虎又是他新選出的少輔弟子,他自是十分關切。
蜈蚣藥老長舒了口氣︰「毒已經逼出來了,總算是有驚無險。」
羊善真人轉身對姜易拜了一拜︰「少天尊,這回真的是勞煩你了。」
姜易連忙扶住他道︰「天尊客氣了,楊澗他們也是我的兄弟,他們出了事,我自當盡力去救。」
羊善真人搖頭道︰「實不相瞞,原本選你做少天尊,我心中還有些疑慮。如今看來,你確實有做首座天尊的資格。等回到三羊宮,我便把無上奔雷咒傳授與你。」
姜易笑了笑道︰「那便多謝天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