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姜易指著棋盤一處,暗示「不可說」老者。
但那老者卻頓了許久,沒有下子。
「老人家,你信不過我?」
「不是,我每一步都要想清楚。」老者不緊不慢地道。
姜易有些郁悶︰「那你一步要想多久?」
老者長舒了一口氣道︰「一年吧。」
姜易腿一軟,還好妲己扶住了他。
遇見兩只萬年老烏龜,這回算是栽了。
……
金光山莊中。
龍吉公主正和小陸在看花,小陸帶她看了雪陀羅、七步草、三月玫、龍吹花等奇花異草。
每一種花草都絢麗多姿,龍吉公主嘖嘖稱奇,小陸也很是開心。
「你猜這是什麼?」小陸指著其中一朵銀色的花問道。
龍吉公主瞧了瞧,搖頭道︰「我萬萬猜不到的。」
小陸笑道︰「這是銀鈴花,花如銀鈴鐺,傳聞只要搖曳著它,便能將訊息傳給遠方的親人。」
「多遠都行嗎?」
「嗯,不管是天涯還是海角,世間還九泉。」
「嗯……我要傳訊息給我母後。」龍吉公主柔聲道,「我已經離家太久了,我有點想母後了。」
「總听你提起母後,那你的爹爹呢?」
龍吉公主搖頭︰「我不知道我爹爹是誰,母後從來沒有說過,我問起她也不肯說。」
說到這個話題,龍吉公主有些黯然神傷,其實她很羨慕別人有爹爹。
「其實我和你一樣,我也不知道我爹爹是誰。」小陸同病相憐地道,「我只知道我爹姓陸,所以我叫小陸。」
「那我叫龍吉,我爹爹是姓龍了?」
「也說不定是條龍呢。」
「龍會吃人,我才不做龍。」
小陸見龍吉公主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弱弱地問道︰「那妖魔呢,妖魔也會吃人,你會喜歡妖魔嗎?」
「當然不喜歡,惡心死啦。」龍吉公主擺了擺手。
小陸的目光卻有些哀傷,又咳嗽了起來。
龍吉公主忙道︰「風雪又大了,我們快回去吧。」
「好。」
他們一起回到了正廳,卻只見金光娘子和銀釵婆婆,不見姜易他們。
「我師傅他們呢?」龍吉公主不禁問道。
金光娘子抿了一口茶道︰「已經走了。」
「走了?」龍吉公主心里一寒,隨即搖頭道,「不可能,他們不會丟下我一聲不響地走的。」
金光娘子哼哼道︰「我說走了便是走了。」
龍吉公主卻一下馭起了四海瓶,厲聲道︰「不可能,他們一定是被你抓起來了,你休想騙我。」
金光娘子呵呵道︰「小姑娘,你倒是不傻。」
「你快把他們放出來,否則我絕不饒你。」龍吉公主認真地道。
「哦?」金光娘子淡淡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饒我。」
龍吉公主朝四海瓶注入一道真氣,四海瓶立即「嗖嗖嗖」發出冰箭。
金光娘子袖子一揮,一道急電閃出,把四海瓶直接擊落。
待她再要對龍吉公主下毒手時,小陸卻攔在了龍吉公主的身前︰「娘,不要。」
金光娘子眉頭緊皺︰「小陸,你快讓開。」
小陸搖頭道︰「不,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殺死她。」
金光娘子怒氣沖天,但望著小陸孱弱的樣子,又不禁有點心軟,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不殺她。」
龍吉公主叫道︰「老太婆,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了你,為我師傅報仇。」
「你找死!」金光娘子身子急速飛出,一下將小陸推開,掐住了龍吉公主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架了起來。
小陸立即撲到她的腳邊,哭著道︰「娘,求求你,千萬別殺她。我這麼多年,就只有交到她一個朋友,求求你,別殺她,孩兒求你了。」
金光娘子冷冷道︰「為了一個小蹄子哭成這樣,真是沒出息。不過你放心,既然你這麼喜歡她,我是不會殺死她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金光娘子陰陰笑道,「不過她這嘴巴太能說了,我要把她的舌頭割掉,再把她的修為廢去。」
「啊!」龍吉公主叫了起來,「原來這山莊的啞巴都是被你割掉舌頭的。」
「你現在知道已經晚了。」金光娘子的手越掐越緊,龍吉公主立即說不出話來了,「只有啞巴才不會罵人,也只有啞巴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娘,娘,求你放過她,我喜歡她和我說話,我不要她變成啞巴。」小陸涕淚俱下,說著說著,居然暈了過去。
「少主!」
銀釵婆婆連忙過來,扶住了小陸。
……
石室之內,狐小綠、海貓仙和四不相關在一起。
「前輩,我們這下怎麼辦?」狐小綠和海貓仙都被封印,動彈不得,「主君和妲己姐姐也不知怎麼樣了。」
海貓仙嘆了口氣︰「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被當做靈獸祭天。」
「呃……前輩,你還在氣憤被當做靈獸的事?」
海貓仙叫道︰「我不是靈獸,我是尊貴的……」
說到這,它又停了下話語,長長嘆了口氣。
「還是不要給我的族類丟臉了。」
「我倒覺得做靈獸沒有什麼不好,除了有時候要被壞人欺負。」
狐小綠瞧了瞧同樣被封印的四不相。
四不相傷得很重,奄奄一息,身上散發的光芒也越來越淡了。
「四不相,啊,你是叫四不相吧,你還能挺得住嗎。」狐小綠盯著四不相,原本還有些害怕,這才見它這樣淒慘,不由有點擔憂,「前輩,四不相是不是快死了?」
「不僅它快死了,我們也快死了。」海貓仙喪氣地道,「那個惡女人很快就會把我們一起獻祭給陰山老怪,而且它是主祭品,我們只是陪葬。我居然給一只靈獸當陪葬,可悲,可悲……」
「前輩,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狐小綠求海貓仙道,「你神通廣大,快想想法子救救它。」
「救它又有什麼用,回頭還是要死的。」海貓仙撇了四不相一眼,見它痛苦地在那嘶吟,說道,「你作為狐族,應該會狐愈之術。」
「狐愈之術?」
「你將妖氣聚眉間,輕呼輕吸,據說可以釋放出治愈的光芒。不過,說實話,以你這點道行,施展的狐愈之術根本救不了它。」
「不管怎樣,我還是試試看吧。」
狐小綠閉上了眼楮,試著將妖氣向眉間凝聚,接著輕呼,輕吸,如此反復,一遍又一遍。
過了許久,它的身上散發出了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