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這話,就看到裴衍從屋子中出來,手中還提著睡眼朦朧的小團子。
「他好好的睡著你怎麼又將他帶出來了?」楚泱起身走到裴衍身邊,伸手想要將小團子接過來。「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別跟提沙包一樣的提著他,媽媽說了小孩子這樣會很不舒服的!」
裴衍受教的點點頭,搶在楚泱抱住小團子之前,將人抱在懷中,還笑著問︰「這樣就合適了吧?」
小團子明顯還沒有睡醒,揉著眼楮乖巧的趴在裴衍的懷里。
楚泱見狀倒也沒說什麼。
「他還困著,讓他回去睡吧。」
「剛剛他還沒醒就嚷著要找媽媽,外面的天氣不錯,就帶他來你身邊。」裴衍解釋道。
小團子此時已經清醒了,他也恰好听到裴衍的解釋,眨巴著懵懂的大眼楮,茫然的看著自家親爹信口胡謅。
他睡覺可乖了,才不會叫媽媽,爸爸這個騙子,就是在騙人!!!
小團子氣的鼓起腮幫瞪著裴衍,張嘴就要反駁。
裴衍垂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小團子頓時像是被戳破了氣的河豚,瞬間癟了。
「媽媽,抱抱!」韶楚翼扭過身張開雙臂軟軟的喚道。
楚泱見狀也很自然的接過來摟在懷中。
裴衍︰「……」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他果然覺得有必要要個女兒比較好。
但似乎這樣又會多一個孩子搶他的師姐……
要不折中一下,他將韶楚翼多的那玩意兒弄掉,施術換個性別?
雖說是逆天而為,反正他和天道不對頭,做什麼事情天道都能給他上個賬,也不多這一件。
好吧,前提是楚泱能答應,他覺得他要是真的敢這麼干……不,準確的來說,是他要是稍微的提一下,他就死定了!
其實也不說嫌棄韶楚翼,但總覺得這小子太會作妖了,怎麼想女孩子也應該不至于吧……尤其有個像他的師姐的女兒!
其實關于豬和狼也不是不能防控住的,不是嗎?
「師弟?你在想什麼?」楚泱見裴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總覺得他在想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忍不住打斷他。
裴衍道︰「沒有……家里來客人了?」
楚泱從來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被裴衍轉移了話題,她也順從著轉移了。
「要說客人也不算!」楚泱道。
宋魚︰「……」怎麼就不算了?來者就是客的道理你不懂嗎?
「的確不算客人!」裴衍走過來說道,掃了眼沉默的沈遲,挑眉道︰「你竟然在這里,難道不該守在你師父的身邊?」
沈遲不懂裴衍突然說起他師父是什麼意思。
他不解帶著警惕的望著裴衍。
裴衍道︰「你不必這麼看著我,我可什麼也沒做……不過這個時間過去,也見不到了吧。」
沈遲噌的一下站起來。
「什麼意思?」
「原學棋死了嗎?」楚泱側過頭問道。
相比較對待外人的態度,裴衍對楚泱就是有問必答乖乖听話的很!
他點點頭︰「剛剛,就在他們踏進這個院門的時候,原學棋已經死了。」
「不可能!」宋魚猛地一拍桌子,她下意識的看了眼一瞬間茫然無措的沈遲,本能的反駁︰「原長老的修為在玄術界也是數一數二的,誰能傷的了他?不說全身而退,就是逃走也不是不可能。況且我們剛剛才從玄山上下來,原長老好好的,玄山上也沒有外來者,怎麼可能短短的時間就……」
「要殺他很簡單!」楚泱平靜的說道︰「我和師弟,你和沈遲,我們四個人誰都能輕而易舉的殺了原學棋。至于原因,我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你們了。」
沈遲繃著臉,倏地轉身大步的跑出去。
宋魚見狀心中擔心,一邊還有事情和楚泱沒有說完,一邊也真的擔心沈遲。
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楚泱和裴衍的話,但是直覺又告訴她,楚泱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們,毫無意義不是嗎?
「對了,我听說你這里有個叫小瑯的孩子,如果我調查的沒錯,昨天來找我們委托的余家就是小瑯的家吧?現在他們家出了事情,有鬼怪作祟,是不是和小瑯有關系?」
宋魚語氣很快的說著,一邊還擔心的看向外面。
「這件事……之後我會讓周舟過來給你具體說明。」正說著,宋魚听到外面傳來車子啟動的聲音,當即眉頭皺緊了,急匆匆的說了最後幾句話就快步的跑出去了。
這兩人來的匆忙突然,離開的也快速。
小院子又恢復了平靜。
「可真是個沉重的打擊!」裴衍沒什麼感觸的說道。
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些人來打擾他和楚泱的生活,每次都是這樣,這些人的出現總會或多或少帶來一些倒霉的事情,與其將注意力分給這些人,還不如面對韶楚翼,哪怕再氣人也終究是他和楚泱的孩子。
余家?
楚泱倒沒怎麼關注過余家,後續那對夫妻會怎麼樣,她也不上心。
既然小瑯選擇了放棄報仇,放過了那對夫妻,那她也不會越俎代庖的幫他去伸張所謂的正義。
「師姐在想什麼?」
這句話裴衍經常問,似乎每次楚泱只要在他的面前走神,他就會問一句。
裴衍總是下意識的想要將楚泱的注意力拉到他的身上,他追尋著她的身影,這是他的選擇,他總想著她該像他一樣,全部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全世界只看著他一個人就好。
多麼貪婪的念想啊!
明知道不可以有,明知道不可能,卻依舊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叫囂著。
楚泱沒有回頭,只是說道︰「也沒想到什麼,就是覺得……世事無常令人扼腕。」
「人事無常從來如此,如果一切的事情都能算到,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擺好了,那麼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哪怕是神也無法預測到未來如何,明天會發生什麼,事無巨細總會有疏漏的地方。」裴衍緩緩的說道︰「或許是一場避無可避的災難,也或許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驚喜,總有那麼多的未知等著人去探索,去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