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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伏鷺反應淡淡。

姬冥挑眉。

‘哦’是幾個意思啊?

不談報恩也不談以身相許, 就一聲‘哦’?

「我知道了。」伏鷺就是不提,反而將視線放在天上,折清和衾薄的戰爭越發的激烈, 打的天花亂墜, 日月失色。

衾薄祭煉了魔界的月亮, 月亮之力瘋狂涌入他體內, 再加上魔界的魔氣濃烈,和十幾具化神傀儡, 各方面都對他有利, 隱約佔了上分。

折清有七件道器,又有道眼在,衾薄施展一個神通,被他學會一個,施展一個,又學會一個, 而且到了他手里,神通之威能更強,導致衾薄沒再用神通, 倆人就是拼法力和戰斗經驗。

這方面折清不吃虧,畢竟煉了體, 近戰無敵,斗法也不可能輸,沒有人有他的神通多, 且強。

他吃虧在法力上,一個人的法力再強,就算有兩個海竅,真元儲存的地方遠超常人, 也斗不過十六個。

衾薄一定是之前閑著沒事的時候給十五具化神傀儡里頭儲滿了魔元,還在每具化神傀儡身上布了大型聚魔陣,不斷有魔氣涌入它們體內,化為魔元繼續戰斗,折清在這方面吃虧大了。

怕是熬不到十五具傀儡魔元用盡不能戰斗的時候,他自己就先真元魔元用盡了。

伏鷺盤膝坐好,去溝通其他人,她既然叫折清來,自然是考慮到了全面,要不然為什麼趕這麼急,在大家受傷未愈的時候伏擊衾薄,因為他們的作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折清。

分開就是一盤散沙,不如合在一個人身上,便如衾薄,強就強在十五具化神傀儡合在一起發一個神通,即便只是小小的術法,都能顯出大威能來。

衾薄可以,他們也可以。

本來還有顧慮,因為折清是不一樣的,一旦借力給他,神通便會被他學會,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大家也顧不上了。

畢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旦折清敗,大家都會死,衾薄不會放過他們的。

所以她一游說,大家只略微猶豫便同意了。

因著身上都有傷,她是,姬冥轉移了她半數的攻擊,也活動不便,余玉便做了一回工具人,將大家一一帶回來,坐在一起,人多力量大的同時,也是怕被挨個擊破。

一個人估計輕而易舉便被衾薄弄死了,人都聚集在一起活的希望大一點。

大家只是身上有傷,實際上真元和魔元還剩下大半,正好可以這般只出力不會有危險,其實挺合大家意的。

參與進去一個搞不好會死,會受傷,這般只需要借出法力和神通便是,只不過因為擔心神通被折清學會,稍稍有那麼點顧慮罷了。

其實他們方才已然施展過神通,折清有意的話,想學也是輕輕松松,如此幾番考慮下來才願意幫忙。

他們中有兩個是妖修,妖的妖元折清用不上,他沒有修過妖,所以那兩位負責保護其他人。

在借力的時候需要全身心投入,等于沒了戰斗力,衾薄要是著人偷襲,很容易中招,有人護著大家才敢放心大膽的借力。

余玉修道,真元飽滿狀態,沒怎麼用,相當于一個化神初期,在這種時候也是不小的戰斗力了,所以她也在借力的人里頭。

而且她的兩樣神通,恰好克衾薄,一個鏡花水月,可以借助月亮之力,就像水懂水一樣,折清使了鏡花水月,就能對衾薄的月亮之力免疫。

移花接木更克了,衾薄厲害的是什麼?是十六個人同時攻擊,一擊比人家二十擊還強,她的移花接木可以將攻擊嫁接回去,叫衾薄嘗一嘗他自己的一擊有多強,再加上折清的,弄死他。

余玉盤起腿,閉上眼,沉下心去跟折清搭建信任的小橋梁,幾乎不用搭建,她這邊剛發出信號,那邊就被折清接收了。

可以和折清在心底交流,她把計劃和折清一說,其他人搭建信任的小橋梁也格外順利,借力之後折清身上的氣勢更強,有一種成仙的感覺。

氣息也變了。

余玉隱隱約約想起一件事。

一百個中品靈脈融合,可以成一個上品,一百上品成極品,那三個道修,不,是五個,余玉感覺折清身上又多了兩道,估計是那兩個在一邊觀戰的前輩發現有贏的希望,于是也摻合了進來。

五個道修,五個魔修,剛好十個,而且對稱,折清會進階成什麼樣?

余玉借著折清的神念掃去,發現他整個人變了模樣,眉心亮起幾道紋路,手臂上也有,那紋路有加強身體和防御的作用,就像道器身上的。

一個道器被修士煉成,需要多種工序,還需要刻上各種各樣的陣法,所以表面很多的符文,和折清這個類似。

煉體士把自己的身體當武器煉,那些符文都是類似于加固,加強,吸納靈氣和魔氣的聚靈聚魔陣。

難怪呢,感覺整個人大變樣。

余玉觀察完他之後將注意力專心放在戰爭上。

折清跟衾薄的這一斗,還真是說不出的壯觀啊。

大神通施展下來,叫人眼花繚亂,原先不能近距離看,現下可以借助折清的身體看,第一次瞧清對面。

衾薄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里頭的女子衣裳若隱若現,他也是女子打扮,頭上有個很是華麗的冠,步搖被風吹起,嘩啦啦的響,將整個人氣勢拔高了幾圈。

瞧著便覺得一定是個強勢厲害的女人。

听說衾薄本是個男的,這副身子是他奪舍而來,花了十幾年溫養,改變,終成了這幅模樣。

可以肆無忌憚的用魔元,以前這幅身子定是別界的,因為魔界六個化神都在,被奪舍的只能是別界的,別界的用別界的法力,不互通。

他把別人的身子和法力改成了魔界的,這才能用的這麼順手。

他那邊浩浩蕩蕩十六個人,魔修這邊就一個,瞧著頗是勢單力薄,不過顯然事實不是這樣的。

折清本來便可以與他一戰,得了十個人的法力之後可以壓著他打。

所以衾薄反而不動了,余玉瞧見他眼珠子下滑,落在底下大家身上,估計在打什麼壞主意,折清沒給他那個機會,先下手為強,頭頂猛地出現一個笛子的虛影,笛子里冒出刺耳難听的魔靡之音。

這是廿虞的招式,方才他用的時候余玉有觀戰,在他手里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因為這個主要是勾起心魔,然而尸體根本沒有心魔,它的戰斗力反而低了些。

專業不對口,又對付不了衾薄,這才會被打傷,在折清手里情況完全一變,余玉瞧見衾薄耳朵里冒出血來,但他面上依舊面無表情。

早就說過,心魔只能困住殺了人心懷愧疚,害怕的那種人,如果心中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被殺的人鬼魂找他報復,他把人家鬼魂也殺了,這樣的人心魔根本對付不了。

一個一怒就能屠城的人,指望他有憐憫之心然後心懷愧疚不太可能,他是天生的惡魔,心中對生和死根本沒有概念,萬物在他看來都低賤的宛如一只螞蟻,殺螞蟻怎麼可能會有顧慮?

所以心魔對付不了他,但是殺了那麼多人,多多少少會有點感覺吧?他兩只耳朵都流血了。

不知道是強撐?實際上在難受,但是面上不顯,還是如何,余玉瞧見他冷著一雙眼抬起手,手心里幾個小旗散開,迎風變大,插在魔修四周,把他困在里頭。

火光一閃,那旗幟連成一個陣法,將魔修困在中央,隨後一陣鬼哭狼嚎傳來。

魔修的對面鑽出一個魂體來,魂體手里拿著一把鐮刀,那鐮刀巨大,陡然朝他砍來,魔修天罡神罩顯現。

這是伏鷺的神通,那日在小秘境內,七件道器欲要封印他們,伏鷺魔神之像被破,後面使用的便是天罡神罩,要不是天罡神罩護體,幾人早死了。

這神罩強大無比,攔一個化神巔峰的魂體綽綽有余吧。

然而叫人咂舌的是那鐮刀居然筆直穿過折清的天罡神罩,一把砍在折清肩上。

折清反應迅速,用手擋了一下,所以那一鐮刀沒有完全砍下來,他也受了不小的傷,肩頭和手上都是。

有血流下來,本就狼狽的身子更顯狼狽。

那鐮刀再度抬起,然後朝他劈來,這次折清用的是她的移花接木。

移花接木折清本來就會,得了她的助力之後這一擊更強,然而移花接木也被那鐮刀穿過,直接便向折清擊去。

這次折清有了準備,一個後退讓開,兩次出現同樣的情況,大家已經確定了。

「咱們的法術對它無用,它的攻擊能擊到咱們。」

「沒有本體,是鬼修。」

余玉听到有人小聲討論,聲音熟悉異常,是那兩個化神前輩。

為了更好的借力和觀察戰場,他們之前都與折清簽訂了一個臨時的小契約。

這個契約可以分享視力,神通之類的,並不是簡單的借力,也就是說別人也看到了情況,然後與折清溝通,出謀劃策。

余玉自然也跟折清簽了,她現在的意識就在折清體內,所以她也听到了。

鬼修嗎?

她听別人提起過,據說這個世界的反面也有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叫冥界,人死後魂魄歸冥界。

冥界掌管著生死和投胎的事,有點像現代的地府。

鬼修就是人死後不甘心投胎,然後以鬼入道。

鬼修一開始很弱的,但是一旦修成便會很強,就譬如這只,對法力免疫,無論是真元,還是魔元,甚至連踫都踫不到它。

只能不斷躲避,不能正面對抗。

「試試這個吧。」

余玉听到了梵天的聲音,隨後折清眉心開了一只眼,那眼一出,陣法內登時冒出黑色的火來,那火又冰又寒,一出來,鬼修當即後退一步,面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梵天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有一次開了魔眼,意外看到一個地方,陰氣深深,比魔界還要陰暗。」

「我在那里四處看,四處游走,然後發現了這朵神奇的火,它就在一座大門前,有這個火在,即便門沒關,門內的‘人’再想出去也不敢,想來那便是冥界吧,我看到的那些‘人’就是鬼修。」

他的魔眼很是神奇,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有時候一睜眼,便去了別的界,隨機的,是魔眼帶他看的,他受魔眼引領,並非魔眼受他操控。

魔眼想要那火,他便冒險弄了過來,封在魔眼內,只有魔眼能控制,他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模不著,踫不著,只能看,感覺沒什麼太大的威力,所以一直沒拿出來過。

今日見那鬼修,才曉得這東西可能是冥界的。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個火便是幽冥火吧。」

那火附在折清的身上,不燙不冷,沒什麼感覺,但是附了火後他的一拳一擊不僅能踫到那鬼修,而且拳拳到肉,傷到了那鬼修,身子都被他打破,爛了幾個難以修復的洞,最終被幽冥火燒毀。

幽冥火重回眼楮里,折清眉心的眼楮也閉上了,隨後整個隱下,然後消失不見。

沒了那鬼修,這陣法的意義不大,被衾薄收了起來。

衾薄飛身而起,立在魔界的月亮之下,一雙手微微抬起,不知道施了什麼神通,余玉仿佛瞧見那月亮都被他牽動了似的,微微調整了一下位置?

然後轉了轉,像是一個龐然大物一般,每動一下便一聲聲震動傳來,四周的烏雲皆被蕩開,能清晰的瞧見那明月的模樣。

明月‘ 嚓’一聲,整個從背面轉了過來,那背面居然有一只血紅的大眼楮。

大眼楮轉了轉,視線對上折清,一股子恐怖的氣息傳來,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

余玉意識在折清體內,也瞧見了,就像全身都被看透了一般,只覺得全身汗毛瞬間倒豎起來。

折清表情也開始凝重,沒了一開始那種自如。

打了這麼久,衾薄終于出大招了。

到了這種時候,一般的小術法已經無用,畢竟他現在和衾薄一樣,有數十個人借力支持,普通的神通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也好,速戰速決。

「折清。」

衾薄低下頭,發間的步搖微微晃動,「你的道眼確實厲害,不過我觀察過,你學習術法有快有慢,難一點的慢,簡單的快,也就是說如果非常難,你無法理解的術法,你便學不得。」

他嘴角勾起,笑的邪氣橫生,「死在大月霸術之下吧。」

那月亮之上的眼楮里猛地射出一道光芒,明明遠在千萬里之外,卻瞬間而至,快到不可思議。

折清閉上眼,手中快速掐訣,沒多久一道陣法光符形成,那陣法光符就像一個長達百米的盾一般,嚴嚴實實擋在折清上方。

轟!

那一擊和移花接木踫撞上,壓的折清直接從天上墜落下,砸出一個深坑來,整個下半.身都在土里,但是他接住了,將其全部吸納進移花接木的陣法里,隨後又從陣法內陡然迸發出來。

一道光柱亮起,對準了衾薄射去,那光柱又快又猛,又在那麼近的距離下,根本不可能接得住。

余玉瞧見衾薄瞳孔微縮,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天上的明月似乎想將那一擊抵去,但是它太遠了,根本顧不上。

轟!

那一擊炸開,余波將那一片夷為平地,所有建築物瞬間毀于一旦,地面上煙霧大起,將萬物遮的嚴嚴實實。

眾人緊張的看著,死了嗎?

那一擊強到不可思議,應該將他殺死了。

余玉也總算明白為什麼折清明明會她的移花接木,但是沒用,因為留著當殺招,出其不意,一舉擊傷對方。

余玉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她的移花接木居然這麼強,那麼厲害的一攻被擋住了還反擊了對方。

應該說是折清厲害,總之她自己用的話肯定起不到這種效果。

這大術也屬于十分難以模仿的那種,總覺得魔修沒有完全掌握核心,需要她配合才行。

他倆是強‘強’聯手,加一起就相當于自己和馬雲倆人的財富,都能成全國第一了。

她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應該死了吧?」

「這種程度還不死就逆天了。」

「肯定死了。」

余玉听到其他人討論,她也這麼覺得,還不死過分了。

心中還是有些忐忑,萬一真不死怎麼辦?

衾薄知道移花接木有這麼強的防御和攻擊之能,還會再給她和折清機會用二次嗎?

不會的。

所以他必須死。

眾人屏住呼吸,全都安靜的等著,關谷城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寂靜的可怕,也不知道保持了這樣多久,一陣風吹來,將那煙霧刮去,露出里頭一個捂著胸口單膝跪下的人來。

那人‘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隨後猛烈的咳嗽起來,狀態不好,頭冠被打爛了,身上的衣裳也破破爛爛,但是沒死,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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