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也能遇到熟人?
擁有道器, 他這個朋友肯定也是化神期吧, 死後不想讓傳承斷掉, 所以要找傳人?
那感情好啊, 還可以讓他跟那個化神期大佬套套近乎,也別選了,干脆就她吧。
「你想契約道器?」魔修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子突然睜開,悠悠望著她。
「那肯定的呀,要不然我堅持這麼久干嘛?」一般情況下到了這個大殿已經是金丹期的極限了, 她就是想契約道器, 所以才會冒著風險準備去下一個大殿。
也不曉得下一個大殿是不是極限, 如果還有下下一個該怎麼辦?
反正不管如此, 是龍潭還是虎穴, 幾千里還是幾萬里,她都要試試看,不到承受不了不會放棄。
「哦。」折清回答的隨意。
余玉︰「……」
一口氣突然噎住, 也不曉得該說什麼, 瞪了這廝一眼才道, 「你會幫我的對吧?」
幫她就是幫他自己啊,她契約了道器,救他的希望就大了幾分。
指望他自救, 還不如指望她呢,這廝太懶了是其一,沒有上進心是其二,太笨了, 始終參悟不透七情六欲鎖是其三。
終究還是要靠她自己獨自承擔所有了。
折清听到了她的心聲,眉眼彎彎,突然毫無預兆笑了起來,「這次還真的要靠你了。」???
什麼意思?
魔修笑意更深,「被你誤打誤撞踫著了。」???
是說她這次沒有走錯,只要被這個小秘境的主人認可,成為傳人,契約道器,她就可以救魔修了?
是這樣嗎?
「嗯。」
得到了魔修肯定的回答。
居然真的可以?
余玉那顆心啊,突然便怦怦直跳,很是激動和雀躍。
興奮到折清都感應到了,非常非常清晰的那種,他秀眉輕挑,有些不太理解,「救我就那麼開心嗎?」
其實余玉想契約道器然後救他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余玉每天都在心里念叨,他雖然睡深了,但是依舊沒逃過余玉的絮叨。
只要是關于他的事,基本上听了個七成,老是琢磨著給他穿小裙裙他也知道。
睡著睡著,突然被余玉抓起來折騰,其實都有感應,只不過懶得睜眼罷了。
除非余玉做的過分了。
總之自從多了個余玉之後,就再也沒有睡過一頓好覺。
總是擔心余玉在他睡著的時候做些什麼,比如把他扒光,這個色胚做的出來。
也因此,睡的一直不太安生。
他在人間看過,只有當了母親的人才會如此,小孩子不懂事,時不時大半夜哭哭啼啼,餓了渴了,撒尿拉粑粑,母親只好徹夜守著。
他安慰自己,好歹余玉沒有時不時吼一嗓子,吵的他不得安寧,是他自己放不下,睡的不深,時刻盯著她罷了。
「那可不,你這條老咸魚被壓太久了,我都看不過去了。」
‘老咸魚’三個字成功引來了一個白眼,魔修嘆息一聲,「且得意著吧,待會就笑不出來了。」
余玉眨眨眼,「待會怎麼了?」
目光朝外頭看去,天亮了嗎?
好像確實有點想亮的預兆,天亮之後她又要出發了。
這次路途遙遠,半路有可能夭折,所以這廝幸災樂禍?
「不是這個。」
余玉蹙眉,「那是哪個?」
折清嘴角再度勾起,「是幾個老熟人,跟到了這里。」
「啊?」什麼老熟人,妖界那些妖嗎?比如枝一,和七彩鹿啊之類的。
可是他們不是妖嗎?魔修為什麼說是人?
魔修長眸瀲灩,斜斜撇了她一眼,「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骨節分明的手揚起,打了個哈欠,隨後懶洋洋伸個懶腰,身子飄了飄,自個兒進了她的乾坤手鐲。
余玉視線始終跟著他,眼瞧著他朝角落的小木屋飄去。
小小的身子宛如精靈,很快到了地方,自個兒掀開小被子,鞋子一月兌,赤著腳丫子踩上床。
一身磚紅色的衣袍只稍稍理了理便直接躺了進去,像在自己家似的,枕著一個枕頭,抱著一個枕頭,姿勢悠哉舒服。
「不到生死攸關,莫要打擾我。」
長睫毛顫了顫,隨後整個閉上,這廝腦袋一歪,說睡就睡,快的像昏過去似的。
余玉凝眉,她為這廝奔波來奔波去,這廝倒好,安然睡覺?
氣突然便不打不處來,余玉連人帶床放到外面,伸出手,剛要去抓這廝,瞧見他呼吸均勻,睡的很是香甜,莫名又有些下不去手。
唉,算了,反正也用不著他,她自己就可以,余玉已經做好了打算。
將這廝重新放回乾坤手鐲里,還是有些生悶氣,抱著胸坐在角落,好半天才撤回鏡花水月朝別處看去。
天快亮了,亮之前星瀾師兄會找她商量要不要繼續。
果然,鏡花水月剛撤下來,師兄曉得她現在方便了,站起身朝她走來,還跟以前似的,冷著一張臉,「過來一趟。」
余玉點頭,默不作聲起身跟在他身後,其實他千里傳音說一聲就好,再不濟大吼一聲也行,她能听得著,但是每次星瀾師兄都會親自過來,也不嫌麻煩。
因為離得並不遠,星瀾師兄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余玉也落了座,就在星瀾師兄旁邊。
星瀾師兄開始欽點去的人數,這次很少,十三個人里頭加上余玉只有五個,在意料之中,畢竟再往下會有小命危險。
試想一下來這個大殿已經要傾盡全力了,去下一個大殿只會更難,動不動就是神魂俱滅的下場,誰敢亂來?
其實能有五個人她已經很意外了,抬眼認真打量了一下,除了她還有星瀾師兄,和另外幾個人,教她繡花的師姐也在。
師姐叫黛鶴,很好听的名字。
她看向師姐的時候,師姐也看了看她,並回了她一個禮貌的微笑。
余玉突然發現黛鶴師姐和星瀾師兄很像,都是白頭發,等會兒,其他倆人好像也是白頭發,怎麼回事,就她一個黑發?
這麼異類的嗎?
本來該是白頭發異類來著,結果同行的四個人都是白頭發,只有她一個黑頭發,登時顯得她另類了。
余玉︰「……」
現在流行白頭發嗎?
是宗主的白頭發太好看了,所以大家都跟著學了是嗎?
還是說就是宗主的崽,亦或是跟宗主一個家族?
難道都是冰系的?
冰系的不知道為什麼,長白頭發比較多。
因為每次都是分開,余玉從來沒見過其他人使用法術,大概估計應該都是冰系。
黛鶴師姐靠過來的時候一股子寒氣,星瀾師兄也是,有這兩個特征在,其他人便不難猜了。
冰系可是罕見的體質,這麼多冰系很是難得,她倒是知道宗主是冰系,所以他那一脈只收冰系。
師父是冰系,星瀾師兄也是冰系,星瀾師兄亦是宗主那一脈,和大師兄一樣,秋奕大師兄也是冰系。
這是要湊齊冰系好召喚神龍嗎?這麼多冰系。
余玉本能覺得貌似有些不對勁,一開始沒多想,是因為人多,大家頭發各異,現下其它色的頭發褪去,只剩下白色和她的黑色,登時便顯得有些詭異了。
這時候本來應該問問魔修的,她搞不定就問魔修,但是魔修說了,不到生死攸關,不要叫醒他。
現在顯然還不到那時候,再等等看,什麼情況?
幾人剛商量完,像是掐著點似的,窗邊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天亮了。
又到了忙碌的一天了,余玉站起來,準備準備決定走了。
其他人亦然,還是星瀾師兄打頭陣,大家排開,成一個‘人’字型隊伍。
星瀾師兄一聲令下,大家像沒有感情的工具人一般,筆直朝下一個大殿飛去。
到了這時候基本已經沒人再往前,也就是說他們五個人一枝獨秀,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對手。
到了半途之後像是商量好似的,開始聚集在一起,黛鶴師姐按照事先說的那般,顯出天地法相來。
天地法相巨大無比,玉手那麼一伸,便將眾人抓在手心,腳下急邁,以原來百倍的速度趕往下一個大殿。
如此這般不過一刻鐘的功夫罷了,已然堅持不住,天地法相很浪費真元,有些實力弱的只一盞茶的功夫便會被抽干。
師姐已經很強了,能堅持一刻鐘,相當于三個金丹期的天地法相。
天地法相是金丹期特有的神通,但也有不少人修不成,能修成天地法相才能算一個合格的金丹期,沒有的被稱為假丹。
有和沒有實力相差大了去了。
師姐不行了,便換下一個,是位不認識的師兄,反正認準白頭發就是冰系,冰系就是宗主一門便是。
白頭發的師兄也沒能堅持太久,和黛鶴師姐差不多,一刻的時間。
又換了個人,這次還是個白頭發的師兄,這個師兄很強,堅持了快兩刻的時間。
也就是說他一個人頂六個普通金丹期,厲害厲害,不愧是宗主那一門,被宗主教導的很好。
總共五個人,上了三個了,就差她跟星瀾師兄,星瀾師兄是壓低箱的,暫時不能動,那就只能她來了。
余玉剛要施展天地法相,星瀾師兄突然道︰「我來吧。」???
什麼情況?
星瀾師兄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直言道︰「你的真元還要留著突破,不能浪費在這里。」???
余玉一腦門問號,確定是在跟她說話嗎?她怎麼一點也听不懂?
難道現在不是趕往下一個大殿最重要?她為什麼要留著真元突破?
莫非是突破之後過幾千里的路程會輕松許多?
星瀾師兄簡言意駭解釋,「我有一自在門,只要留下印記,便可以去任何地方。有一天,一個人帶我去了一個月後,我在一個月後的時間上留下印記,從此我便可以去一個月後了。」
星瀾師兄突然抬頭看她,「莫要多問,你只要曉得,一個月前我來過這里,知道這里的情況,听我的便是。」
余玉懵逼點頭。
一個月前,那不是秘境還沒開始,她一邊纏著昏昏欲睡的魔修,不讓他睡,一邊抽空去萬劍意山磨練劍意的時候嗎?
她兩邊不斷奔走,正疲于應付的時候,有一天突然被叫去三大主峰,宗主不曉得什麼時候從妖界回來,召見了她。
說要選她去小秘境歷練,但是嫌棄她修為太低,把她丟進加快時間的陣法里歷練,還把幾大長老的劍意刻在陣法里,供她參悟。
其實一切都顯得那麼突然,那時候她便想,宗主和諸多長老也太好了吧,為了弟子能撿到更多的仙草仙藥,這般賣力。
看來那時候就有問題了,譬如說星瀾師兄是從一個月後回來的,知道些什麼,所以臨時抱佛腳?
他說突破,那也就是說,她還會再度突破?
她再突破就是元嬰期了,金丹期不能隨便踩死,元嬰期更是,已經是一方大拿,無論是誰對她動手都會顧忌幾分,不會再死的很隨意了。
余玉心情突然有些激動。
元嬰期之後離救魔修出來的把握便更添幾分,妙哉。
等會兒,好像哪里不太對。
余玉仔細擼了擼,既然當時星瀾師兄是從一個月後回來,干宗主什麼事?為什麼是宗主訓練她,不是星瀾師兄?
難道是星瀾師兄把一個月後的事也就是今天,或者這兩天她要突破的事告訴了宗主,宗主當回事了,所以對她表現出十二萬分的重視?
不僅各種送資源,教她如何領悟劍意,還派了星瀾師兄一路支援她?
倒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星瀾說她會突破,元嬰期的修士很少,培養一個便不容易一次,值得宗門保護她。
說起來他的自在門,是不是和大門有點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