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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摳鼻, 半個銅板和一個土豆, 真的好大的便宜啊。

她突然有一種魔修在玩過家家的感覺, 還玩的很認真, 樂在其中,不可自拔。

可能是被封的時間太早,沒來得及細細感受過小日子的快樂,就再也感受不到。

也有可能是從前的隔壁少年帶他來過,他十分喜愛, 後來隔壁少年沒了?

應該是沒了, 要不然不會不來救他。如果還存在的話, 他想聯系上隔壁少年很容易, 總之隔壁少年之後再也沒人帶他來過, 很是懷念?

余玉也會對一些東西特別有執念,比如說實力,變強, 因為沒有嘛, 而且一直被欺壓著, 只有變強才能改變命運。

她自小就知道,靠誰都不行,所謂師父, 根本不是真心收她的,是東西換來的,加上她靈根差,還修了雙道, 拖慢了修煉速度,所以和師父之間就是塑料感情。

宗門是個培養人才的地方,你是人才,便能處處感受到宗門的保護和關懷,你是低階弟子,除了冷還是冷,所以只能靠自己。

余玉抬眼瞧了瞧已經完成七七八八的屋子,把房子建好就該認認真真修煉了。

其實干活這段時間,並非沒有收獲,比如說身體強健了,氣的流通明顯更加順暢。

看來以後不僅要多練練神通和修為,身體也要加強,要不然就是別人嘴里的脆皮,在煉體士的攻擊下不堪一擊。

宗門內也有煉體士,數量少,但是各個都很厲害,身體宛如法寶,一般的攻擊根本對付不了他們。

有空了要找魔修問問,他有沒有煉體?余玉覺得他有,他的身體反應很快,但是到了夢里之後他所有的優點都被余玉篩掉了。

可能還是本心里不想讓他太厲害,自己完全打不過。

余玉站起身,繼續干活,早點干完早點修煉。

下午天氣沒那麼熱,恰好陽光被一顆樹擋住,只要不熱,大家干活便有干勁。

幾個大男人一起,只用了兩個多時辰,天黑之前將所有活干完。

床有了,簡陋的櫃子和架子也有了,沒打算多住,做的隨隨便便,能用加看得過去就好。

別人幫著干活,最後一頓自然要豐盛些,余玉請了兩家的廚子,將各自的拿手好菜都上了一遍,吃不完帶走,紅包也都發完,各自開開心心回家。

她招待完人,魔修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拐賣了?

余玉邊收拾殘局,便放開神念去找,很容易便在鎮上一角瞧見人,那廝輪椅上掛著大捆小捆的菜,被人拉去听戲了。

魔修對他幾個老友很有執念,幾乎有求必應,人家說帶他一起去听戲,他肯定不會錯過。

這廝沒救了。

余玉翻了個白眼,鏡花水月運轉,將附近籠罩下來,變化成她在辛辛苦苦干活的模樣。

實際上手一揮,所有東西受法術牽引,該自己洗的自己洗,該歸原位的歸原位,垃圾自個兒堆積在一起,被火唰的一下燒的干淨。

水自個兒沖刷地板,竹子一個個豎起,繞著院子一圈,建成了籬笆,風吹來,剛月兌完的地瞬間吹干。

一切妥當之後也沒有收了鏡花水月,畢竟這些不可能一下子完成,必須偽裝的像她按部就班慢慢來的模樣。

四周沒人,魔修也不在,余玉盤腿坐下,閉上眼打坐。

人間界的靈氣稀少,好在她背後就是山,有山自然有水有木,正好滿足她的雙系靈根,可惜靈氣還是不夠,且過于斑駁,修煉速度很慢。

余玉從儲物袋里掏出水木靈石,一手握一個吸取里頭的靈氣。

隔一段時間便會將神念放出去,觀察魔修的動向,看他什麼時候回來,快回來之前收了法術,要不然靈氣波動會被這廝看出來。

他是化神期,對靈氣波動更加敏銳。

余玉瞧了一會兒,發現魔修听得十分入神,一時半會兒沒有回來的跡象。

她放心了,將神念收回來,繼續修煉。

折清本來只想買個菜,半路踫到張老頭和錢老頭。

錢老頭他不認識,只認識張老頭,張老頭說京城來了個戲班子,名聲極大,鎮上九成九的人都會去看。

彼時年輕的,年紀大擠在一起,人山人海,現在不去佔位置,待會兒就晚了。

他突然便起了心思,人多可供余玉挑選的好看少年便多了。

也許能踫到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

給余玉挑個小相公,他給余玉當娘家人,帶完孩子,余玉給他養個老,最多不過百年罷了。

余玉若是嫌長,縮短成三五年也成,本來就是夢,撩完睡完就跑,不用負責,為何不肆意一番?

余玉就是太壓抑了,才老是想修煉,想回到現實世界。

有了小相公,修煉和現實世界就不重要了。

折清坐在輪椅里,邊抽煙邊在一眾人頭攢動的戲班子下挑來挑去,看中了一個坐在包間里听戲的少年,瞧著模樣最多十八,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

余玉肯定喜歡這樣的,平時遇到都會多瞧兩眼,就好這口,老牛吃女敕草。

她總說自己十六歲,其實加上上輩子是三十多歲。

上輩子是哪輩子他不知道,余玉不說,他也不問,倒也沒什麼好好奇的,畢竟修仙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也許是投胎的時候帶了上輩子的記憶,也許是別的,反正不年輕就是啦。

「余玉。」

余玉耳朵里又傳來了魔修的聲音。

她沒睜眼,也沒收了太乙木經,魔修既然神念傳音給她,就代表他已經看到了她,並且知道這里的一切。

都被曉得了再順勢收到鏡花水月,像掩耳盜鈴和心虛,余玉不,就是理直氣壯犯規。

如果他質問起來,就耍賴,跟他學的。

「我找到了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

不是來責怪她施法的事?

余玉睜開眼,思量一番,決定看看,魔修的眼光怎麼樣?

她跟著魔修的神念,一路去了鎮上,在東頭戲班子下瞧見坐在包間里的人,手里拿了把扇子,頗是少年風流一般。

人確實白白淨淨,花開似的少年,端是漂亮。

但是……

余玉神念在魔修跟前徘徊一圈,登時沒了興趣。

沒有魔修好看。

要麼不找,要麼就找比魔修好看的。

這王八蛋始終沒有犧牲自我的精神,拼命給她介紹沒他長得好看的,打的什麼主意她也知道,無非是讓她多待幾個年頭,他好繼續浪。

為了過他快樂的小日子,都開始不擇手段了。

就這麼喜歡人間的日子嗎?

沒覺得哪里好啊?

余玉收回神念,撐著下巴很是想不通。

她的異樣吸引來魔修注目,千里傳音給她,「怎麼了?不喜歡嗎?」

余玉懶得理他,「你先回來再說。」

她不能千里傳音,但是說話魔修听得到。

折清想了想,推動輪椅從人山人海的戲班子下艱難離開。

戲班子人實在太多,方才不走也是因為走不了,听余玉的語氣似乎有事要跟他商量,索性費些勁也要出來。

離了那個圈,外面沒什麼人,他一個人推著輪椅,帶著買來的菜,慢悠悠回家。

‘家’這個字眼很是神奇,光是想一想,便覺得從身到心舒坦,胸膛之中仿佛裝了什麼似的,暖暖的。

行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周身法力涌現,只瞬間便將他帶到山腳下的竹屋旁。

已經建好了,有籬笆圍的院子,兩個屋子一個堂屋,一廚一廊,還有個蕩秋千的地方。

屋里點了燈,亮著昏黃的光,一個人的影子倒映在窗上,是余玉的。

「余玉。」他喊了一聲,「我回來晚了。」

「嗯。」余玉已經很滿意了,沒有被人拐賣,還能安全到家,「鍋里有粥,自己盛。」

給他留的,這廝說買菜做飯,買了一個晚上,菜都蔫了,指望他做飯,不如指望豬上樹。

「哦。」折清回應了一聲,推著輪椅進廚房,特意照顧他,廚房做的很矮,接了地,他的輪椅可以直接進去,沒有門檻,打開鍋蓋去拿里頭的粥,指頭模到碗的邊緣,嘆氣,「余玉,粥是涼的。」

那不然咋滴?一點犧牲精神都沒有的人還想喝熱粥?

也不是她男朋友,沒那個待遇。

余玉繼續盤腿打坐。

折清端著碗,又是一聲嘆息,「又虐待老人。」

余玉全當沒听見。

「余玉。」折清想起什麼,放下粥,隔著小院看向坐在堂屋里的余玉,「今兒那個少年不合你心意嗎?」

余玉摳鼻,「你太沒有誠意了。」

折清蹙眉,「怎麼說?」

「這麼女敕還是祖國的花朵,我怎麼好意思摘?我喜歡老的,年紀大的,長得好看的。」這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可惜魔修還是沒听懂,「你就是故意的,根本沒有想找的心思。」

余玉一個大枕頭砸過去,怎麼就遇到這麼個不開竅的?

魔修被她砸的愣了一下,手里的碗險些摔了去,他護好了才小聲道,「難伺候啊。」

到底是誰難伺候?

余玉一口氣沒憋住,險些就罵出聲了。

自從魔修沒了讀心術之後,宛如一個正常人沒了眼楮一般,直接瞎了。

不能跟眼瞎的人計較。

原諒他吧。

余玉深吸幾口氣,勉強才將氣息調節下來。

她越是這般喜怒無常,魔修越是離她遠了些,地上的枕頭撿起來,粥喝完擱在桌子上,輪椅上的菜一一拿下來放好,自個兒推著輪椅在余玉虎視眈眈的目光下進了堂屋。

堂屋和灶屋一樣,沒有門檻,直接便過去了,寢屋有,他需要下地,扶著牆快走幾步掀開簾子很快坐在床上。

翻了翻床頭櫃,在里頭找到蠟燭和火折子,火折子打開吹了吹,有火光之後給蠟燭點上。

蠟燭傾斜,滴了點蠟油在桌上,再將蠟燭摁在上面,不過片刻底下的蠟油凝固,把蠟燭整個固定住。

蓋上燈罩,屋頂登時明亮了許多,他看到余玉端著一盆熱水過來,肩上搭了條毛巾。

毛巾放在盆里反復過了一遍之後擰掉多數的水分撐開,離老遠啪的一聲糊在他臉上。

那毛巾本來就重,浸了水之後更重,因著來的又急又快,沖力一下子將他壓倒,摔在床上。

身上有傷,手撐在床上嘗試了一下,沒有余力很快又倒了下來。

「余玉。」毛巾被他拉下來,露出貼紅的臉,「你對我越來越粗魯了。」

余玉用腳將裝滿了熱水的盆踢過去,自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邊,瞧他姿勢不順,直接提著腰帶扭過來,從躺在床中間,到側躺在床邊緣,方便她做事。

不滿歸不滿,藥還是要上,血還是要洗的。

正好看看這廝傷的情況怎麼樣?

其實給他上藥擦洗傷口主要就是為了看傷口的發展,一天比一天嚴重,總覺得按照這個趨勢,最多不過三年壽元罷了。

難怪這廝急著給她找對象,好給她帶娃,讓她給他養老。

他這個狀態確實到了養老的時候,奈何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她,只能靠她了。

余玉挑眉。

在外面時她要靠著這廝,這廝別提多拽了,現在風水輪流轉了吧?

該他需要她了。

其實只要他放棄就好,老老實實出去,但是擁有肉身在人間界對他來說好像很重要,寧願撐著這幅破敗的身子,也要待著。

一定很愛這片土地吧?

余玉給他擦洗傷口之前怕水渾了,先給他擦把臉。

每次擦的時候魔修都睜不開眼,長睫毛都被她搓掉了,打著圈,從頭到下巴,再到脖子,然後是兩只手。

「余玉。」

魔修一張臉解月兌了,睜著一雙星河蕩漾的眼望她。

「干什麼?」余玉在給他解手腕上的紗布,果然不出所料,又嚴重了。

這個傷就像活的似的,不斷擴散,紗布有十厘米寬,以前一節就能包住,現在要兩節。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我長得好看。」

余玉揚眉,「你想說什麼?」

他在外面有讀心術,剛開始余玉不知道,在心里瘋狂夸過他的美貌,估計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琢磨過味了。

「你說喜歡老的,年紀大的,你看我怎麼樣?」???

終于開竅了?余玉有一絲意外。

是實在沒想到,她都要放棄的時候,魔修突然像被醍醐灌頂了一般,自己提這事。

「我只有一個要求,對我好點兒。」

余玉抬眼看去,魔修精致的臉上還帶著水汽,像剛熟的蜜桃一般,等著人摘。

「不能再給我喝冷粥,不要動輒粗魯對我,給我換紗布的時候輕點……」

啪!

余玉的毛巾又糊了過去,在折清手腕處,疼的他倒抽一口涼氣,還待說的話憋在嘴里。

余玉毛巾上下擦了幾番,懶洋洋道︰「太麻煩了,不要了。」

本來是很想要的,要求太多了。

搞的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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