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府外有一個叫夏兒的姑娘說是一定要見你。」
門外知兒的聲音驀地響起,羅清與黑鷹相互看了一眼。
黑鷹有些疑惑地道︰「這叫夏兒的何人?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要不要……」
黑鷹說著眼中閃現出一抹狠絕。
「沒事,就是一個認識的朋友,和這件事沒什麼關系。」羅清轉頭看向門邊,應聲道︰「知道了,馬上就來。」
說完羅清回過頭看向黑鷹,低聲道︰「你先走吧,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說完羅清就徑直地開門踏出了屋子。
「姑娘這是在和誰說話?」
知兒見羅清這才出來下意識地伸頭想要往屋子里張望,羅清見狀連忙手疾眼快地關上房門,並斬釘截鐵道︰「沒有,你看錯了。夏兒在哪兒,快帶我去。」
「是。」知兒訕訕然地縮回脖子,最後懷疑地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便抬步出了院子。
羅清與知兒一同來到候府的後門處,遠遠的只見夏兒正四處張望。
夏兒似乎是看見了羅清,連忙快步走了過來。
看著一臉小心翼翼地夏兒,羅清不禁想到是不是玉煞遇到了什麼麻煩,連忙出聲道︰「夏兒姑娘找我可是有急事?」
夏兒將一個香囊塞進羅清的手里,並四處張望,快速地出聲道︰「羅公………姑娘,這是我家小姐讓夏兒轉交給你的。」
說完,夏兒就準備轉身就走,羅清連忙拉住夏兒,並開口道︰「你如此匆忙可是發生了何時?你家小姐可還好?」
夏兒的身形猛地頓住,一直以來她都十分好奇這個人身為一個男子為何和小姐走得那般近,直到今日才知原來她是個女子,還是真正的羅雲清。
「羅姑娘不知道嗎?」
羅清蹙眉看著眼眶越來越紅的夏兒,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來。
這時夏兒突然嗚咽一聲,聲音細如蚊蠅道︰「我家小姐………早在兩日前就已經去了。」
「去了………」羅清攥緊手中的香囊,心下有些恍然。
雖說她早就知道玉煞終有一日會離開人世,但卻沒想到如此突然,以至于接連看到死亡的她猝不及防。
「既然已經兩日了,為何我沒有得到絲毫消息?」
夏兒聞言咬了咬唇,斂下眸子道︰「小姐去時正巧踫上陛下听聞姜貴妃逝世的消息後病重,王爺就封鎖了消息,有心人也只知道小姐病逝了。」
「所以,她……那時身旁除了你……一個人都沒有。就連現在……也沒有。」
羅清有些訝異,據她所知趙靖宇不是很在乎玉煞的嗎?怎麼會允許玉煞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去,無一人前去吊唁。
夏兒不置可否,只是用袖子抹了把臉開口道︰「羅姑娘保重,夏兒還要趕著回去陪著小姐。」
說完,夏兒便毅然決然地抬步離去,直至消失在羅清的視野里。
想到玉煞離開人世時的淒涼,羅清就忍不住暗罵趙靖宇一聲︰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羅清憤憤然地進了後門,與夏兒一道往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去。其實戰侯府的景致還不錯,但一直以來羅清都沒什麼精力去觀賞,此刻更是沒心情。
走在半路時卻突然撞到一眾下人在議論,羅清阻止想要上前呵斥的知兒,因為她听到了此次被議論的主角正是自己。
自她醒來,凡是照顧過她的下人從來不在她的面前多嘴,更別說提起這些府外的事了。
羅清知道必定是止戈吩咐了眾人不得在她的面前隨意議論這些事,于是,羅清拉著知兒走到了一處假山後。
一個模樣嬌俏的丫鬟撅著嘴不滿道︰「你說咱們將軍為了她不惜與靖王作對,也不知圖什麼,她那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還沒我好看呢!」
另一個丫鬟附和道︰「就是就是,你說咱們候府會不會被她連累啊?」
「誰知道呢!你們也不看看她都干了什麼事,去大理寺劫死囚,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咱們將軍若是不把她交出去,咱們候府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可能,咱們候府再怎麼說也是靖王的外家,不至于吧!」
「………」
一眾丫鬟就這樣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有關于外面關于她劫獄的傳聞。
羅清心神恍惚地回了院子,一進門就獨自地坐在桌旁。
自她醒來之後,一直都在下意識的回避這個問題,她不想去面對,真的不想。
但……她不能讓止戈去給她收拾爛攤子,更不想連累止戈。
羅清看向手中的香囊,打開後只見里面有一縷烏黑的頭發,以及一張字條。
……
「想必老夫此次為何前來你心里已經清楚了吧!」
戰老爺子一雙精明地眼楮看著羅清,拄著一根拐杖站在院子里的槐樹下。
「羅清明白。」
羅清抿唇,點點頭。
她已經在候府待了三日,這三日里戰老爺子一次都沒有現過身,而今日正當她听聞止戈進宮請罪了之後,戰老爺子就出現了。
可見,事態已經越發嚴峻,不是她一直避著不露面就能平息下去的。
「侯爺放心,我做的事我會承擔後果,不會連累止戈的。」
戰老爺子想到自己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竟然去逼一個小女娃就範,不禁老臉一紅︰「老夫……」
「侯爺不必過意不去,這本該就是我自己的事。」
听羅清這樣說,戰老爺子更加過意不去了,但一想到自家孫子的前途,還是什也沒說,最後直接落荒而逃了。
看著戰老爺子逃也似離開的身影,羅清心中暗暗地下了一個決定。
「知兒∼」
羅清喚一聲候在一旁的丫鬟。
「姑娘。」知兒走到羅清的身側,等著羅清吩咐。
「去給我準備一套女裝。」
知兒有些詫異,將軍讓她看護好羅姑娘,但她對羅姑娘這一行為十分不解。
「姑娘這是?」
「去準備吧,謝謝。」羅清抿唇笑笑,並不打算解釋。
這一切都由她挑起,本就該由她親自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