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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你在擔心她

與止戈一起沖進屋子的是鐵騎營的將士,個個一襲黑衣勁裝加身,一進屋子後就四處查看,尋找著賊人的蹤跡。不時偷偷地瞟一眼止戈,然後幾人一臉唏噓地面面相覷。

一旁默默吃瓜的岑溪見狀,忍不住上前回稟道:「稟將軍,賊人已經全部從後門逃走,請將軍示下。」

止戈聞言,垂下眸子深思片刻,想到這次帶人前來的目的與這些日子查到的線索,又見羅清被他們傷得如此。他抿了抿薄唇,像是下了某種決定,隨即抬起頭來稍稍歉疚地看了羅清一眼,額間還流露出一絲疲憊來。

羅清見狀,頓時心中警鈴大作,暗道不好,這該死的岑溪,她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給些錯誤的訊息,岑溪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而止戈的意思也已經不言而喻了,他要親自追上去。

羅清不言,只是緊了緊反握住止戈的右手,做著最後的掙扎,只希望能盡量地拖些時間。

止戈察覺到羅清的挽留,但還是將羅清的右手放置羅清的傷口處,強行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輕聲地安慰道:「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隨即,止戈快速地起身,轉身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肅聲吩咐道:「岑溪,照看好她。」

然後便帶著一眾將士消失了。

「是,將軍。」

「止戈∼」

依靠著柱子的羅清下意識地伸出手,卻連他的衣袂都沒有抓到,心下一片黯然。

一想到雲梨的結局,于是羅清一臉著急地扶著柱子爬起來,卻因為腳步虛浮而打了一個趔趄。

岑溪見狀,連忙上前扶住羅清。

「我說咱們就不過半日不見,你咋又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了?」岑溪好聲好氣道,「手怎麼樣,還疼嗎?」

「不疼,已經麻了。」羅清下意識地回道,用手摁住手臂,想到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連忙想要往門外走去,口中喃喃道:「我要去找止戈。」

「哎∼羅清,別去了,將軍不會有事的,你也不要怪將軍丟下你去追賊人,實在是這些人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將軍已經不眠不休地追查了三日了。」岑溪見羅清蒼白著一張臉還想著去找將軍,忍不住攔住她並且勸慰道。

「可是……」羅清側頭看向岑溪,嘴皮子蠕動片刻,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關于雲梨攪和進界門的事,她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可是什麼?」岑溪下意識地開口。

「沒事。」羅清搖頭,很是認真地看著岑溪道︰「我一定要去。」

岑溪蹙眉,他所了解的羅清絕對不可能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尤其是在這個至關重要的時刻。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羅清有事隱瞞,方才一系列行為只是為了……拖住將軍。

岑溪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羅清,直看得羅清一陣心虛。

「我帶你去。」岑溪松口,一臉地嚴肅。

羅清有些詫異地看著岑溪,最終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

羅清不知道發生了何時,更不知道雲梨有沒有逃月兌,當岑溪帶著她往止戈一行人所追的方向趕去時,卻踫到一臉焦急地止戈打馬迎面而來,卻直接越過了兩人。

而他的懷著好似還躺著一個身著一襲白裙的女子,潔白無瑕的衣裙上被大片的血污浸染,很是滲人。

羅清腳步頓住,心中突然很是驚慌,潛意識告訴她在這段她錯過的時間段里發生了很重要的事。

羅清抿了抿唇,沒有轉身個去看止戈策馬離去的背影。她極力地壓下心中的慌亂,下意識地拉拉岑溪的衣袖,但還是止不住地顫聲道︰「岑溪,你剛剛有看到什麼嗎?」

「有。」岑溪點頭,一臉擔憂地看向羅清,「我看見將軍帶著一個受傷的女子。「

「應該可能是附近不小心被誤傷的香客吧,畢竟山上到處都是寺廟。」羅清佯裝輕松地輕笑一聲,滿是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不,我看得很清楚,那女子,是柳青。」岑溪很是肯定地道。

羅清愣住,臉上的笑意越發難看,不管那女子是誰,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柳青。

但似乎……事與願違呢!

羅清還來不及深想到底發生了何事,隨即就是一大波黑衣人迎面趕來。

是鐵騎營的將士。

岑溪帶著羅清上前詢問了片刻,終于弄清楚了發生了何事,原來一群人在前方峽谷中遭了伏擊,賊人趁混亂朝止戈射了一支冷箭,卻被騎馬而來的柳青給擋了。

柳青當場吐了毒血,昏死過去。

知道雲梨成功逃走的消息後,羅清心中並沒有因此松了一口氣,反而更沉重了。

因為止戈他這次,是徹徹底底地欠了柳青一條命。

……

午後

岑溪直接帶著羅清回到了輝安城,便四處打听消息去。

最後得知,柳青身中劇毒,命在旦夕,由于時間來不及的關系柳青就在京城中一家普通的醫館救治。

羅清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後連忙趕往醫館所在處,卻被侍衛攬在了門外。原來是靖王下令,任何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期間,有好幾波宮中御醫接連進入醫館,羅清站在門口往里面瞧了瞧,並未瞧見止戈的身影,卻見于老軍醫一臉著急地在醫館中走來走去。直到看見趙靖宇突然出現在老軍醫身旁,羅清才離開醫館門口。

羅清抬起頭來看著正處于頭頂的烈日,只覺得煩躁不已。

「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夏兒突然出現在羅清的身側,直接害得羅清生生打了一個激靈。

這鬼丫頭,神出鬼沒的,走路咋沒聲呢!

羅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月復誹道,朝著夏兒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街道對面的巷子中正停著一架低調奢華的馬車。

羅清回頭望了一眼醫館,便抬步走了過去。

「你來了。」玉煞掀開車簾,出聲道。

只見她一襲明湖色的衣裙外套了一件披風,在這樣六伏天里很是奇怪。但她的臉色出奇地蒼白,一眼看上去羅清只想到「羸弱不堪」四個字。

「嗯。」羅清直接撐住馬車,斜著身子坐在了馬車車轅上。

「你身體不好,見不得風,為何還要出來。」羅清意有所指道。

「你都猜到了。」玉煞忍不住輕笑一聲,神色有些復雜地看了看醫館方向。

「嗯,好幾次都見你這樣,我……」羅清咽下接下來要說的話。

「無妨。」玉煞輕輕搖頭,直直地看著醫館方向開口道︰「你說恨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不知道。」羅清很是認真地搖頭,她這輩子還真沒有實實在在地恨過人。

玉煞捂住胸口,迷茫地開口︰「她如今命在旦夕,听說中的還是蠱毒門的千玨散,並沒有解藥。你說我為何沒有一絲高興的感覺呢?」

「你上次說過了,你不恨她。」

「呵呵∼」玉煞聞言,忍不住低頭嗤笑一聲,訥訥地低聲道︰「當時不過隨口說說罷了。」

「不是隨口說說,我知道你是真的不恨她,因為此時在你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你在擔心她。」

羅清很是認真地盯著馬車內的玉煞一字一頓道,自瞟見她腰間的白玉蘭玉佩後,羅清就知道了玉煞已經知道柳青就是她找了多年的親人,而柳青的母親就是她的親姨母。

想必,在知道一切後她一定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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