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自己決定就好。」
兩人皆默然,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肩並肩慢慢地走在喧鬧的大街上。再加上岑溪只高羅清半個腦袋,于是兩人就給別人一種金童玉女的假象。
兩人與一個個陌生行人擦肩而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岑溪目視前方,緊了緊握著的佩劍,率先打破沉默︰「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羅清挑挑眉頭,側身讓了一輛馬車經過,輕輕呼了一口氣,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找機會報仇了。這戰事都快結束了,難道我還能回軍營去不成。」
「結束?」岑溪蹙眉,直接抓住了重點。他停下腳步,滿臉詫異道︰「是誰告訴你要結束了?」
羅清錯愕,瞳孔急劇收縮。
她抬眼看著岑溪,試探性地道︰「這大街上到處都在傳前線頻頻捷戰,可不是快結束了嗎?」
岑溪神色莫名地搖搖頭,直直地看著羅清,肅聲道︰「一直以來你做的每一件事目的性都很強,好似都事先知道會發生一樣。毒鼠事件是,大旱事件也是。」他頓了頓,繼續道︰「若是我所記不差,在大旱還未發生前,你就已經提前半年儲備糧食了。」
「哪有的事,我這人就是覺得錢放在手里燒得慌,得用在實處,這些都只是巧合罷了!」羅清訕訕然地模了模鼻子。
這個理由好low,連她自己都不信。
「所以說,我才沒有認為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羅清心頭一跳,暗道岑溪你腦子里裝的和我不是一樣的物質吧!
呃………好吧!她收回她剛剛的想法,其實這理由仔細推敲推敲還是不錯的。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一條小河邊,停在一棵剛剛抽芽的垂柳下。
岑溪上下打量了一陣處于懵逼中的羅清,好笑道︰「如若不然,你怎麼可能還會被逼到絕路,淪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羅清蹙眉︰「………」這人好欠揍啊!
瞥見羅清臉色不好看,岑溪訕訕地斂下了笑意。
「所以,到底發生了何事?」羅清很是認真地道。
岑溪蹙眉,緊緊抿著唇。
這已經涉及軍事機密,他在猶豫到底說不說。
見岑溪為難,羅清也不想多問了。
岑溪看了看周圍,入目的皆是普通百姓,于是壓低了聲音,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們這次是秘密行動,特地前來尋找一個機關大師。」
「誰?」
「王彥之。」
「沒听說過。」羅清瞬間失去了興趣。
岑溪想了想,繼續道︰「他東郡國最出色的機關大師,設計的機關武器殺傷威力極強,但他不喜紛擾,便突然消失匿跡了。據可靠消息他隱姓埋名在這方鎮子里已久。」
「哦∼」
羅清訝異道︰「看來這個這個鎮子還真是臥虎藏龍之地啊!」
岑溪白了羅清一眼。
「看什麼?我又沒說我也算,但你若是非要這樣以為我也是能勉強接受的啦!」羅清笑嘻嘻地道。
「別貧了,我還有急事要做。」岑溪無奈搖頭,反正再怎麼說他也是說不過羅清的。
「什麼事?」羅清有些好奇。岑溪一直在和她嘮嗑,她不見得他有多急。
岑溪正欲開口,羅清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啦,你是準備去會會那位機械大師的消息。」
「不是。」
岑溪眺望小河對岸的一排排酒樓,沉聲道︰「這件事還得等將軍回來再說。」
「這王大師原則性極強,性子也很是固執。早年已經宣布不在理會俗塵舊事,所以我得去在將軍回來之前去找一個人。」
「誰?」
「一個姑娘!」岑溪言簡意賅道。
「什麼?你要去找姑娘!!」羅清想也沒想地月兌口而出。
岑溪猛地轉過頭,眼神不善地看著羅清。
「我要找的姑娘是能幫助我們增加成功說服王大師出山的幾率,而你說的姑娘是哪個姑娘?」
羅清急忙掩住嘴,退後幾步,訕訕然地道︰「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
羅清發現越描越黑,索性干脆閉口不言了。直接把自己縮成了一個鵪鶉。
見岑溪一臉不善地看著她,羅清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那姑娘是干什麼的、年芳幾何、家里都有什麼人………你一一說出來我可以幫你一起去找找,然後幫你去勸服她讓她幫你們去說服王大師。」羅清一口氣 里啪啦地說道。
岑溪一臉懷疑地看著羅清,別以為他不知道她這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
羅清連忙表衷心,「真的,我在這里也待了一個月,也做了個小本生意,認識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況且我是女子,好說話一點,畢竟你一個大男人冒然去找一個女子也不是回事不是。」
「我是真的想幫你。」羅清一臉真誠地看著岑溪。
岑溪面色漸緩和,稍稍思索片刻,開口道︰「我打听到那是一個賣濃度酒的姑娘,而我們打听到王大師恰恰好一口酒。那姑娘好像就住在離鎮子不遠的梁家村。你和我一起去吧!」
濃度酒!梁家村!
羅清卒!這特麼都是什麼世界,是姑娘都死光了嗎?咋又繞到她的身上來了。
這妥妥地大型翻車現場啊!還是連環車禍的那種!!
「不認識不認識,我還有急事,你自己去找她哈!」羅清急忙擺手,正欲轉身遁走。
這個世界全是套路,她要去找個旮旯角躲她個五天五夜才行。
岑溪一把抓住羅清的後衣領,不滿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一個男子冒然去找一個女子確實有些叨擾。而且你剛剛信誓旦旦地說了,你會幫我的。」
羅清掙月兌岑溪拉著她衣領的手,語重心長道︰「我說大兄弟啊,你長得這麼俊美無濤,還這麼英姿颯爽,其實啊你只要往前那麼一站,不管是良家女子還是貞潔烈婦都會被你的魅力折服,乖乖地跟你走的。」
「不行。」岑溪很堅定地拒絕,暗道這次就算是你說破了天都不會被你忽悠的。
春風自北吹來,夾雜著似有若無的花香,也攜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
羅清欲哭無淚,此刻她好想剁手,你說她咋就這麼想不開去賣酒呢?
其實去工地搬磚也好啊!
或者偽裝身份去豪賭一場也是能安然月兌身的。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了,而原著中是沒有出現濃度酒的,所以賊老天就這樣義無反顧地把她賣了嗎?
見岑溪態度強硬,不肯讓步,羅清只好小聲道︰「其實………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做的小本生意……剛好就是賣濃度酒的,而且,我家………就剛好住梁家村…………」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岑溪,訕笑道︰「好巧哦!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