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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取出箭矢

羅清隨意地在附近林子里找了一味可以止血的草藥,就急忙地出了林子。她怕時間耽擱太久豬腳真的變成冰冷的死尸。

羅清不會醫術,她只會處理外傷,所以她只能盡力地將箭頭取出,至于豬腳中的毒,請恕她無能為力。

羅清迅速將草藥用泉水洗了,扔進嘴巴里嚼。羅清想著,反正口水里也有黴,也是能殺死細菌的,倒減小了豬腳發炎的可能性,這倒也不算是目無尊長。

羅清將匕首用在火上烤了會,就直接上手將箭矢周圍的肌肉給撐開,左手快速地取出箭矢。昏迷的豬腳悶哼一聲。箭矢離開肉的那一瞬,黑色的毒血直接飆了羅清一臉。幸好羅清閉眼得及時,要不然她的眼楮就完了。

一旁的銀狼更加焦急了,金寶也瞪著一雙大眼楮看著。

羅清正準備將咬爛的草藥敷上去,瞥了一眼豬腳烏黑的薄唇,轉念一想,豬腳還中了毒,要不要把部分毒血弄出來再說?

豬腳的傷口仍然在汩汩地流著黑血,羅清思考著怎樣快速地弄出毒血。突然,羅清的腦袋里想出了一個辦法。

羅清看著昏迷不醒的豬腳,不懷好意地笑了。于是對著豬腳道︰「可別怪我,我也是不得而為之,都是為了你好。」

于是羅清俯子,血腥味撲鼻,羅清屏著呼吸,伸出自己已經沾了草藥汁的魔爪,開始巧妙地擠著毒血。期間,豬腳一直無意識地悶哼著。直到黑色的血漸紅,羅清才停手,將口中的草藥敷在豬腳的傷口處,用手堵著。

豬腳的胸口一片血跡,羅清的雙手也滿是鮮血。此時此景,讓羅清不禁想到了挖心狂魔,好像場面就是她這樣的。

羅清側目朝著豬腳的薄唇看去,只見豬腳的薄唇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色。若不是堵著傷口的手還能感受到豬腳微弱的心跳,羅清毫不懷疑,豬腳被她玩死了。

手下的心跳越加強烈了,羅清也松了一口氣,不得不贊嘆豬腳生命力的頑強。但羅清不敢松手,傷口就在心髒旁,若是松手以後必定會出血的,必須得包扎才行。

羅清在豬腳身上望了望,只見其身上的衣物沒有幾處是干淨的。但羅清不想撕自己的衣服,她是女子,得矜持才行,羅清用這樣的理由安慰她自己。其實事實則是她的火頭軍號服可不多,就兩身換著穿。但羅清堅決不承認是她窮,畢竟她還有五十兩銀票壓床底呢!羅清用另一只手在豬腳身上翻著,終于在腰側羅清發現里衣還有一處是干淨的,羅清直接徒手撕掉了。

羅清將布條由左肩往右腋下纏著傷口,打了一個結。

一切都弄好了,听天由命吧!

心神放松下來,嘴里的藥草苦味才回味過來,羅清直接粗魯地吐了幾口口水,口中的苦味依然存在,尤其是雙手還黏糊糊的。

許久未添柴,火勢漸漸小了。一陣夜風吹過,羅清打了一個寒顫,不知不覺,已經很晚了。

羅清不擔心被帶走的血腥味惹來野獸,畢竟有銀狼在,誰敢來?

羅清往火堆里添一些樹枝,若是豬腳沒被毒死,反而凍死了就不好了。

「他應該大概可能也許死不了了。」羅清不確定地朝著銀狼道了一聲,便跑到河邊,洗了手,不停地用河水漱口。

銀狼見狀,直接跟著跑到泉水中打滾了,攪得泉水一片渾濁。

在此期間戰無燚強撐著昏沉睜開了雙眼,入目的依然是一片漆黑。戰無燚極力地側過頭去,入目的一片火光,火光的對面,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子正在不停地喝水,銀狼不停地在水里打著滾,敏捷的耳朵也听見了不停漱口的聲音。身上不停地傳來疼痛,他想,這一次他的性命閻王爺收不走了。

羅清對于銀狼的舉動實在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挪到稍稍上游,漱了好幾遍口,才終于將口中的苦味給壓了下去。她不禁暗罵自己活該,她這是著了魔吧,竟然用嘴巴嚼草藥。

察覺到有人看她,羅清條件反射地側過頭去,恰好與那雙清寒的眸子踫了個正著。羅清慣性地扯開笑顏道了聲︰「大人,您醒了。」

羅清剛說完,對方就閉上了眼楮。羅清不禁懷疑,難道她的聲音還有催眠的作用?

而事實則是,戰無燚生生地被疼暈了過去。

羅清朝著豬腳走去,俯視著豬腳就這樣袒胸露乳十分狼狽地仰躺在地,羅清心中生生地浮起了幾分嫌棄。

實在是太髒了!

羅清俯子,多添了些樹枝,起身時順便撕了一截豬腳身上的衣服。走到泉水處打濕,開始清理著豬腳身上的血漬。

洗干淨的銀狼則站在火堆另一旁,不停地甩著毛發,甩得羅清渾身都是水珠。

「那個……銀狼大人,您能稍稍過去點甩水嗎?」羅清朝著銀狼道,銀狼雙眼唰地看了過來。羅清立馬很沒有骨氣地指著豬腳道︰「他沾不得水。」

銀狼會意,立馬走開了繼續甩水。

羅清松了一口氣,將碎步烤熱乎了才開始擦拭豬腳的傷口周圍,有一處血跡羅清擦了好幾遍也擦不干淨。借著光線,羅清湊近了瞧,瞬間明白了,原來那處是一塊胎記。那胎記得圖案著實有一些詭異,羅清覺得有一絲眼熟,好似在哪見過。

羅清翻遍腦海,也沒有找到相關的信息。這時,銀狼瞧見羅清怪異的行為,也湊近了。空靈的鈴音再次響起,羅清瞬間想起來了。那花紋,不是銀狼脖子上那鈴鐺上的圖案嗎?

羅清朝著銀狼脖子看去,想再次確認下。銀狼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羅清,使得羅清不得不收回了視線。她差點忘記了,這可是個厲害的主。

羅清瞬間便明白了許多事,原來豬腳與銀狼的淵源那麼深。所以這銀狼就是北地傳說中的神靈,她記得在她家附近的破廟門口也是這種古老的紋路。神靈被百姓所供奉,當戰亂紛飛時它就會出現擇大氣運者為主,助其平了這亂世。

按照這樣來算得話,當初這銀狼沒有殺自己,而是選擇放過自己就是因為她只是個炮灰,根本沒有氣運之人。

所以她這是被嫌棄了?

羅清心情復雜地看了銀狼一眼,算了,這些又不關她的事。

羅清看著干淨了許多的豬腳,心中泛起了難。豬腳的衣服已經被她撕了個稀巴爛,難道就這樣帶著他會軍營?

羅清情不願地月兌下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地給豬腳穿上,再將取出來的箭矢洗淨了收了起來。

「金寶∼」羅清喚了一聲金寶。

「嗤∼」睡得模模糊糊地金寶驚醒過來,瞬間彈跳了起來。

「過來∼」羅清朝著金寶勾勾手指,待金寶走進之後,羅清笑道︰「金寶,該是你作出貢獻的時候了。」

金寶噴出一口氣,退了一步,終還是在羅清的威逼之下蹲下了身子。

羅清扶著豬腳坐上了金寶的後背,掌著他的身子等金寶站了起來羅清才翻身上馬。金寶抬步朝著軍營而去。

羅清側目望著銀狼道︰「您放心,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他還中著毒,得盡快回營找軍醫才行,您就在哪兒將毛發烤干吧!小心著涼。」

說著金寶便踏步離開了。

——————

深夜,營地里的將士們大多都已經熟睡了,唯有那些站崗的哨兵還在頭一點一點地站著打瞌睡。

羅清從老地方將人帶入軍營。但沒有將人直接帶到近在咫尺之地———她的營帳,而是直接抱著人到了第十軍長的營帳外。

抱著人的羅清有一些苦悶,豬腳長得有點高,這腿也太長了。

「王軍長∼王軍長∼」羅清直接在十軍長帳外喊道,十軍長姓王,名立升。

夜深人靜,羅清的聲音直接響徹整個營地。

「大膽,小小的伙夫也敢在軍長帳外喧嘩!」巡邏兵被羅清給引了來,將士頭頭指著羅清怒喝道。

羅清頓時怒了,什麼叫伙夫,明明是火頭兵好嗎?況且她很重要的好嗎,若是沒有她們這些火頭兵的話,將士們吃什麼?

「這位兄弟,我找王軍長有很重要的事。」羅清不想將事情鬧大,只好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來人,將他們抓起來。」將士頭頭喝一聲,其身旁的巡邏兵立即動身,將羅清給圍了起來。羅清見對方軟的不吃,羅清只好來硬的了。

「大膽,我可是隊長,你們敢抓我。」羅清側過身去,將豬腳抱得高一點,露出腰間的隊長令牌。

「呵∼」將士頭頭嗤笑一聲,指著腰間的令牌道︰「不好意思,我剛好是幢長。」

呃……羅清覺得運氣有點背,好不容易憑著隊長的身份狐假虎威一次,還踫上了幢長,還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抓起來!!」

「是∼」

「等等∼」羅清做最後的掙扎,周圍的巡邏兵頓住。羅清見機立即朝著軍長的營帳嚎道︰「軍長,軍長,我是羅清,快出來做主啊!」

將士頭頭氣急敗壞,沒想到羅清是個不講理撒潑打滾的,立即招呼著眾位巡邏兵拉扯著羅清,想將羅清給拉走。但沒有一人上手踫豬腳的,畢竟他們也看出來了是個受傷的。羅清的力氣很大,又豈是他們能輕易地拉走的,扯著嗓子喊著「軍長」。

「羅清你大半夜不睡覺跑老子這里來吵吵啥?老子不是已經應了你盡管教訓手下的新兵了嗎?」王立升披著一件外衣,怒氣沖沖地出了營帳。若羅清不是霍老給要去的,他還真想治一治羅清。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煩他,這幢長干什麼的?

周圍拉扯羅清的巡邏兵頓住,羅清見狀立即道︰「軍長,您仔細瞅瞅這是誰?」羅清將抱在懷里的豬腳往前送了送,一站在羅清一側的巡邏兵立即退後一步,生怕撞到昏迷的某人。

王立升緊了緊外衣,他當然也知道羅清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遂揉了揉眼楮仔細朝著羅清懷中望去。

這一看不得了,單單憑那張面具他就知道是誰了。王立升立即招呼著羅清將人給送進他的帳中去。留下一干巡邏兵在原地目瞪口呆,皆在慶幸他們看在同是戰友的份上,並沒有去踫受傷的那人,要不然……

————

羅清就這樣干巴巴地坐在王軍長的帳外,沒有再去管豬腳的事。但王軍長要她先等著,好問話。羅清也只得等著了。

羅清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韓瑜那家伙呢?這豬腳這麼厲害都受傷了,那韓瑜那傻小子豈不是……

羅清已經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她逼著自己凡事都得往好了的地方想。畢竟豬腳一身黑衣,肯定是去干賊人那種事去了。韓瑜那人那麼古板正派,應當不會去的。

羅清用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說服著她自己。

夜漸深,周圍不斷有人來來往往,著實有點吵,羅清卻昏昏欲睡。她忙了大半夜,確實有點累了。

自從離了北境之後,羅清睡覺就很少睡得深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淺眠。尤其是白日里霍老頭還說了要她注意些的話,羅清就更加不敢放心的熟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似乎有人坐了下來。羅清猛然地睜開眼,條件反射地望了過去。手也模上了腰間匕首。

韓瑜剛坐下,就被羅清這一系列的操作給唬住了,隨即笑道︰「怎麼不多睡會?」

「呼∼」瞧見是韓瑜,羅清心里松了一口氣。不知是韓瑜沒事她松氣,還是因為身旁不是敵人而松氣。亦或許,二者皆有之。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道,待反應過來,兩人相視而笑。

「你先說吧!」韓瑜很有君子氣度的說道。

「你沒事吧!」羅清指指軍長的營帳,尷尬道︰「畢竟你家隊長都這樣了。」

韓瑜輕笑一聲,道︰「我沒事,我去接京城派來的軍醫與運糧運藥材的隊伍了。」

「哦,沒事就好。」羅清轉過頭疲倦地眨了眨眼楮,不以為意地道。

「羅清,這次謝謝你。」身側突然傳來嚴肅地感謝話。

「謝什麼?反正沒有我他也死……額他也「是」會沒事的。」羅清擺擺手,急忙糾正自己的錯誤。在心里暗罵了一聲︰呸,這該死的嘴。

羅清堅信,就算她今晚在營地里,白狼也會想盡各種辦法來找自己的。這不是她對自己魅力的確信,而是對白狼高傲到沒有熟人的確信。

兩人開始無話起來,羅清察覺到空氣中開始流竄著「沉默」的尷尬因子。

「對了,你什麼時候到的?」羅清率先打破沉默,化解尷尬。

「今日酉時末到的,我去營帳與伙房找過你,你不在,我便猜測你去林子中打野物去了。再加上有急信傳來,我就離開了。」韓瑜垂著頭,看著地,絮絮叨叨地說著,

「嗯,確實是這樣的。」羅清點點頭,也瞬間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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