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憶海對大床很滿意!
質量好!
不「吱呀」!
怎麼折騰都沒事兒!
就是有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顧憶梅和洪雷回來了,邊進屋,邊說話。
洪果兒听到了響動,心里忽悠了一下,連忙張口咬住了顧憶海的肩膀……把自己喉嚨里的聲音吞進去了。
顧憶海也沒躲。
越發的把她摟的緊了。
幸福的,任由媳婦兒在自己滲著汗珠的肩膀上,咬了一個大牙印……
……
這晚。
夫妻倆第1次幸福的依偎在一起聊天。
顧憶海左手夾著一支煙,愜意的依著在床頭,右手攬著媳婦兒,由衷的說了一句,「以我看,光買床也不行,還得換房子!床是不出聲了,可你哥就住在隔壁,你也不敢出聲啊!」
「滾你的吧!」洪果兒嬌嗔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我算是是發現了,你咋這麼浪?」
「這就浪了?」顧憶海調侃的低頭,在她的臉上吻了一口,「我還能再浪浪!」
一欠身。
干脆把手里的煙蒂掐滅了。
又向洪果兒壓了過去……
窗外,星月漫天。
窗內,春色旖旎。
蜜月里的小兩口,怎麼親熱都不夠。
****
第二天一早。
是顧憶梅起來做的早飯……她現在懂事了,在哥哥家借住,也不能什麼活兒都不干啊?
更何況嫂子忙飯店,哥哥總出去跑車,顧憶梅更要多承擔一些家務。
她早起去廚房一看,案板上還放著洪果兒從飯店帶回家的紅燒肉,紅彤彤的晶亮,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顧憶梅干脆就在肉湯里添了點兒水,燒熱了,下了兩把掛面,貼了一根胡蘿卜,做了四碗紅燒肉面條……又另外拌了兩個小咸菜︰咸疙瘩絲,糖醋白菜。
顧憶海吃什麼都無所謂,洪果兒對吃的也不挑……可洪雷卻不盡然,等到他上桌的時候,看了看面條,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顧憶梅察覺到了他這個微小的動作。
挑釁式的一捅他的肩膀,「咋的?大少爺哪沒滿意啊?嫌我做的飯不好唄?那你就別吃。」
洪雷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扭頭一笑,「有人給做飯,我還挑?沒毛病!挺好!我就是覺得……」
他大概想找一個同盟,這樣說話更有力度,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顧憶海,「……我就是覺得,一大早上就吃肉?也不嫌膩!顧憶海,你說呢?」
啊?
我說?
顧憶海嘴里的半口面條差點沒噴出來,趕忙用手擋住了,可他還是嗆著了,轉過去使勁咳嗽了兩下。
他也沒接聲,端起面條碗,吸了呼嚕的連湯帶面全喝了,這才一抹嘴,「……我沒覺得膩!」
起身就走了。
洪果兒低著頭,吃了兩口面條,也看不到臉上的表情,放下筷子也進屋了。
顧憶梅笑著瞪了一眼洪雷,「你啊?你就是個二貨!」
「啊?」洪雷還有點兒發懵,干脆不服的拔著脖子,「咋了?我說啥了?」
「說啥?你自己想去!」顧憶梅是結過婚的人,在男女之間的問題上,她比洪雷腦筋轉的快,「你就是個沒開竅的石頭!傻!」
抿著嘴笑了,也不再多說了,收拾了飯碗,進廚房刷碗去了。
洪雷愣愣地坐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的紅燒肉面,心里還嘀咕呢︰我到底說啥了?
……
時間過得飛快。
傍晚的時候。
一陣跑車的轟鳴聲,停在了萬玉巷8號院,安琪兒又來了。
一進門。
站在院子中輕聲的問,「洪大哥,顧大哥,你們在家嗎?」
難得休息一天。
顧憶海當然要去幫媳婦兒開店了。
顧憶梅去同學的發廊學習。
洪雷出去會了幾個朋友,正好剛回家,听到了響動,反身迎了出去……抬眼一看,安琪兒來了。
安琪兒今天又換了一身裝束……半長的貂皮大衣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緊身褲,配著長筒靴,一看這身裝扮就價值不菲。
洪雷站在院子里,客客氣氣的一笑,「哎,小安同志,你怎麼來了?」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過,我還要在城里呆幾天,有空咱想去請你們吃個飯嗎?」安琪兒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洪大哥,你都忘了?」
「啊?沒忘!沒忘!」洪雷尷尬的撓了撓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你隨口說說呢!」
「怎麼能隨口說呢?」安琪兒一臉的認真,「我都說過好幾遍了救命之恩,莫齒難忘!」
順勢偷眼向屋里望,聲音也壓低了,「你們有時間吧?顧大哥在嗎?」
洪雷實話實說,「顧憶海幫我妹妹開店去了,沒在家!」
「那我們去店里接他?」安琪兒不死心,再接再厲的躍躍欲試,「我有車,我開車去接?」
「不是那回事!」洪雷擺了擺手,「你接他?他也不能去!你不了解他那個人,基本上生活挺單調的,除了上班賺錢,就是在我妹妹的店里呆著,他也不怎麼交朋友,更不出吃飯喝酒!」
這是實話。
洪雷以前在村里就認識顧憶海,那時候,農閑了,男人們都聚在一起打撲克喝酒,顧憶海從來不參加。
後來,洪雷搬到縣城來跟妹妹一起住,甚至和顧憶海一起出去跑車,看得更清楚了,顧憶海基本上就是兩點一線︰家,工作,家,工作。
如非必要的工作應酬……一般人約顧憶海?他從來不出去。
洪雷抱歉的一笑,「我再說一遍,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飯,他絕對不會吃!」
安琪兒性子非常直拗。
她是在家境優越的條件中長大的,從小就被慣的,幾乎沒被人拒絕過……
听完洪雷的話,她並沒有打退堂鼓。
而是不拘小節的上前一步,抓住了洪雷的胳膊,「洪大哥,我這個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到了黃河也不死心!既然我人都來了,也準備請你們吃晚飯,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至少應該見一見顧大哥,听听他怎麼說!走,你跟我上車,我拉著你一起去找他,親自問問他。」
洪雷是個正派人。
他長這麼大,基本上跟女孩沒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嚇得趕忙往後退,像是面對著一個洪水猛獸,「你別拽我,你別拽我!」
他越是這樣,安琪兒越不撒手,眯著眼楮無害的笑,「我不拽你也行,那你就自己上車!」
洪雷沒辦法了。
七尺高的老爺們,被她給弄得臉通紅,只能妥協的甩甩手,「那你別拉我,我,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說話都有點兒磕巴了。
無奈的上了車。
安琪兒隨後坐進了方向盤後,發動了馬達,瀟灑的一踩油門,車子轟的一聲上了馬路。
男人都愛車,尤其是這種沒見過的小跑車。
洪雷坐在純皮的椅子里,好奇的上上下下的瞧著,「這車挺貴吧?」
「還行吧」安琪兒傲嬌的一仰頭,「我在國外的車,比這漂亮多了,這個是我姨媽的,我暫時湊合著開!」
隨手打開了車前面的儲物櫃,在里面抓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漫不經心的塞給了洪雷,「洪大哥,這個送給你!」
「送我?」洪雷不是貪小便宜的人,都沒打開包裝,「平白無故的,你送我東西干嘛呀?」
安琪兒抿著嘴笑,「你瞧瞧,好像我要害你似的!不就是一塊手表嘛?至于嗎?我注意了一下,見你兩次都沒戴表,男人嘛!手表是身份的象征,無論如何也應該有一塊兒的!正好!上次我在免稅店買了塊表,本來想送給朋友的,現在就送給你吧!你不嫌棄就好!」
手表?
這年月……
那可是稀罕物!
即便是城里人,還用手表做嫁妝呢,一般人都渴望有一塊表,確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身份的象征。
洪雷是個年輕小伙子,當然也向往這些了,可他心意還挺堅決,「反正我不能要你的表!這麼貴重的東西……這不像是水果和糕點,收就收了,大家交個朋友!這東西多稀罕呢,憑什麼平白無故給我呀?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壓根兒都沒打開看。
就把表盒又塞回到儲物櫃里了。
安琪兒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見對方的態度挺堅決……絕對是個不佔小便宜的人。
她也就不再堅持了。
識趣的一笑,「那算了!」
不動聲色的給了個甜棗,「洪大哥,真不是我說,現在像你這麼好的人都不好找了!上次我出了那件事,你見義勇為,有勇有謀!本身就十分難得,並且還不貪財,做好事不圖報!唉,你人太好了!只要你不嫌棄我,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交朋友?
洪雷雖然憨厚,可他做事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維護家人。
他也不傻。
淡淡的看了安琪兒一眼,「我這個人吧,粗漢子一枚,大大咧咧的走哪,我都願意交朋友!我沒什麼嫌棄你的,像你這樣的千金小姐,還願意自降身價,和我這樣一個農村人來往,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呢……」
話鋒一轉,「顧憶海是我妹夫!妹夫你懂嗎?就是我妹妹的丈夫!既然你小姨認識他,那就肯定也知道他和我妹妹的關系,跟你說過吧?」
「……」
洪雷見對方沒回話,就自顧自的往下說,「我不知道你們國外的情況怎麼樣,也許風氣挺開放,可在我們國內呢,結過婚的男人,不能隨便在外面和年輕小姑娘來往!這是作風不正!為人有毛病!你懂吧?所以說,千言萬語一句話,我妹夫和你是不能交朋友的,他想交,我也不同意。」
安琪兒尷尬的笑了笑,「真沒想到,你還這麼封建呢?」
「這不是封建不封建,這是原則問題!」洪雷滿臉認真,「小安同志,就算他今天出來跟你吃這頓飯了,吃完了之後,咱們就別聯系了!」
不再多說了。
干脆指指點點的給安琪兒指路,「前面左拐,看到紅綠燈再右拐,就能看到飯店了!」
安琪兒沒說話,默默無語的打著方向盤,到了飯店門口,把車停到了路邊。
洪雷大大方方的轉向了她,「要不,你也下車?跟我一起去找我妹夫?順便見見我妹妹?」
安琪兒沉吟了一下,「算了吧!」
順飯店的窗口,往里一看,里面燈火通明,座無虛席,看起來還挺忙,「……我就別去打擾了!」
她說這話是有小心思的。
安琪兒在盧卡斯和黎燕妮的嘴里,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關于洪果兒的事情,知道對方為人挺潑辣……
安琪兒現在還不打算見洪果兒。
她把視線溫柔的定格在洪雷臉上,「洪大哥,你把顧大哥叫出來,我當面問問他?或者說幾句感謝的話?你看行嗎?」
洪雷是個東北老爺們兒,既不磨嘰,也不矯情,既然都已經到飯店門口了,那還有啥推的,「行,那你在這等著,我進去找他!」
下車大步就進了飯店。
安琪兒目光急迫的順著窗口望進去,渴望的尋找著顧憶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