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微微低下頭。
他尾巴上的年輕人面色潮紅, 眼眸里閃著迷離的水光。
一副剛被人狠狠憐愛過的樣子。
顧衍略感新奇地挑起眉頭,北北他這是夢到什麼了?
什麼姿勢?幾天幾夜?
有多刺激?
年輕人這意亂情迷的模樣讓顧衍也心頭一熱,喉嚨微微發緊。
顧衍十分後悔他昨晚沒直接上了他家小妖精,讓他的美夢成真。
想起昨天的事情,顧衍不由皺起了眉頭。
昨天夜里,他忍無可忍地把他愚蠢的弟弟按在地上一頓暴揍。
揍得小狐狸禿成了一只殘雞, 顧衍才勉強放過了他,讓手下把這禿狐扔去了碧雲閣。
弄走顧止後, 顧衍便安心地回頭看向他的寶貝弟妹,
青年人沉沉地睡著。
顧衍用自己毛絨絨的大尾巴將昏迷的年輕人卷進懷里。
還未將人盤入懷里,秦北突然抓起他尾巴上的絨毛,死活不放手。
顧衍也不能把人甩下來, 只好僵著尾巴讓年輕人舒服地躺在上面。
幸而,他的絨毛濃密而柔軟,再分配一條尾巴蓋在北北身上。
他應該不會受涼。
顧衍慢吞吞地搖擺著大尾巴,年輕人逐漸放松了緊皺的眉頭,沉沉地陷入了黑甜的夢境之中。
秦北似乎十分鐘意他的絨毛, 即使迷迷糊糊地睡著,依然時不時磨蹭他的尾巴。
他這般舒適地睡了半宿後, 又開始不安穩起來。年輕人一直在兩條狐狸尾巴之間翻騰, 他難耐地皺著眉頭,渾身通紅,甚至發出了些許細微的呻/吟聲。
顧衍尾巴發癢,心里更癢。
大狐狸忍耐了大半天, 此刻見青年醒來,自然嗓音沙啞地問了一句︰「你想要了?」
听到這話,秦北立刻瞪大眼楮,瘋狂搖頭︰「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想要。」
「真的?」顧衍十分懷疑。
「真的真的。」秦北連連點頭。
「可是你……」大狐狸的眼神微微瞥向年輕人潮濕的褲子。
秦北︰「……」
秦北下意識順著狐狸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褲子。
他身上的幻形術似乎被解開了,他縴細的大長腿重新變得緊致而結實。
可他卻仍然穿著那套女性運動服。
小了一大截的衣服艱難地扒在他身上,勒得極緊。
十分突兀。
更加突兀的是,他褲子間的布料明顯暗了一大片,潮濕又粘稠。
秦北窒息了。
日,他這是……?!
秦北更加窒息了,只想以頭搶地爾。
…………
行吧。
他做了那麼刺激的夢。
在夢里他被顧衍按著,反反復復地不停達到快樂的極致。
一遍又一遍。
他的身體會那啥,再正常不過了。
秦北尷尬地移開目光,掩飾性地拉動著上衣,試圖蓋住自己的褲子。
細致地完全蓋好後,秦北卻沒有獲得半點安慰,心緒更亂了。
他好像真的……只要入眠,便會夢到他在《仙途》中的游戲經歷。
秦北抓了抓頭發,一臉崩潰。
這他媽怎麼行?
他難道真要每晚被不同的人日翻?!
那也太可怕了吧?!
秦北不由回憶起自己在《仙途》里的各種究極騷操作。
他將小師叔關在小黑屋里強推了一遍又一遍,他天天堵著工具人通過日他升級,他還被九煞殿主關在地牢里沒日沒夜地日出一堆debuff……
天啊。
真要把這些事情全夢一遍,他還能做個人嗎?
他會被干成傻逼吧?!
秦北驚懼地縮起身子,猛烈搖頭︰「不不不!」
「北北?」顧衍納悶地看了眼臉色恐怖的年輕人,嘆了口氣,「你……好吧,你不想就算了。」
顧衍對情/欲之事其實沒沒什麼執念,相較于男男歡/愛,他更想和他的小寶貝心神相交、心意相通。
顧衍表態後,秦北不由松了半口氣。
秦北靜了靜神,他收拾好亂七八糟的情緒,往周圍瞧了瞧。
東方,晨霧彌漫,天光乍現。
暖橙色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大地。
他們四周荒涼無人,只有遠處依稀有幾座零星的小樓。
這是市郊麼?
他們怎麼到市郊了?
秦北的視線落在了大狐狸旁邊的地面上。
廣闊的草地上裂開了數道狹長的裂痕與巨坑,大片大片的綠草被焚燒成了黑灰。
這明顯的戰斗痕跡讓秦北一怔。
顧衍與那「變態殺人狂」戰斗了麼?
秦北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脖頸。
恍惚之間,他脖子上隱隱地再次浮起了那種極致的疼痛感。
他是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他也是第一次以為自己將見不到明天的陽光。
秦北深吸一口氣,壓了壓心里突然涌起的惶恐與後怕,默默咒罵了兩句。
那「變態跟蹤狂」心理有病吧?!
他不願意和他談戀愛,他就要殺了他麼?
病嬌麼?!
現實里遇到病嬌也太恐怖了吧。
秦北正想著,他身下的尾巴卷動起來,似乎想把他撇到大狐狸的背上。
大尾巴微微傾斜,秦北跌跌撞撞地摔在大狐狸寬廣的白毛里。
青年嚇得緊緊揪起了狐狸脖子上的軟毛,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青年喘息了兩聲,一直沒敢放開手里的毛毛。
年輕人沒說話,大狐狸也詭異地沉默著,它呆了半天後,扭過頭問自己身上的小人︰「北北你……想要這撮毛?」
秦北︰「啊?」
這人在說什麼?
顧衍再一次沉默下去,好半晌後它才無奈地晃了晃狐狸頭︰「等會兒剃給你。」
啥?
秦北納悶了。
他要他的狐狸毛干什麼?做絨絨球嗎?
秦北搞不明白大狐狸向他獻毛用意,他頓了一下,轉而要求道︰「你先放我下去,我想站在地上。」
顧衍眨了眨狐狸眼,他身形一縮變回了人形,並抱緊了從半空中落下的青年。
秦北跌進了顧衍懷里,鼻尖全是男人身上熾熱的青草味。
這兩天顧衍沒少抱他,可這一回秦北突然心跳加快了起來,他只覺得臉頰燒得不行,曖/昧的熱氣彌漫于他們兩個之間。
秦北無法克制地回憶起,他與顧衍在床笫之間是如何耳鬢廝磨、難解難分。
男人總是緊緊地貼在他身上,與他緊密相交,再沒有半點距離。
秦北甚至知道,這個人在那個時刻,總會微微闔上眼楮,迷離的眼尾染著艷紅。
青年頓了頓,煩惱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他與顧衍相識不過三天而已。
秦北不知道其他人搞完一夜/情,會不會對一夜/情對象產生些許異樣的情緒。
反正他確實無法釋懷。
夢里那七天七夜的刺激實在給他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
那麼漫長的時間里。
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顧衍都深深地埋在他的身體里,滿滿地充實著他。
他的生命里似乎只剩下這個男人。
甚至于這一刻,秦北竟莫名覺得有些空虛。???!
秦北神情猛地一變。
不,他一點都不空虛。
媽的。
垃圾回憶。
立刻忘記。
顧衍戳了戳秦北的臉頰,奇道︰「你在緊張麼?」
「沒有。」秦北絕不會承認的。
顧衍輕笑了一聲,明艷的桃花眼里閃著淺淺的微光。
他低下頭,緩緩問道︰「真選了我?」
秦北的神智仍沉浸于極致快樂的春/夢里,他條件反射地抬起眼︰「……什麼?」
男人細致地撫模起秦北被人咬破的嘴唇,眸色暗沉,他沉沉地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別再見他了。」
「別讓他踫你。」顧衍繼續說著,漆黑的眼眸沉靜地注視著秦北,「你若是選了我,還與他糾纏不清……」
男人垂下眼眸,啞聲說道︰「我可能會瘋。」
「哦。」秦北輕輕應了一聲,並未將此放在心上。
他當然不可能再與那個「變態跟蹤狂」有什麼瓜葛。
如果可以,秦北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變態殺人狂。
太可怕了。
他命都差點沒了。
還見什麼見,開玩笑?!
就這些問題,兩人愉快地達成了共識。
********
他們說開後,顧衍便依照秦北的意思,帶著他飛回了秦北的家。
轉瞬之間,兩人落在了秦宅大門外。
秦北正想研究一下從哪個窗口翻進去比較合適,他家大門忽然被人從里推開了。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扒著門框,從門里冒出一個小腦袋。
看清秦北後,秦崽崽眼里迅速地涌出水光。
他努力忍了忍眼淚, 地小跑到秦北面前,小胳膊緊緊抱住了秦北的大腿。
「爸爸。」崽崽抬著腦袋,瞪著他爹爹。
「你過分!」他.抿著嘴角,用自己的小拳頭一下一下地錘擊著秦北的腿子,憤怒地嗚咽,「你竟然夜不歸宿,你是不是又想丟下崽崽了?嗚嗚嗚嗚,爸爸太過分了!」?????
秦北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草了個地球。
為什麼秦崽崽會在這里?!
這是……天要亡他大秦帝國嗎?!
秦北膽戰心驚地瞧向顧衍。
對方果然目光沉沉地盯著秦崽崽,神色晦暗不明。!!!
日。
快,他該怎麼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天,我竟然生日了
又老了一歲
又老了一歲
又老了一歲
哇的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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