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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不知道雲澤誤會了什麼,因為身體太難受,他甚至沒有去留意雲澤的神情。

雲澤提前準備了換洗的衣服放在了車里,但是江楓可沒有準備。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還沒有讓人拿去清洗,現在肯定是不能穿的。

江楓只能在叫了洗衣服務後,對江楓道︰「還是雲哥你自己下去吃吧,我現在不方便下去,點個外賣就好了。」

說起來,這里有外賣嗎?有方便面和香腸的那種?

雲澤瞥了眼江楓的臀部,又不自在的挪開的視線︰「可以叫人送餐車上來。」

江楓也知道可以,但是那不是擔心太貴嗎?現在雲澤主動叫,江楓也美滋滋的道了聲謝︰「謝謝雲哥。」

「……嗯。」這聲謝讓雲澤竟有幾分心虛,因為江楓沒有辦法下去吃飯是被他害的,現在也只能委屈江楓在房間里吃飯。

他以前覺得江楓是個傻逼,現在看來……的確是個小傻子。

小傻子還傻乎乎的感激著他。

倒像是他在欺負人。

不自在的雲澤沒有意識到,他一直想的不就是對江楓欺負回去?

吃飯時,江楓顧忌著昨晚被摧殘過的胃,只喝了粥和吃了些清淡的菜,那道剁椒魚頭他看了又看,差點忍不住下筷。

年輕時江楓也沒這麼講究,後來年紀大了,飯局和酒會吃多了,他也不得不開始了養生,平時也還好,現在胃還疼著呢,他也就忍住了。

雖然吧,他這具身體今年才十八歲,其實也不需要忍?

江楓一頓掙扎和自我和解之下,最後還是將筷子伸向了剁椒魚頭,還不忘將白女敕的魚肉往辣椒里頭滾了一圈,然後和著辣椒一起送入了口中。

這剁椒的味道十分的不錯,魚肉也很鮮女敕,江楓給這道菜打了一個高分,又下了一筷子。

就在江楓吃得起勁兒的時候,雲澤忍無可忍的用筷子攔住了江楓。

雲澤道︰「你……身體受得了?」

江楓有些心虛搖了搖頭。

雲澤想到江楓或許受了傷的某個地方,眼神不自然的撇開,不敢看江楓,道︰「自己注意點兒。」

雲澤的關心讓江楓感到驚訝,面上也順勢做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然後乖乖的放下了筷子。

雲澤見江楓這麼听他的話,心中的怪異感更甚。

江楓難道真的喜歡他?

雲澤覺得自己重生的姿勢似乎有些不對。

吃完飯,雲澤便打算回自己的那個房間,離開前囑咐了江楓自己在酒店里休息,接下來不用跟著他。

江楓猜測雲澤來這里或許別有用意,接下來還有隱秘的事情要辦。他很有分寸的的一句也沒有多問,答應了會在酒店里好好待著不亂跑。

吃完飯又困了,但是江楓這次沒有繼續睡覺,他擔心晚上會睡不著。他饒有興致的在這很是寬敞的房間閑逛著,也因發現了放在門邊架子上的一袋子藥。

哪兒來的藥?酒店不太可能,如此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雲澤今天似乎有些過分體貼了,居然還不忘給他買藥?

要不是知道劇情,江楓大概會很感動。

江楓將袋子提起來,坐到沙發上再慢慢翻找。只是他查看了一盒有一盒的藥後,臉色變得很奇怪。

消炎藥就算了,為什麼還有好幾管痔瘡膏?

雲澤他什麼意思?

諷刺還是,暗示著什麼?

大概是前者吧,因為里頭沒有放上一瓶潤滑劑。

和梁宴成達成合作之後,雲澤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對方提了一次,在梁宴成的示意下,他拿到了那天晚上的監控。

那個大廳有監控,這是其他人所不知道的。

雲澤通過監控,分析出了那個給他下藥的人是誰。

梁宴成今天穿著白襯衫,套了一件馬甲,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了一節結實的小臂。他同雲澤一起看了監控厚,自然也看出了給雲澤下藥的人到底是誰。

他笑道︰「這酒是給你小情人下的,沒想到被你喝了。」

雲澤听到從梁宴成嘴里蹦出來的「小情人」三個字,差點沒有繃住臉上的表情。

他懷著一種詭異的心情看著梁宴成,重復了一遍「小情人」三個字。

梁宴成挑眉︰「難道不是?」

雲澤搖了搖頭︰「助理而已。」

梁宴成听了,反而笑得更加曖昧︰「助理啊……」

雲澤听出了對方的誤會和調侃,沒有再解釋,不自然的轉移了話題。要是就著這個話題再談下去,他會覺得這是一個魔幻世界。

那個下藥的人沒能成功參與這個項目,成了失敗者的他還被梁宴成警告教訓了,頓時悻悻離開了,壓根不敢跑去找雲澤的麻煩。

江楓還不知道那個人已經直接就被雲澤給解決了,他正準備去雲澤的房間給他收拾行李。

在昨晚,從那天之後就沒再踫面的雲澤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通知他今天就可以離開了。

想到現在這樣愜意的生活馬上就要結束,江楓心里還挺舍不得。

人這一輩子還真就是個陀螺。

江楓在心里嘆了口氣,拉開了門,冷不丁的對上一張方正嚴肅的臉。對方的打扮和氣質都有些眼熟,他回想了一下,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這不是昨晚站在衛生間門口的保鏢之一?

江楓一猜測著對方的用意,一邊打了一聲招呼︰「你好,你是來找我的?」

高大的保鏢點了點頭,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恭敬的雙手托著一張名片遞給了他。

江楓看了保鏢一眼,低頭接過了對方手中的名片並觀察了一下。

這張名片看著薄薄的一張,但是還挺有分量,白色為底,金線瓖邊,名片上只有一串號碼,居然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難道這名片的主人是覺得,只是一張無名名片就能讓人猜出他的身份?

江楓還真就想起了猜出來了,但和這張名片沒關系。他打算詢問一下保鏢對方什麼意思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

對方走路離開,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傳出來,這讓江楓不由得有些後怕。

這樣的人,怕是能悄無聲息的就擰斷他的脖子吧?這種保鏢比他上輩子所見過的,還要厲害的多,也不知道那個雇佣他們的男人是什麼身份。

江楓腦子里胡思亂想了一陣,他將名片先放在了口袋里,照常去了雲澤的房間,收拾起了行李。

等雲澤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江楓正蹲在行李箱前給他疊放衣服。之前被他弄亂的衣服現在又規規矩矩的排排坐,整齊得讓人看了覺得十分賞心悅目。

雲澤的腦海里突然蹦q出了兩個字,賢惠。

這兩個字放到江楓身上……雲澤始終無法適應江楓這輩子的不同。

要不是他堅信上輩子的江楓做不到這一點,他甚至懷疑江楓是不是也重生了,現在只是在做戲。

江楓正優哉游哉疊著衣服,听到動靜,回頭一看︰「你回來了?」

雲澤的腳步頓了一下︰「嗯。」

「別的都收拾好了,只剩下這些衣服。」江楓上輩子經常出差,早已經是收拾行李的小能手,他見雲澤回來了之後就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將一只行李收拾的妥妥帖帖了。

「好了。」江楓起身,將拉好拉鏈的箱子提了起來,問雲澤︰「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雲澤道。

出門的時候,雲澤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自己的行李,一言不發的走在了前頭,看起來完全是個酷蓋。

江楓看了眼那只行李,又看了一下自己空的手,終于還是get到了一點雲澤的體貼,雖然他沒搞懂,雲澤為什麼會突然對他這麼好。

離開的時候還是雲澤開車,一路上如上次那樣安安靜靜的,兩人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是比起幾天前上山的時候,氣氛卻有了微妙的不同。

雲澤沒有開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機場,他們一到,就有專門的人來接機,然後將雲澤開來的車給開走了。

江楓也才發現,雲澤原來搶了他這個助理的活兒,早就偷偷的把事情給安排好了。

兩人坐在候機廳,雲澤又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只是雖然遮住了樣貌,出眾的身材和氣質依舊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江楓已經發現有好幾個女孩子往這邊偷偷的瞄,有一個甚至還舉起了手機。

雲澤摁了摁脹痛的太陽穴,想在靠背上眯一會兒,但是發現座椅不夠高。

他這些天半點沒閑著,昨晚還熬夜到了四點鐘才睡,今天上午八點鐘就出了門,早已經習慣高強度工作的身體依舊覺得有些吃不消。

用腦子的疲累有時候比身體的勞累更加讓人受不了,前者就像是抽走了大半的靈魂。

雲澤之前看著還挺精神,但是這會兒放松了下來,江楓也看到了對方一臉疲憊無力的模樣。

猶豫了一下,江楓對雲澤道︰「雲哥,你要不然在我腿上靠一會兒?」

他們本就來早了一點,航班還延誤了一小時,距離登機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

江楓的提議讓雲澤有些心動,但是……靠江楓腿上睡覺?

就在雲澤猶豫著該怎麼做選擇的時候,江楓已經十分體貼的調整好了姿勢,拉著雲澤的肩往下按。

雲澤的意志力被稀里糊涂的瓦解了,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靠在了雲澤的腿上,原本戴在頭上的帽子此時也蓋到了他的臉上。

他听見江楓說道︰「要月兌鞋,把腳放上去嗎?我可以從行李箱里拿一張毯子出來墊一墊。」

雲澤的腦袋里又浮現出了賢惠兩個字。

他以前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把這兩個字用來形容江楓。

雲澤拉了拉帽子,道︰「不用,太張揚了。」

他旁邊的兩個座位都沒人,按照江楓的意見也的確可行,但是這樣太招眼了,如果被人認出來了恐怕會上一次熱搜,搞不好還要被撕一次公眾場合月兌鞋。

但是他沒有月兌鞋躺著,依舊上了一次熱搜,只不過內容就是南轅北轍了。

只見各大媒體新聞門戶上都在發雲澤疑出櫃,和男性戀人在機場公然大秀恩愛。

新聞也不全然都是胡謅,放出來的幾張照片看著的確挺親密的,被刻意找了角度,有一張江楓俯身說話的照片被拍成了在和雲澤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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