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神魔?!」
範擎大口吐著鮮血,一臉慘然。
他萬萬沒想到,以朝廷鷹犬聞名的東廠督主,竟然是一位神魔?!
如果早知道東廠有神魔坐鎮,範擎絕對不敢踏入東廠半步。
「哎」
「範將軍,老老實實束手就擒多好。」
「非要讓雜家出手!」
曹正淳陰冷的看著範擎。
範擎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輕嘆一聲︰「天下人都認為,長安城亂象橫生,只是,有曹督主坐鎮,所謂的亂象,恐怕都是障眼法吧」
範擎此時自知毫無生還的希望。
面對一位神魔。
哪怕給範擎十萬大軍,範擎都沒把握全身而退,更何況在對方的地盤上呢?
這便是神魔。
以一己之力,可敵萬軍。
「範將軍說笑了。」
「雜家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賜予」
曹正淳望著範擎,開口說道。
「陛下」
範擎沒想到,堂堂神魔境強者,對皇帝竟然如此恭敬。
本來,在範擎心里,當今皇帝很不簡單,稱得上一代雄主。
但現在看來,遠遠不止如此啊!
對于神魔境強者來說,哪怕面對帝王,也有自己的尊嚴。
但看此時的曹正淳
範擎根本察覺不到曹正淳有任何尊嚴。
「範將軍,雜家心里,有一個問題,範將軍能為雜家解惑嗎?」
「即便陛下下旨,讓範將軍入京領罪,但範將軍仍舊有很多選擇!」
「抗旨,造反,或者逃離大唐」
「可範將軍非要潛入長安,這讓雜家有些好奇,範將軍究竟在想什麼?」
「若是繼續刺殺陛下,潛入的應該是皇宮才是,為何會來我東廠?」
曹正淳突然想到了什麼,隨意問道。
「曹督主覺得,我會回答你問題嗎?」
範擎搖頭道。
既然注定身死,範擎當然不會讓曹正淳順意。
曹正淳聞言,揮了揮手,說道︰「帶上來。」
頓時!
兩個人被東廠督衛壓了上來。
分別是範陽和魔相派宗主。
「爹!」
「你來了?」
「快救我啊,他們要殺我!」
範陽見到範擎,連滾帶爬的來到範擎面前。
曹正淳笑道︰「範將軍來我東廠,是為了他們二人吧?」
範擎看都沒看範陽一眼,反而一直望著魔相派宗主,臉上閃過一絲痛惜,低聲呢喃︰「阿秀」
「阿秀?」
曹正淳低聲重復了一遍︰「雜家倒是沒想到,範將軍作為河西節度使,竟然會為了一位魔門妖女,孤身涉陷。」
「範將軍,你真讓雜家失望啊」
「你麾下五十萬大軍,若是知道,自己的將軍,為了區區一位女子,舍棄性命,不知有何感想」
曹正淳搖頭,感慨一聲。
「魔門妖女?」
範擎雙目失神,他望著魔相派宗主,低聲喃喃道︰「自我出生,四周所有人都敬我,畏我,我父親曾跟我說,將來我注定要成為河西節度使,執掌五十萬大軍,未來說不定有機會,問鼎那至尊之位,帶領範家走向極致輝煌!」
「每天都有人向我效忠,奉我為主上。」
「但是,從來沒有人,詢問過我的意見」
「我是範擎,河西範家的主人,五十萬大軍的將軍,我身上肩負著範家的希望,肩負著河西五十萬士卒的希望!」
「因此,我不能有任何私人感情。」
「我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意願」
「但只有阿秀」
「只有阿秀問我,是否喜歡現在的一切」
曹正淳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來人,將範將軍壓下去!」
曹正淳話音剛落。
東廠督衛齊齊出手,將範擎制住,壓入地牢之中。
曹正淳見到此幕,立即連夜趕往皇宮,他要告訴皇帝,河西節度使已經被他擒下,河西已然不足為慮!
長生殿。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望著曹正淳。
曹正淳躬身道︰「啟稟陛下,老奴已經抓住河西節度使範擎,範擎乃河西之主,他落在我們手上,河西五十萬大軍潰不成軍」
曹正淳如實稟報,將奏折遞送給李祀。
奏折上寫著抓住範擎的過程,以及曹正淳自己對此事的判斷。
按照曹正淳的說法,河西節度使範擎色令智昏,被魔門妖女惑亂心智,做出潛入長安這等愚蠢之事。
「回稟陛下,我們何不趁著河西慌亂無主,派人去接管河西?」
「如此一來,定能一舉徹底掌控河西」
曹正淳恭敬道。
「準了!」
李祀將奏折合上︰「朕會下令,明日早朝,派人去河西!」
「那老奴先行告退」
曹正淳離開長生殿,如果不是範擎重要,曹正淳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皇帝休息。
曹正淳離開後,李祀臉上浮現一絲欣喜。
如今,自李祀登基以來,一直將天下節度使視為心月復大患,如今,範擎被擒下,等于解決了一個節度使,李祀自然心神舒爽。
「等著吧!」
「這只是開始!」
李祀走出長生殿,抬頭望天,心里默默的想著。
河西一旦歸為皇帝掌控,完全能夠以此為核心,與長安呼應,進而席卷天下節度使。
到那時,廢除節度使制度,只在時間問題。
節度使制度一旦廢除,大唐再無內亂之憂!
如此一來,大唐自然江山永固!
帝踏峰!
慈航靜齋!
雲霧縹緲,宛若人間仙境。
只見一座山石之上,靜靜的站著一道身影。
身影穿著月白色長袍,臉上帶著悲天憐人之色。
在女子旁邊,站著一位年輕的女子。
年輕女子五官絕美,目光清冷,仿佛是從九天之上下凡的仙女一般。
這兩人站在帝踏峰最高的位置,俯視雲海變幻。
突然!
就在這時!
月白色長袍女子神色一變。
年輕女子輕聲說道︰「師父,你心亂了。」
月白色長袍女子沒有說話,她抬頭望天,目光死死的盯著天幕。
天幕浩蕩,只有點點星辰閃耀,神秘莫測。
半響之後,月白色長袍女子才收回目光,眉頭緊鎖,低聲說道︰「奇怪,為何大唐國運,竟然開始死灰復燃,究竟是什麼原因?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月白色長袍女子語氣充滿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