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禹字老者第一個發現狀況,驚出了聲。
「好像是一只妖禽的爪子。」一名禹字高手說道。
「這只妖禽的爪子怎麼看起來有點像是禹崢的那只‘金楮裂空神鷹’的爪子?」另一名禹字高手補充一句。
「不好,陸舟要撕裂空間逃跑。」
幾名禹字高手同時反應了過來,還沒等他們出手,陸舟已先動了。
帝王巨像崩解,黑色蝶絲擴散,數以萬記的神識短劍一一分開,它們沒有攻向禹字高手,而是當作鍬用,瞬間將一株株枯榮草連同生長的泥土都鏟了起來。
九千九百八十株枯榮草,在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內被連根帶土鏟除得干干淨淨。
與此同時,藍色光暈一閃,陸舟將這些根須保存完整的枯榮草與泥土,送到了他栽種麟血竹的地帶,讓老螳代為看管。
轟~
禹字高手的注意力重新從空中的紅色鳥爪落回到了藥園,攻擊在剎那間落下,轟向陸舟。
而陸舟早在動手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在挖掘枯榮草的同時,身形已經移位,快速沖向了另一處藥園。
又是萬柄神識短劍掃過,所有藥草瞬間連根帶土消失干淨。
「攔住他。」禹字老者大吼。
藍海邪虱動作最快,如同閃電般出現在藥園中,一口向陸舟咬去,陸舟閃避之際,它的長腿如槍似電沖著陸舟的頭顱扎了過去。
藍色光暈一閃,陸舟消失在原地,那一腿正捅在乾坤珠上。
秘境里的天空陡然炸響,天幕被撕開一道口子,一條妖獸的腿從天空上刺了下來。
陸舟身子一晃,神識遭受反噬,頭痛欲裂。
他強忍痛苦,瞬間又鑽出秘境,朝著第三處藥園沖去。
吼~
蠑螈大吼,尾巴從天而降,邪掃陸舟,阻攔他的去路。
陸舟止步,身形暴沖而起。
「他要逃跑,攔住他。」
禹字老者神識發出聲音,兩名禹字高手憑空閃現,出手阻攔。
「不是要放我離開麼?怎麼反悔了?」
陸舟神識傳音調侃之際,與一名禹字高手對了一記掌,他裝作力量不敵,身形砸向那棟高樓,‘槐華殿’中。
「不好。他要破壞恆槐大人的空間寶樓。」一名禹字高手反應最快,驚聲喊道。
三處藥園毀了兩處,現在再把空間寶樓讓毀了,他們還活不活了?
這些海族也是感到心累,你不是要逃跑嗎?怎麼又破壞寶樓去了?
地下原本打算伏擊陸舟的禹字高手同時出手,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陸舟,及時將之截住。
陸舟與一名禹字高手掌掌相交,再次力屈倒飛。
「將軍令!」
八個大字漂浮而出,四字分別轟向了寶樓四個樓層,另外四字則轟向了最後一處藥園。
禹字高手與妖獸投鼠忌器,大驚失色,他們下意識出手護住藥園和寶樓,就近擊潰陸舟的將軍令八字。
轟轟之聲響成一片,威力不算大,卻攻向八處的八個字全部被阻攔了下來,這些人,獸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多謝各位陪我玩耍,再見了!」
陸舟張狂開口,空中妖禽的紅色爪子已經消失,空間裂縫已然出現,他半邊身子已然探入。
「攔住他!」
眾禹字高手瘋狂出手轟擊,陸舟拔光了兩個藥園的藥草,這要讓跑了,他們無法交代。
一時間,禹字高手一起出手,攻向陸舟。
陸舟不閃不避,忽然,自他身上透出一道劍光,那劍光如閃電般迅速而集中,射向離他最近的禹字高手,這名禹字正是從地下潛入的四名禹字之一。
那道劍光威力巨大,足以威脅禹字高手,那名禹字大驚,他用最快的速度遠遠避開。
「不用躲,護住寶樓,那劍光會拐彎,他目標不是你。」
禹字老者焦急大喊,他們來不及攻擊陸舟,所有禹字高手都以最快的速度回身去抵擋,去阻攔,去防御陸舟的一劍,他們勢必要護住寶樓。
嗤~
數名禹字高手聯手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一名煌字高手來了也佔卜了任何便宜,陸舟的那一道劍光在來回折射幾下之後被他們掐滅了。
唰~
一道藍色光暈亮起,整頓寶樓在他們眼前消失了,陸舟的身影也從空間裂縫里消失了。
這。
幾名禹字高手面面相覷,我們護了半天寶樓感情是在幫陸舟守護的?
瞬間的遲楞之後,他們的心底都生出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恆槐大人仁慈,或許可能」一名禹字手足顫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請罪吧,只要不是被拿去獻祭,我願意一死。」禹字老者頹然說道。
「蒼槐城損失慘重,正是用人之際,應該不至于」另一名禹字心存僥幸。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見天空上方,一只紅色的眼楮緩緩閉合,萬里虛空瞬間扭曲,藍日大妖日冕寸斷。
轟隆~
蒼槐城的城牆大段,大段倒塌了下來,藍日後退,在極短的猶豫之後,它立刻卷起禹煌字號的高手和大貓等幾只妖獸飛快逃離。
它棄城了。
禹字老者駭然,他們幾人隨後也向城外逃去
秦都。
恆槐懸立半空,牽制著黑山老妖,沙都發生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霧都出現紅霧的事他也已經知道了。
海族四天,天權大人的勢力面對炎黃外所有的人類,天魁,天玄,天錯三位大人的勢力針對炎黃。
他隸屬于天錯一枝,原本與天玄的勢力相仿,現在卻變成了毫無爭議的墊底勢力。
「不過這樣也好,恆柏的夜城已毀去大半,恆松的藍日大妖只是剛剛進階到地妖祖初期而已,他的巨鯨城也比不上我的蒼槐城,現在,我應當在天錯大人那里更有話語權,能分到更多的資源了」
恆槐面露微笑,他性格謹慎,一听到沙都出了意外,立刻讓煌雷領著海族撤回了蒼槐城,以免被陸舟等人針對。
之後,天錯引紅霧入霧都,而陸舟一行也果然去了霧都。
「撤得好啊,若不然,我族在霧都之戰將步了沙都的後塵。」恆槐頗有幾分得意。
蒼槐城的所有族人都是他的勢力,任何一人,一獸的折損都是他的損失,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做,他都不願意讓手下冒太大的風險,若不能形成絕對優勢,他寧願不與炎黃拼命,寧願不好好處。
「恆柏啊,你若也能像我一樣謹慎,夜城何至于毀掉?」
恆槐覺得恆柏太愚蠢了,夜妖的進化已經快成功了,等過幾年月兌殼重生成功便是真正的神獸。
到那個時候恆柏的地位將一飛沖天,超越恆岩成為海皇的直屬屬下,獲得極量資源。
等成為神獸的夜妖進階到了地妖祖,恆柏更會超越天錯,天玄兩位大人。
「若所有的海族高層都能像我一樣愛民如此,寬容屬下的錯誤,那我海族將昌盛十倍。」恆槐自言自語,頗有幾分自得。
正在這時,他衣服中間繡著的藍色太陽自動亮了起來,發出了道道波紋。
這是他們海族的一種通訊的手段,衣服上的圖案亮起,擴散波紋,說明有屬下向他稟報。
「嗯?」
恆槐有些意外,煌雷他們不是才剛剛回去嗎,怎麼又從城里出來了?
而且他人在秦都,還能收到訊息,說明稟告的人至少已經從天錯大人預留在獻祭之地的通道,離開了蒼槐城。
那是獻祭之地,縱然有安全的空間通道,可也充滿著危險和變數,到底是什麼樣的事件,值得讓他的屬下冒著危險沖出獻祭之地來向他匯報?
「煌芳?煌雷他們回去了嗎?」恆槐和顏悅色,發回精神波動。
「回去了,可是大人」
「回去就好,他們沒有意外的損失吧?城里可好?」恆槐表示自己對煌雷很是關心,對出征人員的安危很是在意。
「他們沒有損失。大人,城里出事了,我們等不及想第一時間向大人匯報,沒能留下處理,煌芳請求大人降罪。」煌芳的精神波動有些急躁,不安。
「無妨。你和煌雷的忠心我是信得過的。你們好好干,我藥園子里大批量的藥草都快成熟了,等我回城,必然助你們嘗試踏出那一步。」恆槐依舊溫和。
「城里到底出了什麼事?有藍日大妖在,想必此刻也處理妥當了吧。」
「大人,那東西又來了。」煌芳的精神波動有些戰戰兢兢。
「哦,那也無妨。你回城告訴藍日,實在抵擋不住可以挑一些人獻祭出去,暫時平息紅霧之患,不過做這種事一定要保住秘密不泄露。」恆槐發出精神波動。
不獻祭?開什麼玩笑,那是對族內的宣稱,他的親信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所有的海族高層都在獻祭族人,只是多與少的問題,否則,海族早就滅了。
「大人,紅霧是從城內直接出現的,就算獻祭,那東西也無法憑空離開,反而獻祭會讓那東西得到更強的力量。」煌芳發來精神波動說道。
「怎麼回事?」恆槐的精神波動立刻劇烈了起來,這樣就得楞打了。
「好像是霧都的紅霧被人引入了蒼槐城。」煌芳說道。
「什麼?」恆槐大驚,快速遁空而走,向自己的城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