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頗,撤吧。天都的援軍來了,始皇帝該真正出手了。」
當一座隱匿在夜色中的黑 的大山離天都還有數萬里的時候,隱匿在虛空中的天玄出聲了。
接著,讓天都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威壓在天都上空的那一輪藍色的太陽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海族居然撤退了,來的霸道,撤得莫名。
讓天都很多人都模不著頭腦。
當黎明到來,天都的人們看到城外那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峰時,他們這才明白了過來。
援軍來了。
「我沒有看錯吧,那是秦都的那座山?」一名年輕的士兵擦了擦眼楮,驚呼出聲。
「傳說打跑了海族的恆字高手,擊殺了藍日大妖的山居然出現在了天都?」
「沒錯,就是那座山。」
不僅是士兵,很多天都的吃瓜群眾都來了精神,不斷的討論了起來。
因大山之故,一時間,天都沸騰。
「山妖威武,海族望風而逃。」一名學生將課本高高拋起,接住,激動大喊。
「雙帝與山妖聯手,反攻海族,清算的時候到了。」
始皇帝浮空而立緩緩搖頭,山妖是不錯,可面對海族還差了很多,不過,很久沒見炎黃有這麼高漲的士氣了,他是不會去打擊的。
「始皇。」
秦樽站在始皇身後,低頭拱手。
「陸舟去葉家了嗎?」始皇負手而立,問道。
「還沒,他一入城先去洗了個澡,現在吃面去了。」秦樽表示無語,什麼人都有,陸舟這家伙太不靠譜了。
「他倒是很有心情啊。」始皇笑了笑調侃了一句。
「炎黃的資源還能撐多久?」
「如果海族不退,再照先前那種戰斗強度來算的話,頂多一年。」秦樽回答道。
「省吃儉用了百年的資源,不夠一年揮霍,我們是不是太窮了點?」始皇帝有些自嘲。
「也是,資源豐富的地方都被妖獸霸佔了,我炎黃夾縫求生,能苟延殘喘到今天已經很意外了。」
「始皇,我們真的準備動用那一招嗎?百年資源換一擊,劃得來嗎?如果用作常規戰爭,至少可以支撐我們和海族打十年。」秦樽有些不解。
「劃得來。」始皇的回答很干脆。「海族是不會再給我們十年的機會了。」
「可為什麼不試著培育幾位長生境高手呢?霍雲衣,佛頭弟子迦樓梵剎,天都老校長,劍都劍萬重這些人都有希望突破。」秦樽疑惑道。
「就算雲衣他們全部突破成功又能如何?多四位長生境能做什麼?合力擊敗一名恆字號高手?」
始皇搖頭苦笑,他不是沒考慮過,可惜,行不通,炎黃只能依賴他們四個,除非海族還能給他們百年時間。
「何況四位初入長生還不是一只藍日大妖的對手啊。」
秦樽沉默,他不是想不到這一點,只是炎黃所有的路都似乎被封死了,沒得走,如果能多兩三位長生境可以算作是炎黃百年來最大的收獲,哪怕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妖都,我們真的不收復了麼?」
「收復了也守不住,來來回回,你爭我奪,妖都只會死跟多的普通人。常麟想要,妖都就暫時給他吧。其實守不住的豈止是妖都一個。」
始皇嘆息。
「去吧,去看看那小子,起碼他得知道葉家的產業在哪才行。」
「是。」
秦樽離開。
「陸舟,你大概也看出來了,葉家的事我在利用你,希望你不會對這個骯髒的世界絕望,世界本就是在骯髒中進步,在蠅營狗苟中成長。好在,我並不打算害你們。」
始皇自語。
陸舟是第一次來天都,天都的龐大遠在秦都之上,高樓大廈之多,也不是道都可以比擬的。
天都有很多美女,很多高手,覺醒遍地走,識境多如狗在這里不是玩笑話,而是事實。
天都還有很多好吃的,光是面食就有八十多種。
陸舟逮著一家面館,從早晨太陽初升吃到日上三竿,一口氣吃了二十多碗。
面館老板嘴張得能塞進去一顆100W的燈泡,他見過能吃的,沒見過這麼能吃的,他家的碗可是海碗吶,這是從哪冒出來的餓死鬼,吃這麼多不怕撐死?
「老板,再來一碗。」陸舟吸溜著把湯喝了個精光,吧嗒吧嗒嘴道。
「好,好。」老板趕忙吩咐。
陸舟繼續開吃,周圍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食客,並且隨著他桌前的空碗越來越多,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作為修煉者,別說幾十碗面,就是幾百萬面也能輕松消化掉,只是饞成這幅模樣的人,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少了。
面館老板在旁邊看著陸舟將一根面條吸得打轉,卻是越看越覺得眼前這人面熟。
「我能問一句,您貴姓嗎?」
「姓陸,秦都來的。」陸舟頭也不抬繼續吃面。
「听說秦都最近新上任的師座就是姓陸,您和他?」面館老板試探著問。
「沒錯,我就是陸舟。請問,秦都師座在你家吃面打折嗎?」陸舟發神經似的問道。
看熱鬧的一群人轟然大笑,別說秦都師座,就算普通識境高手,那也是有牌面的人,至于吃幾碗十塊錢的面還要求打折嗎?
秦樽剛走到人群外圍,听到這句話也感到一陣不好意思。
了解的人會說秦都師座就是這麼一個蛇精病,可不了解的人還以為始皇拖欠師座工資了呢,至于連碗面都吃不起嗎?
太丟人了,以至于他都不敢和陸舟打招呼,這位師座的委任文件還是他親自送過去的,要讓別人知道他們選了這麼個玩意當秦都的一把手,還不被人笑死。
面館老板不知道陸舟說的是真話假話,都沒法接口,一時默不作聲。
「老板,面錢可能需要賒賬了,這是我的身份印章,你先收著。」陸舟從兜里掏出一枚用破布包著的印章,那模樣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等我哪天有了錢,再來結賬,你看怎麼樣?」
「不不用了,算我請的。」老板哪敢拿陸舟的章,盡管這十有八九是假貨。
看熱鬧的再次轟然大笑。
「陸師座,你們秦都都不發工資的嗎?至于吃幾碗面都賒賬?實在不行,我請您也成。」一名覺醒境的修煉者覺得好玩,開玩笑道。
「不行,我堂堂秦都師座,怎麼能讓你們請客,那豈不是丟了我秦都的臉?我就是討飯也得把面錢結了。」陸舟一本正經,義正辭嚴的說道。
「陸師座,您打算去哪討飯啊?」有人看到陸舟搭話,也湊熱鬧問道。
「你們秦都誰最有錢?」陸舟問道。
「當然是葉家了。」
「好,那就去葉家討飯好了,你們有認識路的,帶我去一趟?放心,咱出手大方,等討著飯,帶路費至少八五十。」
一群人再次哄笑起來,您這堂堂師座,裝窮酸裝上癮了是吧,帶路費一共給八十還要往下劃拉三十,太摳了吧。
「不用,我免費帶您去。」先前開口的那名覺醒境高手覺得新鮮,開口道。
看熱鬧的人中,有幾人的臉色卻變了,原來這人是來找葉家麻煩的。
「好 ,等我吃完咱們就走,你是不知道,餓的滋味真難受啊。」陸舟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繼續開始吃面。
一口氣又是十幾碗下去,他仍然沒有半點動身的意思,等得看熱鬧的人都有些不耐煩了。
「陸師座不遠千萬里來天都吃面,真是好雅興啊。」一個中年人從遠處走來,他穿著錦衣華服,十分奢侈,衣袖上繡著一片葉子圖案。
葉家的人來了,而且是一名識境高手。
看熱鬧的人立刻興奮了起來,這回有好戲看了。
「你是?」陸舟斜楞著眼看了來人一眼,打了個哈欠問道。
「葉解風。」中年人拉了一把椅子在陸舟對面坐下。
「葉家?難怪看起來這麼有錢,你這一身衣服不得超過200塊?」陸舟表情夸張,一副震驚的模樣。
人群這次沒有哄笑,有很多人已經看出來了,陸舟在找茬。
「陸師座說笑了。」葉解風尷尬笑道。
「不止200塊?不好意思,請原諒我的無知,畢竟對于我一個連幾碗面都吃不起的人來說,200塊已經是天文數字了。」陸舟表情更加夸張。
「陸師座一出手就是萬噸靈液,炎黃誰不知道,您需要拿我一個小人物開涮嗎?」葉解風苦笑道。
「你看我連章都押在面館了,還有心思涮你?」陸舟一副無辜的樣子,指了指桌子上一大堆不知真假的印章,證件。
葉解風皺了皺眉,瞪了一眼面館老板,你這生意也算做到頭了,什麼東西都敢收?
面館老板一臉無辜,我就賣個面而已,關我屁事。
「陸師座能來天都,那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如果師座不嫌棄,請移步到我葉家坐坐。」葉解風小心翼翼說道。
「不嫌棄,不嫌棄。」陸舟裝作誠惶誠恐道。「老板,東西還押你這兒,回頭我來結賬。」
葉解風狠狠瞪了一眼,面館老板嚇得沒敢接口。
「師座請將東西收好,這頓面算是我請的。」
「你確定?不需要和葉家管事的商量商量?」陸舟的目光落到葉解風臉上,讓他心中一陣發毛。
一群看熱鬧的人差點噴飯,結賬幾十碗面而已,葉家誰做不到,還需要和管事的說?
明擺著這位秦都師座是在找茬啊。
「呃,不用,這點事我自己做主就好了。」明知道陸舟在胡扯,葉解風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陸舟微微一笑。
葉解風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