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一戰,陸舟的名聲傳出去了,與之一同傳出去的還有其詭異的可以滅殺無數‘妖獸’的手段以及可以洗煉武器的玉壺。
‘衍兵之器’這一神物的猜測立刻被傳開,再也遮掩不住,現在已沒有任何人相信這東西是衛校長自己研發的東西,因為太變態了。
一件裝備是低品質還是高品質,從其選取的材料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就比如打造六階護甲,一旦選用的材料是‘白獅熊’的皮,那麼不管誰來打造,成品都只能是防御低于‘白獅熊’的低品質六階護甲或者制作失敗,沒有意外。
如果材料選用的是防御力更強的‘千足帝王鱟’的皮,那打造出來的六階護甲才可能是極,高,中,低四種品質中的一種,或者直接失敗,至于是哪一種,則看‘煉器師’手藝了。
極品不僅看的是材料,更考驗‘煉器師’刻錄紋理的技巧,裝備共鳴的程度越大,真氣通過越流暢,引發裝備越多靈液爆發,則越是極品。
而‘衍兵之器’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跨越這個限制,能將一件低品質的武器改造成為高品質武器,這可是從微觀層面進行一定程度的物質改變,雖不能點石成金,但也相當于點銅成金,這還了得嗎?
衛校長若有這實力,‘秦都大學’至于在重點大學里吊車尾麼,早就成為前三了。
于是,這一夜,在別人輪替休息的時候,陸舟依舊在忙碌。
王羽,王昊回來,將自己的五品武器拿給陸舟洗煉,東城,西城,南城的‘識境’高手們也都慕名前來,他們不僅帶來了自己的武器,更帶來了手下的武器。
陸舟面前的兵器堆積如山,丹田中的真氣耗空了恢復,恢復了再度耗空,根本供應不及。‘療愈’技能緩沖之後立刻使用,使用後再度緩沖,來回幾十次,依然不解決問題。
到了後來,陸舟直接將玉壺丟給來人,誰的武器誰去洗煉,他則大字型躺在城牆冰冷的金屬上呼呼大睡,實在太困了,自從‘秦都’出發以來,幾乎都沒睡過覺,白天又是精神沖擊,又是反噬,又是眼球分裂,太折磨人了能不累嗎?
至于‘衍兵之器’會不會被人順走,陸舟倒不怎麼擔心,有老師秦池和校長在身邊,如果這都能被拿走,那自己醒不醒都沒啥用。
一覺醒來,陸舟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小屋之中,屋內睡著幾十名士兵,被褥是沒有的,這只是供士兵小憩的屋子,地方有限,不可能睡得舒服了。
走出屋子,東方已然發白,今天起了風,風不是太大,卻足夠將先前那種植物的絮狀物吹進城里來。
年後立春,‘絮羽風城’比‘秦都’暖,這個時候正是一些植物開始繁殖的時刻,一時間在風的作用下城里飄起了白色的絮狀物。
陸舟趁著不在城上的時候取出手機,臨走前,駱輕煙那句話他還沒看上呢。
他都惦記好幾天了,野外沒信號,進城後沒片刻歇息,直到現在他才稍有閑暇。
打開手機,無數信息立刻涌現,有陸棟的,有林間他們的,也有賣房廣告等等。
陸舟沒有理會,先讓信息慢慢接收,他則立刻給小胖子朱小君打了個電話過去,‘絮羽風城’是小胖子的家,過年的時候小胖子應該是回來了。
結果,電話撥通,卻根本無人接听,陸舟倒也不怎麼擔心,畢竟城未破,城中雖亂,還不至于太過危險,尤其是昨天紫衣斬殺了不少鼠妖,已經穩定住了城內的形勢。
而且樓下打得血流成河,樓上呼呼大睡這種事,小胖子做得出來,小胖子的爹作為一個能將兒子的‘馴獸’吃掉的選手,就更無法以常理揣度了。
給小胖留了言,讓其小心之後,陸舟回頭查看起了信息,大家都很關心他,問起了戰況,安頓他保重等等,也並無特別。
陸舟好不容易找到駱輕煙的信息,對方並未說太過意外的話,只是讓他保重,這讓陸舟微微感到失望,他還以為駱輕煙那天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呢。
「無論發生什麼,吊墜千萬別離摘下來。」駱輕煙還發了第二條信息。
陸舟模了模吊墜,溫潤,寧靜,手感很舒服,這次的確多虧了這寶貝,只不過駱輕煙不可能預料到先前的局勢吧?
陸舟胡思亂想了半天,信息卻是一個都沒回,能活著回去的話,再一一聯系不遲,現在說什麼都是扯淡。
沒與‘秦都’的任何人聯系,陸舟正要重新將手機裝起來的時候,又一條信息傳到了手機上。
「听說大年夜那一天,你們‘秦都’好幾座輔城都遭受了海族的侵襲,你知道詳情嗎?跟我說一說。」
信息是牧丹辰發來的。
「說你妹,我在‘絮羽風城’跟海族交手,你來不來?」
陸舟果斷回復,不是跟牧丹辰關系好,而是兩人萍水相逢的投緣,有共同話題還不至于太過擔心,現在聯系正好。
「我靠!那麼遠?我師父閉關,沒有‘天梭’的話,我得走好些天呢。」
「你不會坐傳送陣先到‘秦都’?」
「你居然認為我坐得起傳送陣?要麼你先給我打三五個億過來,我馬上趕過去。」牧丹辰無恥地說道。
「滾,有那麼多錢,我請個‘識境’高手保駕護航不比你強?」
兩人貧了一會兒,陸舟將手機收了起來,幾團絮狀物飛到了他的臉上,堵住了鼻子,癢癢的很是難受。
陸舟狠狠地將之甩掉,一抬頭,重新登上了城牆。
城牆上,自己的玉壺正被秦池拿在手中幫人洗煉武器,看後邊長長的隊伍,估計這個工作要貫穿他在‘絮羽風城’的始終了。
登上城牆,視野變得更好,但見北邊的天空上,一團一團白色的絮狀物隨著風在不斷朝著這邊飄散而來。
這些東西和楊絮差不多,在地球上,一些城市每到春天四處都飄著這東西,沒殺傷力,卻很令人心煩。
太陽升起,寧靜如舊,城下的無數妖獸尸體大致被清理到了遠一些的地方,以免海族想到點燃妖獸尸體燒紅金屬城牆這種餿主意,那可就真完了,都不用打的。
還好他們叫海族,如果來的是火族,指定第一時間就能想到這個辦法。
海族自昨天撤退後,再沒有來,不過大家也不敢有絲毫的放松,鬼知道他們是不是玩心理戰術這一套。
不敢放松,無從追擊,嚴防死守就成了‘絮羽風城’的唯一計策,這就蛋疼得很了,實力弱的時候海族照死了進攻,劉家初祖這種高手來了,他們卻躲起來了,大家對海族這種精明恨得是牙癢癢。
一連三天,海族都未進攻,仿佛是對劉家初祖和援軍有些忌憚,敵我雙方就這麼耗上了。
海族不敢打,援軍不敢撤,趁著這個時機陸舟快速幫助更多的人洗煉武器,每多洗煉一件武器,己方就多一件籌碼,陸舟倒不怎麼著急。
第四天,海族仍然未來,風季卻提前來了。
‘絮羽風城’之所以要叫風城,顯然是喜歡刮風的,尤其是開春時節,一起風往往就要刮上半年,下半年秋風再起時又是好幾個月,不見得風有多大,難得的是經久不衰。
風起時,飛絮越發多了起來,鋪天蓋地的絮狀物將整座城的天空染成了白色,過不了多久,當飛絮落下來之後,地面上也被鋪成了白色,仿佛下了雪一般。
本城里的人早已見怪不怪,他們已經習慣了,援軍們就有些受不了了,可受不了又能怎樣?難道能二十四小時用‘覺醒之力’轟炸這些飛絮?
有些援軍修為較低,對飛絮還有些過敏,在這種環境下更是煎熬,一顆腦袋變得跟豬頭差不多,嘴唇厚的如同兩根香腸。
陸舟再次洗煉完一件武器後起身,幾團飛絮又飄到了他的臉上,鑽入了鼻孔,他重重將之擤出來,也感到有些不舒服。
這東西太煩人了,踫到哪個部位,哪個部位就感到發癢,現在陸舟的手背就有些發癢。
陸舟撓了撓,不僅發癢,而且手背還有些發紅,並且越撓越癢,這種感覺不僅來自手背,甚至來自手腕,以及皮膚更厚的手心也癢癢的難受。
陸舟用力甩打著飛絮,可這種狀況並沒有絲毫減輕,反而越來越嚴重,手背發紅,手腕也發紅,掌心也是有些發紅。
起先,陸舟並沒有特別在意,可等他再幫人洗煉了兩個小時武器後,實在是癢的難受,坐臥不寧。
他起身用水沖洗了一下手臂,也洗了把臉,希望能減輕一些,然而在清水沖過手腕和掌心,洗干淨污垢之後,陸舟驀然發現,在掌心發紅的皮膚下,竟然生出了一些白色的斑點。
他看了看手腕,也是如此,再翻過手背,發現手背也是這樣。
發紅,發癢,仔細看的話能發現皮膚下的白色斑點。
「我居然對飛絮過敏?」陸舟有些疑惑,在地球上,身為普通人的他都不過敏,怎麼穿越後,實力強大了許多反倒過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