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雞冠頭被噎了一下,李導師扔掉手中的衣服,淡淡道︰「大家都身在荒野,你是該跟我們解釋解釋了。」
陸舟笑道︰「合著現在知道身在荒野,昨夜群狼環伺時威脅不到你們這些高手,就不是身在荒野了?」
「我為昨夜的事向你們道歉,我們本身並無惡意,一切都是宋廷玉的意思。現在我們同在一條船上,你若有什麼特殊的方法最好跟我們分享一下,不說在這里生存需要我們互助,回去之後我們也能一起對付宋家,你也知道宋廷玉將我們困在此處,我們之間已是死仇。」
李導師態度誠懇道,他被這些詭異的東西嚇住了,只要陸舟願意分享他的特殊方法,他們生存的把握就會大一點,畢竟帶著的水遲早會用完,他們遲早要去河流打水,誰知道其他河流里有沒有這種東西。
「看到我的劍法就想要我命的主意也是宋家的意思?」陸舟反問一句,看到李導師臉色有些發黑,又瞥見在手臂上抓了癢癢的雞冠頭,忽然攤了攤手笑道︰「其實大家本就敵對,我也沒必要怨恨你們,只是我覺得跟死人解釋再多也是浪費時間。」
「你什麼意思?」雞冠頭立刻停下了抓癢癢的舉動問道。
陸舟理都不理他,扭頭就走,完全符合‘沒必要跟死人多話’的邏輯。
眼見陸舟這般態度,雞冠頭本就不安的情緒一下子被驚恐籠罩,當即狠狠一刀砍在手臂上,學著陸舟的樣子拼命往出擠血。
鮮血嗖嗖往外冒,卻是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雞冠頭更加害怕,大喊道︰「王導師,李導師,救救我。」
王李二位導師在他擠血的時候就已經嚇得遠離,听到他的呼喊哪還願意回去。
雞冠頭心中更是恐慌到了極點,刀也不要了,快步追趕著陸舟幾人,驚慌失措地大喊道︰「陸舟,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你一定能夠救我。」
「是能救你,可憑什麼?你搶了我們的東西,現在要我救你,你看我像慈善家嗎?」陸舟冷笑道,他故意避開追殺之類的事不說,就是給雞冠頭一個暗示,還了東西就能救命。
「我我這就把東西還給你。」果然,雞冠頭敏銳的抓住了這一點,他迅速從兜里掏出一枚儲物戒指,手抖著拋給了陸舟。
「快救救我。」
陸舟接過,看了一眼,像是程秋宇被勒索的那一枚,他詭異一笑然後裝進了兜里,看頭不看雞冠頭一眼,看到那枚戒指的剎那程東的瞳孔在剎那之間一縮,看向陸舟的眼神都變了。
「你怎麼能毀約,我已經把東西還給你了啊!」雞冠頭在身後咆哮。
「你也知道是還的?那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你了是吧?」陸舟嘲諷道。
雞冠頭一愣,是啊,搶慣了忘了這茬了。
「我也不跟你廢話,想活命把所有儲物裝備都給我,我盡力救你,你有半分鐘的考慮時間,舍不得財物也無所謂,等你死了我們再撿不遲。」陸舟道。
雞冠頭猶豫了兩秒,然後一咬牙,將兩枚儲物戒指,一對空間耳環丟了過去。
「給你!」
陸舟收起空間裝備,立刻‘救人’,走過去唰地一劍在雞冠頭左臂上拉了一道口子,接著又是唰地一劍在他右臂上拉了一道口子。
「這叫雙管齊下,你拖延的時間太長,咱們得狠一點才行,忍著點啊。」
收了好處的陸舟服務態度良好,解釋到位,三個活生生的人頃刻間變成三張人皮,早將雞冠頭嚇破了膽,為了保命現在陸舟說啥他都無條件相信,甚至在王李二位導師放棄他之後他心態徹底崩了,連想報復的心都升不起了。
陸舟捋著雞冠頭的胳膊拼往外擠血,當血流變少的時候,陸舟又給他來了一劍。
「他,不會是公報私仇吧?」花三胖有些懷疑陸舟的動機,說道。
「不會,小陸為人正直無私,他和我萍水相逢,為了救我被那幾人追殺,差點喪命,這樣的人又怎麼會那麼小心眼呢。」老教授周毅鴻打著包票道。
「我也覺得陸舟小兄弟不是那樣的人。」江水寒附和道。
這兩人話音未落,表情就僵住了,只見陸舟伸手從頭上拔下幾根頭發粘在雞冠頭的手臂傷口處,鄭重其事地跟對方解釋這東西有多麼可怕,多麼令人防不勝防,甚至他還給那東西取了個名字。
雞冠頭被放血放得暈暈乎乎,哪還能發現陸舟的小動作,模糊中看到從自己血液中擠出的‘恐怖’之物,雞冠頭壓抑的情緒得到宣泄,放聲痛哭,完全沒有了先前搶東西時那種傲然和狠辣。
「真狠吶!」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徹底將對方洗劫後,再將對方左一劍右一劍砍著玩,最後對方還感激不盡,這種操作讓眾人不寒而栗。
這一幕真是打臉,讓周毅鴻老教授滿臉通紅,他是厚道人,甚至是爛好人,看到自己吹捧的小陸如此的不要臉,他有些掛不住,江水寒也捂著臉不想說話,在隊友面前真不給面子。
「老大,我覺得他比你有賺錢天賦。」順子走到江水寒身邊說道。
「那還用說?老大是出了名的錢燙手,我們四人冒著生命危險拼命保護一個人,一天才賺20萬,那小子什麼也不干,瞎忽悠一通,收獲比得上我們四人進一次秘境了吧?」花三胖說道。
張穎道︰「拋去丹藥費的話應該比我們賺得多。那小子之前的話就是一個鉤子,誰接茬誰上當,我懷疑他以前干過銷售。」
一時間,陸舟學生之外的職業被大家猜測了個遍。
實際上張穎說的也沒錯,誰接茬說明他本身已經疑神疑鬼懷疑中了招,在這種心態下根本沒時間多想,怎麼騙怎麼中。
陸舟丟下了雞冠頭時,雞冠頭已經軟得站不起來了,王李二位看在眼里,礙于眾人的目光,十分不情願地將其背起來跟上眾人。
兩人知道上當,想替學生追回被騙的東西,可當時他們第一個跑開,棄學生于不顧,此刻想要追回空間裝備已沒了立場,最關鍵的是他們現在實力不如陸舟他們一方。
李導師還想問陸舟之前的問題,陸舟走在人群中理都沒理他。
早晨的時候不算陸舟和周毅鴻,一行十七人,剛剛死了三個全是那位大叔一隊的,現在這些人誰也沒有說話,十分默契地遠離河流繼續往東走,至于死隊友的悲傷是沒有的,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不偷著搶了自己隊友就不錯了,兔死狐悲倒是有一點。
大家都知道河邊危險,也知道東邊可能還藏著危險,可他們沒有選擇,身處不知名的地帶,除了堅定向一個方向走之外別無選擇,否則會一直打轉,一直難以月兌離險境。
在這個任何地方都可能冒出‘妖獸’,所有通訊設備都沒有信號,拿著地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的地方,往往最笨的辦法一條道走到黑才是最有效的,判斷方向,不斷選擇只會慢慢被耗死。
何況東邊好歹還有守軍和紫衣的高手,有了他們的保護才有了生還最大的可能,其他方向百分百也有危險,卻是沒有隊友,沒有大腿可抱。盡管目前這種狀況,紫衣和守軍也完全失去了約束,會不會保護大家一點譜都沒有,但依靠,聚堆成為了許多人下意識的選擇,盡管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