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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分田分地扎根 上

大功坊,西花園。

琴聲蕩漾,悠揚婉轉,讓人听得如沐春風,偶爾一個滑音,猶如燕子抄水,濺起點點漣漪。

一處八角亭中,朱慈正和他的幾個心月復,一起在听鄭森帶來的寇白門撫琴。其中吳家兩父子都眉頭微皺姓鄭的什麼意思?為什麼帶個美女來大功坊?是要獻給千歲爺嗎?

就在這兩父子為吳三妹能不能繼續得寵而操心的時候,琴聲嘎然而止,寇白門神色淡淡的,輕輕點頭為禮。

朱慈只是輕輕揮手,沒有是一句話,便將寇白門打發了。

寇白門是很漂亮,的確配得上秦淮第一艷,不過並不是朱慈的菜。

看到朱慈隨便打發了寇白門,吳家父子才松了口氣兒,然後爺倆互相對視了一眼,吳三輔笑著說︰「千歲爺,您今兒把大家伙都召來,不會就是一起听這小娘子彈曲兒吧?」

朱慈一笑,「你們都是本宮的心月復,以後要多來大功坊走動,大家一起听個曲,听個戲,喝個小酒,總之莫要生疏了。」

他又向錦衣衛指揮使朱純杰使了個眼色。朱純杰笑著模出了厚厚的一本賬冊,「千歲爺,這是錦衣衛剛剛整理好的閹黨逆賊各家的財產賬冊,請您過目。」

「哈哈。」朱慈一招手,黃小寶連忙上前,將賬冊取了,雙手遞給朱大太子。

朱慈一邊翻看,一邊問道︰「抄到多少座園子?多少現銀、現金?多少畝田土?」

朱純杰答道︰「截止昨日,可以確認的位于應天府境內的園子有128座,其中位于南京城內的有66座。」

「哈哈哈,」朱慈大笑,「在座諸位都有園子了!」

朱純杰又說︰「抄到的金銀總共有2600余萬兩,其中黃金有100余萬兩。」

朱慈道︰「500萬兩銀子解部,其余都分了!」

這真是大手筆啊!價值將近2500萬兩的財富,就這樣被朱慈分出去了!

當然了,這2500萬兩僅僅是南京勛貴、勛臣諸家擁有的「金融類資產」的一部分,還有超過3000萬兩的債權、股份,都會被裝進朱慈的口袋。

朱純杰接著說︰「土地有5000多萬畝!其中位于南直隸地面上的土地不下2800萬畝,其余多在江西、浙江、福建和湖廣。在南直隸的2800萬畝中,約800萬畝是軍屯,400余萬畝是私田、賜田,余下的大多數都是隱田。」

「哈哈,1600萬畝的隱田!」朱慈笑著,「真是好啊!對了南直隸有多少在冊的田土?」

「有約7740萬畝。」朱純杰回答道。

「浙江呢?」

「有約4670萬畝。」

「呵呵,」朱慈冷笑了兩聲,「南直隸都是平原,浙江都是山巒。而且南直隸比浙江省大了一倍半都不止。根底居然只多3100萬畝這還是張居正當政時候清查出來的數目!」

南直隸相當于後世的江蘇、安徽和上海市。雖然此時的江蘇省沒有後世那麼大蘇北有部分土地還沉在海里,沒有淤積出來。但是隨便怎麼算,江蘇的耕地肯定比浙江要多!

至于安徽省,那可是沃野千里的糧食大省,後世安徽省的耕地面積比浙江省多了一倍半都不止。現在由安徽、浙江、上海兩省一市土地的南直隸的耕地,居然只比浙江省多了七八成,這隱田和在冊田土之比,恐怕一比一都有了!

「千歲爺,能得到3000余萬畝土地就已經很好了!」吳襄笑得都合不攏嘴了,「便是有十萬克難新軍,有1000萬畝就足夠了跟隨千歲爺的功臣再賞500萬畝也夠了。還1500萬畝可以歸入軍屯,一畝收個七斗租子,也能有1000余萬石收入啊!」

好個屁!朱慈心里面冷笑︰明明有一億五千萬畝土地,賬面上就記七千多萬,其中還有至少一千幾百萬畝是不納稅的軍屯。余下的六千萬畝之中,又有七八成是各種紳田,一樣不需要納稅

江水滔滔,東流緩緩。也許是苦命的崇禎皇帝不掌權了,今年江南的氣候也比往年濕潤了一些,橫貫在華夏大地腰部的那條黃金水道長江的水流也顯得非常充沛,卷動著翻騰著一直朝海流去。

在南京應天府境內,長江的南岸,一個穿著紅色的箭衣的少年,正帶著一大群同樣身穿箭衣的壯年在江邊策馬而行。後面更是簇擁著大隊的侍衛。長江南岸都是蔥綠的稻田,不少帶著斗笠的江南農夫正在田中忙碌,或是鋤草,或是施肥,精心伺候著水田中的晚稻。

江南的水稻大多種兩季,分為早稻和晚稻,上等的水田一年出米可達三石之多!明朝的一旦大約相當于後世的一百八九十斤,三石就是五百幾十斤。而且是米,不是帶殼的稻子。

對于沒有化肥,沒有農藥的時代,這種產量實在不算低了。

而明朝在江南的「重稅」,以稅賦最重的蘇州府為例,在稅收工作執行的最有力的洪武年間,年入稅糧在270萬石280萬石,約佔全國總數的一成不到。而平均的畝稅不到三斗,大約是二斗八升。產米三石,納糧不到三斗,稅率不到一成,能算「重稅」嗎?

到了萬歷年間,雖然經過張居正的一再整頓,蘇州的田賦比之洪武年間還是降低了不少,也就在200萬石出頭。畝稅當在二斗上下。產米三石,納糧二斗,這稅算得上重嗎?

當然了,蘇州稅,江南的稅,比起全國其他地方來說,還是非常重的。按照畝稅而論,蘇州的田稅大約是全國平均水平的七到八倍!

從這一點來說,的確是重稅了。

但是中原和西北的旱田,即便在小冰河期之前,畝產(面粉)也達不到一石,通常只有幾斗。便是免稅,種一畝北方旱田的收入也不可能同一畝江南水田相比。

從這個角度而論,江南的田稅根本不重。

當然,不重的前提是稅賦能夠平均落在江南的土地上,而不是大部分土地不交稅,由一小部分土地承擔全部的稅額而朱慈現在看到的郁郁蔥蔥的水田,原本都是不交稅的!因為這些田都是魏國府擁有的土地!

朱慈勒住了韁繩,立馬高處,看著富饒的田野,若有所思。他原來的領班侍衛,現在當上新軍中軍師師帥的王七,策馬上前,湊到朱慈身邊,低聲道︰「千歲爺,不早了,該回了吧。南京城外還不大太平,還有不少在逃的閹黨逆賊為禍。」

朱慈冷笑︰「有什麼逆賊你的中軍師還收拾不了?老七,你不必多言了今天一定要把這片土地查看完畢。晚了就不回城了,這邊有處徐家的別院,睡一晚便是了。」

「千歲爺,這種不甚要緊的事情,您何必親自過問?」

「不甚要緊?」朱慈看了他一眼,「再要緊的事情還有嗎?」

有啊!

王七心說︰您還有大位要篡,還有韃子要防,還有東林黨要拉攏,還有左良玉要對付

朱慈淡淡地道︰「這里的土地,很快就要分配給中師的中下級官兵衛士、武士、校尉、小旗等四級的土地,都會分在這一帶。其中衛士分50畝,武士分70畝,校尉分100畝,小旗分150畝。總共要分出去大約60萬畝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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