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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我怎麼成閹黨了?

崇禎十七年九月初六,發生在南京的「勤王之變」現在已經變成了「閹黨作亂」了。

發動這場變亂的幾個罪魁禍首,原來都閹黨余孽!而他們發動變亂的目的也不是什麼勤王,而是要為崇禎初年被誅殺的權閹魏忠賢報仇!而且還要殺盡以太子朱慈,大學士魏藻德、侯恂、錢謙益為首的東林眾正!

這些閹黨逆賊們真是太可恨了!

「城上的兄弟們,別射箭,別發銃,我們也是南京京營的人啊」

「我們上當了,都叫趙之龍、朱國弼、徐弘基這幾個閹黨余孽騙了!」

「太子是好人,是東林太子,仁義英明,知道我們都是被騙的,所以不加傷害,還一人給了一兩白銀!」

「你們也別跟著閹黨余孽干了,快打開城門迎接太子的王師吧,太子會重賞你們的」

「快開城吧,太子爺重重有賞啊!」

「別跟著閹黨徐家混了,沒有出路的」

「鐘山上的馬制軍和黃總戎已經投靠太子了!」

「趙之龍、朱國弼和韓贊周三個閹黨賊人都被太子的王師活捉了!」

南京內城有十三門二水關,除去朝陽門和二水關,在九月初六下午的時候,都熱鬧的跟個集市差不多了。照理應該是戰場的地方,城上城下兩撥人也不廝殺,就是在那里互相喊話。

城下的人都是被仁義無雙的東林太子朱慈放歸的南京京營兵。他們都遵照著「護送」他們的克難新軍兵將和錦衣衛的吩咐,向城頭上還被蒙在鼓里的南京京營兵宣講太子的仁義,同時揭露徐弘基等人的真面目!

而城頭上的那些南京京營兵現在都慌亂的不行了,這才多少時間啊,南京外城就已經被太子控制了!守外城的南京京營弟兄都讓人捉了不少,現在還給放回來了勸降了這可怎麼辦是好啊?

另外,那個獻門的重賞到底有多重啊?

南京內城十二門上的守軍全都開始動搖了,跟著閹黨逆賊死路一條啊!要想活命,要想得到重賞,就得投靠正義的東林太子朱慈!

而與此同時,朝陽門甕城上,徐弘基、徐允爵兩父子,還有柳祚昌、湯國祚、郭祚永、方一元、李祖述等一干南京城內話事的勛貴大佬,則是人人都驚詫莫名。

太子爺下手也太快太狠了吧?這才多少時間啊,外城差不多就丟光了,只剩下孝陵衛城那邊還有火炮轟鳴聲傳來那是紅夷大炮才能發出的巨響!孝陵衛的守軍可沒配備紅夷大炮這應該是太子爺的兵在用紅夷大炮轟擊衛城啊!

也不知道為城里面的人能扛多久?

另外,鐘山上的馬士英、黃得功所部怎麼毫無動靜?難道真如南京內城的十二個城門那里傳來的消息所言,馬、黃二人已經倒向了太子!?

不過馬、黃二人的倒戈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消息,最讓這些馬上就要大難臨頭的勛貴們感到意外的是,他們居然成了閹黨!

他們明明在勤王,怎麼就成了閹黨反賊了?這還講不講理了?

「魏國公,您倒是拿個主意啊!這可怎麼辦?咱們咱們好好的勛貴,怎麼就是閹黨了?」

一個白面書生似也的勛貴,這個時候還在計較什麼閹黨,什麼東林的。

他的話招來了徐弘基的一記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個?你就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嗎?」

「那也不能說咱們是閹黨啊」那勛貴看來是個和東林交好的君子,對閹黨的名頭非常敏感,只是搖頭,「士可殺,不可辱!咱家是太祖高皇帝那時傳下來的富貴,都200多年了,怎麼就成閹黨了?」

「什麼可殺不可辱?還是想想怎麼月兌身吧?」馬上有人提出月兌逃的問題了,「咱們手頭可沒幾個兵了,再不走月兌,等內城一破,只怕都得叫太子的人捉了到了那時,可是說你是什麼黨,你他娘的就是什麼黨了!」

他的話一說出來,朝陽門甕城城樓里面就是一陣抽氣的聲音。

「這」

「這可如何是好?」

「唉,咱們這些人就不該鬧什麼勤王!」

「怎麼跑啊!操江水師都叫誠意伯帶走了!」

終于有人想起操江水師了,這支水師雖然沒多少水手和戰船,可好歹能把南京城內的這群老爺勛貴裝船拉走啊。可是朱慈抵達南京前,卻把他們和誠意伯劉孔昭一起調去了江西這顯然是早有預謀的,就是要把南京城內的勛貴、勛臣一網打盡啊!

而給這些勛貴、勛臣扣上閹黨的帽子,顯然也是朱大太子陰謀的一部分!

這大概是為了示好東林,將打擊面局限在南京的勛貴、勛臣身上,免得東林黨在朱大太子消滅和消化南京勛貴、勛臣的時候跳出來干涉

稍微猜到了一點朱大太子用意徐弘基的身子就是一抖,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

而就在這時,比他的咳嗽還要劇烈的歡呼聲忽然從東面孝陵衛城的方向傳來!

「太祖高皇帝再世萬勝!萬勝!萬勝!」

朝陽門甕城城樓里面的勛貴、勛臣全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這歡呼聲是不是意味著孝陵衛城已經失守?

當孝陵衛城周遭的克難新軍將士們發出歡呼的時候,徐弘基的堂弟徐永基已經被人五花大綁著牽到朱慈跟前了!

他是自己手下的徐氏家丁活捉了的,就在郝搖旗的火銃兵沖進那個被紅夷大炮打出來的缺口後郝搖旗的火銃兵因為準備梯子耽誤了不少時間,直到正午時分才發起了一輪白刃突擊,打進了孝陵衛城。

而徐永基不甘心失敗,想帶著徐家的家丁去堵缺口,結果就讓那些家丁用繩捆了送到朱慈跟前。

「千歲爺,又抓到一個閹黨頭目!」

朱慈點了點頭,舉起馬鞭指著徐永基,「把這個閹黨頭目看押好了,不能讓他畏罪自殺!」

徐永基听朱慈說自己是閹黨,很有一點糊涂,居然大聲辯駁道︰「老子不是閹黨!」

「徐永基!你是閹黨!你是大大的閹黨,還不承認!」

徐永基听見有人指證自己,順著聲音一看,居然是朱國弼,他也被人押著跪在一旁,一條小腿上還用木板和布條纏著,好像受了傷。

「撫寧侯,你胡說什麼?」徐永基吼了一聲。

朱國弼一瞪眼,「我沒胡說!我是閹黨,我是魏忠賢的人,你和我勾結,所以你也是閹黨,也是魏逆的走狗」

這下徐永基不知該說什麼了?朱國弼居然自認閹黨!自家和朱國弼勾結,那自然也是閹黨了!

朱慈哈哈笑道︰「徐永基,你個閹黨還是好好認罪伏法吧本宮仁厚,許能留你一個種,如果表現特別好,就和朱國弼一樣,饒命也是有可能的!」

表現特別好還能饒命?徐永基看著自認閹黨的朱國弼,心想︰怎麼才算表現特別好?和朱國弼一樣自己承認是閹黨,然後再去亂咬人?

一陣馬蹄聲響起,打斷了徐永基的思緒,他扭頭看去,就見兩騎夜不收飛馬而來,到了朱慈的馬前十步,然後就在馬背上行了拱手禮,其中一名騎士大聲稟報︰「千歲爺,正陽門上的逆軍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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