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桓沒有多想。
在顧桓離開之後, 凱佩爾在心底感慨, 沒想到莫筱的馬甲竟然這麼牢固, 將軍連懷疑都沒有懷疑就相信了莫筱的措辭。
做慈善有那麼多種方式，莫筱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這種方式, 將軍仔細想想也許就能發現了，但是莫筱的外形太能唬人了, 所以將軍才沒有沒有深想。
他無奈地撫了撫額, 瞥了一眼旁邊似乎在隱隱開心的莫筱，幫她分析了一下她剛剛錯過了什麼。
「你要是直接說多好啊，就可以直接找將軍簽名了。」
買這麼多還不是因為買的多可能踫到有將軍簽名的簽名本，明明有現成的將軍可以給你簽名你反倒放過了。
他親眼見證了紅發女上將從喜悅轉變為呆滯接著有些抓狂的表情。
非常好心地伸出手。
「把你的雜志給我兩本。\"
「不行。」
莫筱拒絕得十分冷淡無情。
「」
看她小氣的，凱佩爾無奈道。
\"幫你要簽名。\"
「好！」
凱佩爾看著一秒轉變臉色的冷淡女少將，嘴角抽了抽
顧桓走進訓練場, 穿過一群開著機甲正在訓練的士兵。
顧桓抬頭看向那個站在自己的機甲「精靈」上, 正在調校著什麼的機甲設計師，出聲喚道。
「方設計師。」
因為離地有些遙遠，他叫了幾聲, 對方才听見，拉起自己已經掉到胳膊肘上的背帶褲肩帶, 撐著扶手, 踉蹌地跳了下來。
「將軍！您來了。」
顧桓微微頷首，揮手揮退了幾個看他前來，主動圍過來的設計師，然後對方遠奇招了招手。
方遠奇開心地露著大白齒, 听顧桓問道。
「你說的新進展是什麼。」
「就是上次您給我介紹的測試sss級精神力的技術，已經被我用上了。」
「我做好了一個模擬機甲，需要您來親自上上手。」
給將軍新改良的機甲，除了將軍以外，其他人也用不了。因為對精神力的要求太高了。
「這麼快就已經把技術用上了？」
「哈哈哈哈，多虧了隋然跟我一起研究。」
顧桓這才想起，方遠奇跟他說過，為了研究新機甲，他把設計測量超sss級精神力測試儀的那個高級研究員也叫到了軍區，隋然的軍區行動的id卡還是他特批的。
想起了這個人，顧桓抿了抿唇，心中驟然生疑。
看不出顧桓臉色變化的方遠奇問道。
「哦，對了將軍，我能不能也讓他出來看看，他也很好奇這個技術用在機甲之後是什麼樣的。」
顧桓眼眸微微一閃，輕聲答應下來
「可以。」
方遠奇立馬興奮地用光腦給某個人發了個信息流。
還沒有等多久，一個穿著白大褂青年從訓練場的大門方向跑了進來，他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止住喘息，稍微推了推眼鏡，站直了腰。
「久等了。」
方遠奇吐槽道。
「沒有久等，這已經是你最積極的一次了。」
每次想找他做些什麼，隋然總會以各種理由推諉一番。就算不推諉，可能也會遲道。
像今天這麼積極已經非常難得了，而且是跑步過來的，這書呆子應該也很少運動吧。
隋然轉身面向將軍，伸出手，一張精明的臉笑的莫名有種傻氣。
「將軍，您好，終于又見到您了。」
本來以為待在軍區應該能經常見到顧桓將軍，結果來這里半個月了，他也沒有見過顧桓。
也不是顧桓討厭他躲著見他，也不是因為他躲著顧桓。
而是因為，如今的珈林太忙了。
最近太子監國，主要方針大變，各種政策革新，軍隊改革，各個星球上的軍團都漸漸以機甲為重心，正在重建軍隊，劍指蟲族。
但是目前能夠達到削減蟲族力量這個目的軍隊，只存在于珈林一個軍區。珈林經常出動軍隊，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休息了，經常能看見一個團剛剛去往一個星球，回來後又奔赴另外一個戰場。
所以作為一個天天呆在研究室的宅男，隋然當然沒有說什麼機會看見顧桓，就少了很多和金主爸爸交流的機會。
顧桓看著隋然心中心緒駁雜。
再次從方遠奇這里听到隋然這個名字，他才回憶起了幾個月前，有這麼個人告訴了自己皇後和筆記本的事情。
就這麼巧，這個人被調到皇後在的研究室，那麼巧的，他撿到了皇後的筆記本，然後再把筆記本送給自己？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以及對研究員里可能還藏著知情人士的懷疑。
顧桓對這位研究員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心。
之所以讓他過來，也是想要試探他一下。
假如他跟人造人實驗有關，他這麼幾次接觸自己肯定也是有目的地。或許他已經發現自己可能是第一批的實驗體了。
「將軍將軍。」
隋然叫了顧桓好幾聲，顧桓才終于回過神，看向眼前白俊的研究員，伸手握了一下，淡淡道。
「好久不見。」
看了眼隋然眼底的青黑，顧桓淡淡問道。
「隋先生。您昨晚沒有休息好嗎？您看起來有點累。」
隋然收了手，模了模鼻子。
「喔，昨晚有篇文章太有意思了，忍不住熬夜看完了。」
一篇學術論文寫得長的可以有成百上千頁，他能一晚上看也有一目十行的速度。
方元奇在一旁听見隋然的話，對隋然這個小伙伴也感到了由衷的敬佩。
「在看什麼方面的內容？」顧桓又問道。
「內容就是」
隋然一听將軍對這個感興趣，馬上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似得滔滔不絕起來。
方遠奇連阻攔都沒能阻攔成功。
一臉無奈，你把這些專業知識給將軍說有什麼用，將軍沒準還會听煩了。
在十幾分鐘的談論後，隋然終于把自己講的口干舌燥了，顧桓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听得也算認真，方遠奇有些啞舌，不愧是上將大人，統率一個軍區的司令，將軍這個容忍度，果然不一般。
在隋然停下的時候，顧桓沉吟道。「所以，你是說精神力有質量？」
方遠奇一呆，他沒想到將軍這個認真傾听的姿態，居然不是演出來的，竟然真的听進去了，而且還能提問。
「是的，將軍。」
「沒有人測量精神力的質量，但是我覺得既然精神力的高低都能測量，他或許也是有質量的，然後昨晚就有這麼一篇研究說起這個，我太興奮了，就看得特別晚。」隋然解釋道。
顧桓微微低下頭，再次抬起頭時又道。
「按你這個說法，精神力是一種物質。」
「但是有沒有方法讓他以尋常的物質形式存在？畢竟精神力這種東西我們看不見模不著。」
顧桓的視線投向隋然。
現在他們知道的鳴晶。就是一種把精神力化作模得著看得見的東西的唯一手段。
但是這件事還沒有告訴其他人，按理說，隋然不可能知道。
顧桓的話音一落，隋然就一臉興奮地沖到了他面前。
「天哪！將軍！您這個想法太超前了。」
隋然本來想要抱住顧桓給他一個感謝的擁抱，但是因為到顧桓面前之後，想起了眼前的人不是他的研究院同僚，又尷尬地頓住了手指，握拳在胸前，眼楮閃閃發亮。
「假如精神力成了一種能看得見模得著的普通物質，沒準我們可以借用其他人的精神力，這種技術可以造福其他沒有精神力或者精神力低微的人，讓他們也能體驗到使用精神力的趣味。」
「如果不是我現在的研究還沒有完成，我都想做跟這個有關的研究了，您真是個天才！」
顧桓與眼前那雙帶著眼鏡的眼楮對上，只看出了對方對研究的一片赤誠。
他不知道鳴晶的存在？
但是也有可能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