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凜當然是二話不說就應下了。
不就是上生理課嗎？只要還能有下一回, 讓他上多少次生理課, 他都願意。
將顧桓引到車門口, 褚星凜拿出了一塊墊子，給顧桓墊上。
看到顧桓仍然有些蒼白的臉色, 褚星凜道，「我帶你去醫院。」
顧桓輕點了點頭。手支撐著腦袋, 看著窗外。
飛車由人工智能駕駛, 褚星凜跟顧桓一起坐到了車的後座。
因為能嗅到那股若隱若現的玫瑰香氣，他忍不住就有點想往顧桓的方向看。
當時顧桓跟他說他是omega時，因為出了大事兒，他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就在擔心起了顧桓的身體。
現在他才有了顧桓居然是個omega的實感。
顧桓是omega。
但是結果也沒有什麼改變，他還是喜歡他。
那份喜歡並沒有因為性別的改變有什麼不同, 顧桓應該也不會希望他因為他的性別做出什麼改變的。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去嗅他身上的信息素味。
他是被他完全標記的omega, 完全屬于他的omega。
他們不是信息素左右在一起的，他們是兩情相悅在一起的。
正在褚星凜偷偷嗅顧桓的時候，顧桓突然回過了頭來, 兩個腦袋挨著的距離幾乎就要吻上，覺得自己錯了的褚星凜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親顧桓, 所以只是垂著一雙深邃的藍眼楮, 盯著唇瓣，抿了抿唇而已。
看著大狗謹小慎微的模樣，顧桓金色的眸色里閃爍著一些情緒，淡淡道。
「其實, 這件事我也有錯。」
「」褚星凜正要離開稍微離遠一點，听到顧桓這麼說，不由得一愣。
「我應該先告訴你我是個omega。」
其實正式做到最後一步之前，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跟褚星凜說這件事，但是他都沒有說。
剖析自己的內心。
他發現，他可能是害怕褚星凜知道自己是個omega後會退縮。
畢竟對方之前那麼排斥omega。
所以才想著干脆做到對方無法賴賬的程度，一直沒說。
這麼說起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美輪廓，顧桓凝視著，輕嘆道。
「我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喜歡你。」
喜歡？喜歡。
這是表白嗎？這是表白吧。
褚星凜的心里像是一場煙火大會。燦爛就寫在臉上。
他剛想親上去，人工智能突然提醒了起來。
「殿下，到醫院了。」
身旁到嘴的omega轉身就不見了人影。
褚星凜失望地輕勾起了唇，掩不住笑容，但是又因為想到自己做了什麼又變成了苦笑。
他可不想靠這個讓顧桓意識到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迦南星醫院。
顧桓和褚星凜下車的時候稍微偽裝了一下。
兩個人都換了一張臉，但是氣勢仍舊非凡，任誰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omega和一個alpha。
護士站在分診台確認了半天，顧桓再三表達自己真的是個omega後，才把顧桓分到了一個專家手上。
看到專家的姓名。
霍德長。
再一看這個姓名後面跟著的那張熟悉的臉。
顧桓和褚星凜同時有些沉默。
尤其是褚星凜。嘴角弧度變成了冷笑。
這還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剛走進專家門，霍德久頭都沒抬的就問。
「信息素異常多久了被標記過嗎？有性生活嗎？」
「說話啊。」
臉上的數據偽裝漸漸褪去，顧桓還沒有走上去，旁邊的褚星凜已經走到了專家的身側，一手撐在了霍德久身邊。
感受到旁邊有十足壓迫力的alpha信息素，霍德久終于抬起了頭。
看到那頭金發。
霍德久渾身一哆嗦，再一轉頭，看到對面站著的黑發上將，他腿軟的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殿下，將軍。」
他立馬誠惶誠恐地跪在了地上、「我就是個小嘍，拿錢辦事，不知道公爵大人做了什麼。」
他就是個黑市醫生而已。
褚風淵公爵那種謀反的大事兒他還參與不進去。
「諒你也不敢。」
「我是想問問你還記不記的你發的論文了，那篇，論alpha的不定發情期，你知不知道學術造假也是違法的。」
霍德久愣了一下。
怎麼著，太子連學術造假都管啊？
他深想了一下覺得不對勁，嗅了嗅空中淺淡的玫瑰香氣，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科室。霍德久瞳孔猛地一縮。
天啊啊啊啊啊啊。他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
顧桓將軍被人完全標記了！alpha還是太子殿下！
褚風淵公爵要是知道了指定有不少人要倒霉。
霍德久想到了這一點，但是還是覺得先把這件事給褚星凜解釋清楚更重要，畢竟這人都找到他面前了。
「殿下，這是為了給顧桓將軍保密啊，我要是直接用omega來寫這個論文，不早就被有心人發現了。」
霍德久說著說著，還往顧桓身上瞥了瞥。
不管是學術造假還是給顧桓做黑市腺體手術。
這都是幫了他啊。
褚星凜也意識到了，要是把霍德久抓了，顧桓腺體手術也是不合法的也得一塊進去。
看到褚星凜沒有在揪著這件事不放，霍德久再次坐上了椅子，笑的諂媚。
「將軍，您今天來有什麼事兒，我是最了解您的情況的，您不管有什麼事兒都可以找我來看看。」
這一句話就足夠點明自己的重要性了。不愧是黑市的醫生。求生能力果然是絕活。
顧桓倒是也沒有特別為難他，讓他轉移了話題。
「我們在完全標記成結之後強行分開了。」
霍德久差點又跌下去。
「成結之後強行分開？」
顧桓看了眼褚星凜，輕點了點頭。
剛剛還氣勢強勢的褚星凜整個人都隱形了下去。
霍德久敏銳地察覺到兩個人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麼，但是對于這種事他還是不要多加揣測了。
「您先去拍個片子吧。」
「我要看看您的受損情況，才能給您診斷意見。」
重新偽裝好自己，走出專家室，回頭看了眼一直跟著自己的褚星凜，看他關心的模樣，顧桓頓了頓腳步。
「殿下，剛好來醫院了，您也去看看吧。」
「去看什麼？」
顧桓看了看左右對他們駐足在這里感到好奇的路人。
側首跟褚星凜咬了耳朵。
「殿下。」
「力的作用相互的。」
「我真的怕您以後會出問題。」
顧桓的話還沒說完，褚星凜的臉已經綠了。
但是還沒有檢查，他也沒法完全對顧桓肯定的說，他沒有問題。
看著褚星凜一口應下檢查的事，自己掛了個號，顧桓松了一口氣。
褚星凜那種緊張兮兮的模樣，讓顧桓確實感受到了一定的壓力。
他沒有那麼易碎。
再疼的也不是沒有感受過。
而且受傷之後，他立刻對傷口進行了力所能及的處理，褚星凜又不是故意的，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大問題。
只是當時不能再繼續下去，所以對這樣的頭一回有些失望，以至于對辦了蠢事兒，導致這個結果的褚星凜有些遷怒而已。
他又那麼誠懇的道過歉了，他也不至于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
顧桓低垂下眼簾，轉身進了另一間房子。
拍片子很快就一兩秒的事兒。
褚星凜似乎還檢查了不少其他事兒，所以在顧桓再去找霍德久醫生之前，他的檢查都沒有結束。
顧桓一個人回來听了霍德久的診斷。
「這個傷勢雖然傷到了生殖腔，但是萬幸的是生殖腔沒有月兌落，還好您下意識地選擇了對自己有力的方式緩沖對方的力道，只造成了一點撕裂傷，以您的自愈能力，應該很快就能愈合了。」
霍德久放下了片子。
看向顧桓，有些欲言又止。
顧桓微微皺眉，「怎麼了醫生。」
還有什麼更糟的事嗎？
「有一件事。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是在做腺體手術的時候，我就提醒過您的。」霍德久臉色訕訕。
顧桓眉皺的更深了。
「我不記得了。」
「我給您做的腺體手術為什麼是禁止的呢，是因為他有很大的副作用。」
「對別人的標記不敏感只是其中一點。但是最大的問題不在這里。」霍德久看顧桓還在听，又道。
「最大的問題是您一直散發著alpha信息素，您自己的身體也記住了自己是個alpha。導致在某方面上的能力變得遲鈍。」
「什麼能力？」
「受孕。」
「我當時就告訴您了，如果做這個手術，可能永遠都懷不上孩子了。」
可能永遠無法有孩子，這對很多omega來說都是噩夢。
所以這個手術一直不合法。
霍德久等著顧桓後悔的痛哭流涕呢，結果顧桓一副「就這？」的反問表情。
搞得他也開始懷疑自己說的是不是件大事兒了。
「對于這次的傷勢，醫生您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見顧桓將話題重歸到了這次的問題上。
霍德久輕咳了咳。
「記得忌口，還有一個月不要再做了。」
顧桓一一點了點頭，然後從醫生那里拿到了幾種藥，就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撞上了拿了一大推檢查單的褚星凜。
「您沒事吧」
「不僅沒事，還非常的安全。」
怕顧桓不放心，褚星凜直接按婚檢的流程給自己來了一全套檢查。
證明了自己是個健全的alpha。
「你怎麼樣，顧桓？」
「一個月不能再做。」
這個褚星凜已經有預料了。
緊接著他就听到了下一句。
「我可能不能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