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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顧桓答應了第二軍校的演習邀請之後。

第一軍校的學生們異常興奮。

因為他們總算是能爭一口惡氣了。俗話說距離產生美,距離近了就是容易結下梁子,他們忍那群惡鄰居已經忍了很久了!

這種馬上就可以以正當理由揍討厭的人的興奮讓許多學生無法入睡,以至于訓練時都頂著濃重的黑眼圈。

但教官們卻沒能領悟到他們的心情……

「最近,學生們的壓力很大,一個個都是沒睡好的樣子。可能是太擔心接下來的演習了。」

听著自己面前的幾個教官做的匯報,顧桓很快下了個命令,全員放一天的假,但是不許離開訓練營地範圍。

雖然教官和學員的腦電波完全不在一個回路里,但是听到放假,孩子們還是瞬間撒起了歡,也沒人跟教官們解釋,他們其實沒有壓力,就這麼放了假。

顧桓以為這樣全員休息的一天,他也可以有個更加平靜的處理要務的時間,卻被突然雙手撐在桌上的男人干擾了。

顧桓微微抬起了下頜,「楚凜準將,我記得今天可以休息。」

「」

「你的休息就是和公務呆在一起嗎?上將。」

楚凜以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好像在說。

——將軍,你沒有娛樂生活吧。

微微蹙了眉。

是個人都受不了激將法,尤其是當他真的是個將軍的時候。

于是,在整個星的邊緣區域,一家絕對可以稱的上髒亂差的平民窟酒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顯得與這里格格不入的黑發男人。他儀態端正,神色冷靜自持,穿著一身平常的白襯衣西褲,卻顯得身材極其修長完美,站在偶然路過的頹喪beta,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他,目光尤其徘徊在腰臀附近。

盡管他看起來是個徹頭徹尾的alpha。

顧桓能感受到那些過于熱烈的目光。

但他十分不解,為什麼他們要那麼看著自己,他沒有泄露自己的信息素,也沒有發情,為什麼他們要用那樣露骨的目光看著自己。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突然,那些露骨的視線全部褪去,躁動的聲音也跟著褪去。

顧桓心有所感得抬起了頭,直視著前方。

那頭黑色的碎發,落進了他的眼里,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顧桓睫羽輕顫了顫,鼻尖圍繞著濃烈的帶著酒香的alpha信息素,讓他的每個細胞都想遠離對方,但是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淡淡道。

「你遲到了。」

褚星凜輕勾起唇,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狀似波瀾不驚的眸子,突然抬起手,壓低了對方的脖頸,直接抱在了懷里。

顧桓身體僵硬地被他抱著,全身上下都拉起了警報。

他突然抱什麼抱。「放手。」

「在這種地方,一個人站著這麼久,有些人會覺得你是來用身體做生意的。」嗓音溢出低啞的笑聲。褚星凜示意顧桓看一眼周圍。

顧桓往旁邊看去。

幾個打扮漂亮的、艷光四射的beta立刻向他投去幽怨的目光。

不僅有人誤會他是來做生意的,還有人以為他是來搶生意的!

他剛看到人了,但是他以為他們也在等人,沒想到是他誤會了。

顧桓無話可說,盡量讓自己不那麼僵硬的被褚星凜虛攬著往里面走。

相對于他。

褚星凜表現的太輕車熟路了,甚至和里面的酒保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他突然想起對方那個自我介紹,來自偏遠星球的駐邊準將,或許可能是真的吧。他可真是自來熟

顧桓沉默的被楚凜虛攬著往里面走。

「楚凜。」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顧桓腳步一頓,側目看向旁邊的人。

褚星凜松開了攬著顧桓的胳膊,轉過身,一眼認出來人。

「方越。」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個身材勻稱縴長的beta,眉眼不算秀麗,但是絕對稱的上秀氣,在這種貧民窟里,顯得格外突出。

「你終于再次出現了。」

方越的聲音剛剛開始有一些哭腔,看到褚星凜身邊的人的時候戛然而止,露出審視又充滿敵意的打量目光。

「你身邊這個人是誰。」

「你的伴?」

方越的聲音十分不可置信。「你上次來的時候明明說過不要伴的。」

看著上將越擰越深,越來越冷的眉眼,褚星凜也不敢含糊。

「只是朋友。」

在這里生活的男孩,在這方面的嗅覺就像獵狗,他完全沒把褚星凜的話放在心上,直接伸手勾住了褚星凜的胳膊,貼了上去。

「既然你跟一個alpha也可以,那加上我應該也沒什麼吧。」

反正aa做,ab做都不會成結,不會成結有什麼好在意的。

方越另一只手伸手過去還想勾住顧桓的胳膊卻被褚星凜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大到將他的手腕都捏青了,他抬起頭想委屈地說一聲自己被捏疼了,卻被褚星凜的臉色嚇噤了聲。

「你別踫他。」褚星凜低啞的嗓音似乎帶著某種絕對的權威,alpha信息素都瞬間散了開來,顧桓輕轉過了頭,免得被影響。

「你這麼凶做什麼,我也就是提個建議。」方越斜瞟了一眼顧桓,眼里燃燒著熊熊戰火,

每次走進酒吧,所有人都盯著他,他把這種目光是做贊許。

但是這一次他走進酒吧,所有人都盯著另外一個alpha看,讓他十分不爽。

遇見楚凜倒是小事。

的確是來過一次的人,出手闊綽,身材挺好,氣質也夠a所以想和他約,但是時間久了也就沒有那麼想了。

他就是想從楚凜這里找回自己的場子,等約到床上,他自然可以用他的魅力,讓楚凜把那個一點表情都沒有、假清高的alpha冷落到毫無存在感,想必比起自己,那個alpha在床上一定就跟個死魚一樣無趣吧。

「你既然不願意讓別人旁觀我們。那就把他扔在這里,我們再找個地兒。」beta媚笑道。

酒吧里的燈光黯淡,比起上次顧桓的慶功宴會原始多了。

閃爍著照耀在顧桓臉上,金色的眸子里貌似無喜無怒,但是褚星凜就是能看出顧桓眼底冰層之下的不悅。

于是,出于想趕走人的想法,他湊近了一點直接攬住了顧桓的腰。

「我說他是我的朋友,男朋友,你懂嗎?」

這句話剛剛月兌口而出。

周圍的口哨就沒斷過。

有人起哄親一個,卻被顧桓的眼神當初凍結,模了模鼻子。

顧桓斂眉看向對面站著的已經快委屈哭了,淚眼汪汪實在不像個beta的beta,他冷淡道。

「只是個玩笑,你可以繼續。」

說著,顧桓將褚星凜觸踫他的手拉了開來,轉身離開了原地,甩下了褚星凜一個人。

褚星凜勾起了唇角,笑的格外陽光,從酒保哪里要了兩罐啤酒。

「我男朋友他害羞。你們喝著,我去找他。」

頂著方越怨婦的目光。

褚星凜追上了已經走遠的顧桓,直追他追到了酒吧的陽台,才找到了顧桓,他正撐著陽台往外眺望,這是這家酒吧唯一能稱贊的地方——一個視野廣闊的露天陽台,從這里能看見一片純白的雪地,褚星凜也覺得,和剛剛的混亂和骯髒不一樣,這樣干淨的風景才適合他身旁的這個人。

夜幕落下,風從四面八方侵蝕過來,褚星凜看準欄桿的位置,剛好站定在顧桓身旁,隔著一條手臂的距離,遞了一罐啤酒。啤酒這種原始的東西,只有在這種荒星的酒吧才能買到,所以他才會來過這里,因為他就饞這口。

「你生氣了嗎?」

顧桓沒有回頭,也沒有拿酒,只道。

「你可是選了個好地方。」

「」

「喝嗎?」

褚星凜詢問了一句,對方沒接,于是他聳了聳肩,手里拿著啤酒,緊貼著自己的臉,溫了溫。

「你也不喜歡這里,這里撕了帝國的遮羞布。可是你知道這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顧桓微微蹙眉,「這里從以前開始就天氣惡劣,發展不起來。」

褚星凜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是,沒錯。」

「但是讓這里雪上加霜的可不止這個原因。」

顧桓沒有插話,听褚星凜說著。

「讓這個星球變成這個模樣的,是那些星際海盜。」

「很久以前他們毫無止境地挖走、盜取這里的能源,在黑市上販賣。」

「他們倒是賺了個滿盆,留下的卻是失去能源之後,環境更加惡劣的荒星。」

「在蟲族不常出現的當下,他們才是真正的蛀蟲。」

「而滋養這些蛀蟲的人就是褚風淵。」說著這些的褚星凜將目光落在了顧桓身上,褚風淵三個字特別加重了音。

顧桓大概明白了這次是個什麼鴻門宴。

楚凜有可能通過調查發現了他和褚風淵有一些瓜葛,所以才會對自己那麼惡劣。

其實對方完全沒必要勸自己認清褚風淵的真面目,因為他本來就知道褚風淵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現在原主已經對太子做出那種事,就算他想從褚風淵身邊月兌身也沒法月兌身,因為另一位也不會讓他好過。

就算事情不是出自他本意。

太子回來,會從他這里開刀。

他沒興趣為原主開月兌,做了就做了,他對太子也沒什麼愧疚,白眼狼又不是他做的,太子的仇恨跟他有什麼關系,冤有頭債有主,顧桓希望在他假死離開之後,所有人都能當原主死了,反正小說里他本來也死了。

「我已經站上了峭壁。」

年輕的上將輕闔上了眼,雪地的風將他黑色的長發吹起,如同標價昂貴的綢緞,在月光下泛著薄光,他輕低下了頭。「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

「如果,他願意饒恕你呢?」

說著褚星凜拿著那罐已經溫了的啤酒,遞向顧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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