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到底想干什麼?」旁邊的人都看愣住了。
江離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平時就愛好做點小生意,但是據謝天所知,他的生意里不涉及煙花這一類啊。
而且,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何必從眉山走?
很不對勁。
許攸臉色很難看︰「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箱火藥對他們來說就是燙手山芋,要想官府舉報,就必須要說明前因後果,這樣一來,難免被知道他們的身份,但如果留下的話,目前青雲寨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做出炸藥,萬一保管不力,搞不好會炸了青雲寨。
「早知道是一箱這個,我就不打的這麼賣力了。」許攸不屑,對他們來說,哪怕不是金銀珠寶,一想米都比炸藥強。
謝天也很為難,他們雖然搶劫,但盡量不牽扯到無辜的人,所以晚上他們打劫的時候,都是留得活口。
樹林里的霧對清醒的人來說,會產生幻覺,但對睡得很死的人來說,則是助眠的,黎家的鏢師應該會在樹林里睡一晚上。
要是他們醒了,報告給江離之後,恐怕江離無論如何都要滅他們的口,到時候帶兵攻到眉山也說不定。
還真的是非常為難了。
「三弟,你去問問兄弟們有沒有會做炸藥的人,不管怎麼樣,這箱東西我們都必須要用上。」謝天想著,萬一江離真的派人來殺他們,有這些炸藥擋一擋,還能拖點時間。
「大哥,別問了,指定沒有。」許攸毫不客氣地說︰「咱們這些人都是鄉巴佬,山里出來的,能會什麼做炸藥?要不我們還是把這箱炸藥扔了吧,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當沒有發生過?外面躺著的那些鏢師可不會當作沒有發生過,江離也不會當作沒有發生過,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逃肯定是逃不掉了,我們只能想辦法,看看怎麼利用這箱火藥。」謝天說︰「要是實在找不到的話,就去城里把做煙花的師傅給我綁一個回來,無論如何,這炸彈我們也要做。」
「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小弟也沒什麼意見。」
謝天想了想,繼續說︰「再去個兄弟,到京城去打听打听,江離到底為什麼要運一車的火藥。」
「是,大哥。」
一個時辰之後,宇文拓終于醒過來了,他頭疼欲裂,腦子就好像要炸開一樣。
他剛才看到什麼了?宇文拓回想著。
突然,他想到了。
「錦繡!」這麼一掙扎,他才發現自己四肢都被綁住了。
果然不是做夢!
宇文拓很崩潰,他使勁掙扎著,正要扯斷繩子的時候,一個男人進來了。
「放開我!」
男人倒也听話,讓宇文拓有些驚訝︰「八殿下不要生氣,綁著你是不想讓你亂跑,你中了毒,產生幻覺,自己跑到我們青雲寨來了。」
「幻覺?」也就是說蘇錦繡沒死?贏詞也沒死?
「夜間,樹林里會出一層霧,霧里有一種致幻的毒素,對身體沒什麼傷害,就是容易讓人想起最難過的事情,你昨晚發了瘋一樣的沖我們跑過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把你綁起來的。」
男人一邊說一邊松綁。
宇文拓不太相信,他問︰「既然如此,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中了毒?和我同行的人呢?他們去哪了?」
「殿下是不是憂思頗深,睡眠不太好,容易被細小的聲音吵醒?」
「是。」
「這就是了,霧里的毒素只有對醒著的人,或者睡眠不太好的人有作用,其他人只會睡得更沉。」
宇文拓被松綁之後,往前走了一步,身體搖搖晃晃的,旁邊的男人趕緊扶住他。
「殿下慢一點,你身體里還有沒有排干淨的毒素,估計要等到正午,你的毒素才會完全消除。」
宇文拓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天還是黑的。
明天中午才能恢復,也就是說,今天走不成了。
他不願意,要是蘇錦繡發現他不在,不知道急成什麼樣。
他推開旁邊的男人,又向前走了幾步,結果因為沒有支撐,猛地跪在了地上。
男人趕緊將他扶起來,搖搖頭說︰「八殿下,你何必這麼倔強呢?益接草的毒素會讓人的力氣達到頂峰,解毒時會有意壓制毒素,再加上你昨晚自己和自己打了一個晚上,體力早就耗盡了,你今天是不可能走不出青雲寨的。」
宇文拓信不過他們,雖然自己現在不能走,他也不可能讓這群土匪發現蘇錦繡他們的存在。
他停下來,問男人︰「既然你們是土匪,為什麼還要救我?」
「土匪怎麼了?再瘋狂變態的人也難免有惻隱之心,你就當我當時突然善良了。」謝天走進來,問他︰「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熟悉的地方?」
宇文拓搖頭︰「還好,你就是青雲寨的寨主吧?」
「在下謝天,見過八殿下。」
謝天表情沒有異常,看他這個樣子,大概還不知道他已經被通緝的事。
「我什麼時候能走?」
「殿下,我不都和你說過了嗎?你現在走不了,你還偏不信。」這里的土匪都不喜歡齊國皇室,對宇文拓說話,難免不尊重了些。
「住口!怎麼和八殿下說話呢?」謝天呵斥,然後給宇文拓道歉︰「八殿下,在下管教無方,還請殿下見諒。不過,這里是土匪窩,不是能進不能出的鬼門關,你要是想走,現在就可以走。只是外面現在還有毒素,殿下如果想再體會一次中幻覺的感覺,那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說起幻覺,宇文拓是真的不行了。
即使是幻覺,他也接受不了蘇錦繡在他面前死去。
他想了想,還是慢慢地移回床邊︰「那我還是不走了吧。」
謝天笑得溫文爾雅,問他︰「既然殿下不走了,那我可以問殿下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殿下到底為什麼從眉山走?這里有青雲寨,你不會不知道吧?而且,你身邊為何一個侍衛也沒有?這不符合皇室的作風。」謝天定定地看著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