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玉瓶在哪里?」
「快點啊,花轎已經等在門口了。」
一番匆忙後,蘇錦繡就那麼直挺挺的坐在那里,等著屋外的蘇懷瑾進門。
卡著時間,蘇懷瑾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凝視了她半晌,這才掛著輕笑,慢慢彎下了腰身。
隨後自有人扶著她趴到了蘇懷瑾的後背上。
蘇懷瑾腰部一個用力將她背了起來,就那麼穩穩的將她送入轎中才松開了手。
蘇錦繡緊緊捧著懷里的玉瓶,盯著眼前的一片紅色發呆。
她,這就嫁人了?
兩輩子的嫁人就這麼草率的過去了?
說起來真是有點悲從心來呢,想著,蘇錦繡又無奈的搖搖頭,真是……
「起轎!」
半晌,一聲太監獨有的尖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後蘇錦繡就感覺自己一下被抬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耳邊縈繞的都是嗩吶等物的響奏,听起來倒是歡喜。
也不知過了多久,轎子才慢慢停下來了,蘇錦繡深吸口氣,捧緊了玉瓶。
「砰!」連著三聲箭響響徹在蘇錦繡耳旁,她下意識一抖,耳邊甚至還在回放著箭羽簌簌抖著的聲響。
隨後,她蓋頭下忽然出現了一只男子的手,她慢慢將手伸了過去,那人卻一個用力,直接將她拽了出去。
蘇錦繡心中一緊,還沒站穩腳跟,腰就被人攬在了懷里,耳邊就響起了一聲男子低沉的微笑。
宇文拓……
蘇錦繡狠狠的在唇邊磨了兩句這個名字,這才被他放開,拉到媒婆遞過來的喜繩,跟著宇文拓的腳步就往里走。
「跨火盆,將來日子紅紅火火!」
蘇錦繡高高抬起繡花鞋,一腳垮了過去,蓋著蓋頭的她,完全沒看到宇文拓眼中的笑意。
「跨馬鞍,將來日子平平安安。」
蘇錦繡緊緊牽著喜繩,小心翼翼的過去,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摔到地上。
就這麼折騰了半晌,兩人才攜手走到了正廳。
皇上是不可能來的,拜高堂兩人斟酌了下還是對著皇宮所在的地方拜了下去。
後兩項一結束,蘇錦繡就被人妥善的送回了新房,媒婆安慰著,「還請王妃等下,王爺要等下才會到了。」
已經空月復餓了一天的蘇錦繡苦惱的揉揉月復部,想了想道,「你今天也辛苦一天了,出去用膳吧。」
媒婆也沒多想,高興的應了聲,帶著一旁伺候的丫鬟就下去了。
房里就剩了下蘇錦繡主僕倆,待關門的聲音響起,蘇錦繡心中一動,毫不顧忌的掀開了蓋頭,到把一旁的采芯嚇的發抖。
「小姐,這是王爺才能掀開的啊!」
蘇錦繡隨意的擺擺手,「無所謂,我讓你拿的東西拿了嗎?」
采芯一臉生無可戀的從懷里拿出一個包裹遞給她,「在這里。」
見狀,蘇錦繡打了個響指,贊賞的看她一眼,「上道,要來一塊嗎?」
采芯擺擺手,她的世界觀已經被蘇錦繡給擊碎了,除了她們小姐,哪家閨秀嫁人的時候還記得帶一包裹的點心。
蘇錦繡卻對此不管不顧,在她知道今天一天都不能吃飯的時候,這個包裹她就已經放在心上了。
「小姐,您快點。」采芯趴在窗邊,一臉緊張的回頭,生怕她這不規矩的行為讓別人看見。
蘇錦繡卻不在意的擺擺手,「按照之前嬤嬤說的,最早回來的人也還有半個時辰呢,你慌什麼。」
「你說的最早的人是誰?」
采芯剛想說話,背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驚的她渾身瞬間僵硬。
蘇錦繡一塊糕點嚇的噎到了嗓子里,只能拼命的咳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慌什麼。」窗口看著的宇文拓一臉無奈,手一撐就跳了進來,不顧失禮,親手給她到了杯茶,又幫她撫著後背順了下去。
蘇錦繡抽抽嘴角,「你怎麼這會兒就回來了。」
作為新郎官,今天的主人公,宇文拓就是再怎麼樣,也不能丟下滿場的時候客人吧。
宇文拓拍拍手,門外立刻就有丫鬟送了一桌飯菜過來。
蘇錦繡拿著糕點的手一僵,搞不懂他這是又在搞什麼。
「這是……」
宇文拓覺得自己之前擔心她那簡直是白擔心了,沒好氣道,「給你的。」
「給我的?」蘇錦繡反問一句,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這麼離開那邊沒問題嗎?」
「我現在就回去。」宇文拓卻以為她這是要攆自己,臉 的一下掉了下來。
蘇錦繡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離開,完全搞不懂這人為什麼生氣。
「小姐,王爺這是不是……」采芯眼楮亮晶晶的,仿佛撿到了錢一般。
蘇錦繡卻坐到了桌前,特意給她撥到碗里一些道,「這里人多,我就不讓你坐下了,你自己快吃,但是稱呼的問題還是要注意一下。」
采芯興高采烈的接過碗筷,脆脆的應了聲,重新道,「奴婢知道了,王妃。」
聞言,蘇錦繡點頭,認可了她的說法,這飯菜雖是宇文拓專門吩咐人端來的,但始終是于理不合,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簡單點了兩下,便讓人把這些撤下去了。
「王妃,王爺馬上就回來了。」媒婆算著時間回來,嘴上還帶這些油跡,顯然剛剛吃的不錯。
蘇錦繡早已蓋好了蓋頭規規矩矩的坐在了那里,聞言微微點頭示意。
不久,門外傳來一聲嘈雜的聲音,宇文拓被一群人推著走了進來。
「王爺可是好福氣。」
「快掀開蓋頭叫咱們也瞧瞧。」
宇文軒站在一邊,並不往里摻和,靜靜的注視著安穩的坐在床邊的人,背在背後得手緊握成拳,眼神驚惶。
終于,他抿唇,強迫自己將視線轉開,「行了,今天也鬧了一天了,宮里快落鎖了。」
此話一出,就算眾人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乖乖離去,畢竟不管是誰還是要給太子幾分面子的。
待鬧哄哄的眾人散去,宇文拓這才深吸了口氣,按照媒婆的要求一步步的掀了蓋頭,喝了交杯酒。
一切完畢之後,鬧騰了一天的婚房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蘇錦繡尷尬的咳嗽一聲,指指床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