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故知,再是歡喜不過。
暗夜帶著十幾個黑衣人,一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中高手。
「主子命卑職接少相聚。」
西門掀開車窗,笑問︰「師兄在哪兒?」
一會兒後,紅滿樓五樓。
與之前的樓梯不同,西門在暗夜的引路下走了密道,慢慢來到頂樓。
包廂奢華雅致,燭光昏黃,桌上擺著美酒佳肴。
大窗口站著一個冷清淡漠的身影,黑衣白披風,腰間白玉帶,優雅貴氣。
暗夜將門輕輕關上。
西門笑嘻嘻往那窗口的人奔去,脆脆喊︰「師兄!」
東方澤沒轉過身,淡聲問︰「為何下山?」
「家中有事。」西門答︰「等書院修葺好了,我再上山。」
東方澤側過冷硬俊臉,問︰「你的家在京城?」
「不是。」西門搖頭,謊話隨手拈來︰「我哥讓我給他的老朋友韓易之送東西,我暫時住在他家。」
語罷,她毫不客氣坐下,見桌上除了酒外,只有一大炖盅的冰糖燕窩有水分。
「我好渴!師兄,請我吃燕窩吧!」
于是,她抱著炖盅大快朵頤。
東方澤轉過身,緩慢踱步過來,坐在她的對面。
「剛才怎麼一回事?你得罪了東方樹?」
西門撇撇嘴,紅著臉低聲︰「他……他要對我意圖不軌。」
東方澤微愣。
坐對面的少年面若凝脂,唇紅齒白,眉眼宛若星辰朗月。
這家伙長得實在太好,也難怪那個向來「色名在外」的東方樹會在這樣的大場合大動刀戈!
西門將剛才的情形仔細解釋給他听,嘀咕︰「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慘了。」
東方澤眉頭微蹙,心里無端氣惱,似乎一股暴怒情愫即將破土而出。
他沉聲︰「你跑來這樣的地方做什麼?那東方樹行事齷蹉惡心,你與那樣的人走近做什麼?!」
「冤枉啊!」西門委屈嘟嘴︰「我從沒見識過花魁之夜,想趁機來看看熱鬧而已。韓昭帶我去了戶部侍郎的公子包廂,那東方樹隨後也進去。我是第一次見到他,誰知道他……是那樣的人!」
父王和母妃擔心她長太好,所以即便她常日女扮男裝也任由她去了。
不僅如此,朝廷要的畫像都是按春草的模樣畫,她的真實畫像只藏在自家的書房里。
想不到女扮男裝竟還有這樣的危險,自己長得太好,難不成也是她自個的錯?
東方澤見她紅撲撲的小臉對著自己,粉女敕小嘴微微撅起,心口再度涌上那股陌生的感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尷尬撇開視線。
「你……喝酒了?」
「嗯。」西門悶聲︰「太渴了,喝了一瓶果酒,腦袋和臉都有些熱。對了,師兄,你怎麼會在京城呀?你也是京城人士?」
「……嗯。」他淡然點頭。
西門眨巴眼楮,狐疑問︰「早些時候我好像在三樓瞄到一個跟你很熟悉的背影。你怎麼又在五樓呀?」
東方澤沉默片刻,淡聲︰「此處是我包下的地方,早些時候在三樓是陪伴朋友。」
「哦。」西門點點頭,心里卻不怎麼相信,撲扇大眼楮盯著他看。
包廂里頓時安靜下來,氣氛有些怪。
東方澤不自在輕咳,淡聲問︰「接下來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