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銘大口嚼著蝦餃,問︰「所以呢?」
廖向北嘿嘿笑了,聳肩道︰「所以你可以痴心妄想,但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我要是年輕幾歲,指不定我也會痴心妄想。來自一個單身爸爸的由衷誠心提醒。」
慕少銘嗤笑,繼續埋頭吃著。
「她不姓‘雲’吧?貌似是其他姓。」
他將她的學生證落在國外,只記得她叫「雲兮」,貌似還有姓,不是單姓單名。
廖向北搖頭︰「她就叫‘雲兮’啊!我見過她的畫作,落款都是‘雲兮’兩個字。對了,你家老太太不總催你回來嗎?你躲在這兒,小心她知道後哭唧唧。」
慕少銘郁悶皺眉︰「老太太強調還得‘領證結婚’,等明年三月再悄悄離。」
當初他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老太太讓她去安排。本以為她會花錢去寺廟弄什麼法事之類的圖個心安,誰料竟轉身給他找來一個「未婚妻」!
「嘖嘖!」廖向北憋笑︰「四爺,在下只能獻上我深深的同情和憐憫。」
「滾!」慕少銘沉著臉。
廖向北笑夠了,很不道德安慰道︰「你也別太郁悶,反正只是應付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一紙婚書算得了什麼!又不是讓你假戲真做娶人家一輩子——錯了,是真戲假做。自我想象你那未婚妻是像雲老師那樣的冷艷美女,然後狠狠閉眼簽字,不就結了!」
慕少銘沒胃口了,將筷子丟下。
「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回來的消息暫時瞞著老人家。」
不管是假戲真做還是真戲假做,他都不喜歡。甄家那女人還是滾遠點兒吧!
廖向北撇撇嘴,似笑非笑提醒︰「你家那三個哥哥對你的任何事可都是火眼晶晶得很!」
慕少銘嘴角一扯,冷笑︰「我只怕他們對我不關注。」
整個慕家,他只關心老母親就夠了。至于其他人,都只是禮尚往來的虛偽和敷衍。
「啊∼」廖向北打了一個大哈欠,抱拳道︰「兄弟,看在我熬通宵的苦逼上,幫我帶多半天娃吧。他早上得買新畫筆,麻煩你帶出去遛一遛。」
慕少銘假裝什麼都沒听到,起身大跨步溜了。
一個小時後,他耐不住小向南的「苦苦哀求」,只好再次開車出門。
城的冬天很冷,幾乎天天都是大雪冰封,進出非常不方便,實在不能讓一個小屁孩獨自出去買東西。
不料,小家伙的畫筆很難買,跑了足足三家大型書店,仍沒買到心儀的筆。
他苦哈哈問︰「銘叔叔,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問一下雲老師嗎?」
慕少銘用指紋打開,遞給他。
小家伙快速輸入一個號碼,撥打過去,小聲認真詢問,然後很快掛斷。
「老師說,買不到合適的就送我兩條。」
慕少銘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上那一串陌生號碼,本想刪除——大拇指卻停頓一下,點了儲存,在姓名那一欄輸入「雲老師」三個字。
頓了頓,他覺得不妥,刪了重新輸入「雲兮」。
他微微蹙眉,又刪了,輸入「小女人」,最終按了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