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緣垂下眼眸,輕輕點頭。
「霍鶯燕為了逼我回去,斷了我的所有經濟來源。我一邊讀書,一邊偷偷打工過日子。他們母子各種手段層出不斷,破壞我打工,尋各種借口截斷我的後路。我不停換假名,到處打散工賺錢。」
為了避開惡心的霍家榮,她一直扮丑假裝叛逆,再丑的妝她都敢化。
為了能賺生活費,再髒再累的活兒她都學著去干。
歐陽琮閉上眼楮,心里罵自己好幾聲。
如果他听叔叔的話,剛來J城就跟她聯系,她的情況肯定不會這麼糟。
對方是毫無底線混跡江湖好多年的交際花,她卻是家人呵護長大的溫室小花,怎麼可能斗得過人家!
鄭緣是善良的小姑娘,反而反過來安慰他。
「琮哥哥,我不苦。年底我就滿十八歲了,只剩三個多月。我相信只要拿到爸爸的那一份遺囑,情況必定會有轉機。」
歐陽琮蹙眉問︰「你確定?」
「嗯。」鄭緣鄭重點頭,解釋︰「當時我爸已經發現身體有異樣,絕不可能舍得他和媽媽一手創辦的公司落入霍鶯燕手中。我得幫他拿回公司,然後再為他報仇。」
歐陽琮想了想,問︰「你爸爸當年就診的醫院是哪一家,你還記得不?」
「當然記得。」鄭緣答︰「是市區的中心醫院,內科室。」
小姑娘已經不是當年天真無邪的小女娃,很快猜到他問話的目的。
「琮哥哥,我猜測病歷都被霍鶯燕給毀了。」
歐陽琮冷靜分析︰「她還聯合了醫生?買通?」
鄭緣低聲︰「是。但我已經尋了其他證據。」
他意外挑眉,問︰「什麼證據?」
鄭緣解釋︰「當年我爸爸突然昏倒,是他身邊的助手送他去人民醫院。後來霍鶯燕匆匆趕過去,非要將我爸爸轉去中心醫院不可,誰都勸不了。醫生見家屬堅持,也便沒勉強。我後來悄悄問助手,他說當時急癥室已經安排驗血和驗尿。」
歐陽琮挑眉問︰「所以你悄悄去找了化驗單?」
「嗯。」鄭緣低聲︰「我拿了我爸的身份證,悄悄去醫院化驗室拿的。那化驗單上的數據,加上我爸的骨頭檢測報告,足夠判定他是中了慢性毒。」
歐陽琮冷靜提醒︰「這些只是物證,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霍鶯燕就是毒害你爸爸的人。打壞人應該跟打蛇一樣,捏住七寸打,讓她一招斃命。」
霍鶯燕不僅謀財還謀命,像這樣狡猾又陰險的大惡人,絕對要一招撲殺她,不能讓她有任何逃月兌的可能和死灰復燃的機會。
鄭緣點點頭,低聲︰「家里的老佣人劉嬸曾親眼見過她偷偷往我爸的湯里下藥。我爸去世後,霍鶯燕將家里所有的佣人都換了,劉嬸也被辭退了。我知道她住在那兒,我也哀求過她,她同意出庭做人證。」
歐陽琮打量眼前眉眼仍帶著稚氣的美麗少女,暗自驚贊不已。
多年不見,當年被人欺負都不敢反抗的軟萌小胖子,早已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