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慕容源將口罩扯下，遞還給她。
「你留著唄！」白曉嫌棄嘀咕︰「你用過了，我也用不了了。」
慕容源挑眉，想起早些時候她從口袋直接掏出來，明顯不是剛開封的新口罩，眸光染上一絲局促。
「你用過的，我毫無芥蒂用了。怎麼我用了，你就不能用了？」
白曉的小臉微紅，閃爍其詞︰「沒提前給你預備，將就一下，反正你也不吃虧。」
如果沒這個口罩，今天掛熱搜頭條的人絕對會是他。
不是什麼相關好宣傳，一會兒還得花錢公關掉，一個口罩給他消減多少麻煩，他一點兒也不吃虧。
慕容源眼里掠過一抹狡黠，大手撈起那口罩，往她的小嘴用力扣下去。
「嗯？！」白曉拒絕，忙往後方躲。
他哪里肯放過她，欺身向前，將她壓在座位上，戲謔低聲︰「禮尚往來，這樣我才真正不吃虧。」
白曉被迫聞著滿是他身上氣息的口罩，一時又羞又惱，忙扯了甩開去。
不扯還好，掀開發現兩人近在咫尺，鼻息曖昧纏繞，他的月復肌貼著她的小月復，而她細長的右腿甚至擱在他的膝蓋上……
車內的氣氛頃刻變得尷尬，曖昧不明。
她眼神略有些慌亂，沒好氣道︰「快起開！」
慕容源本想起身，當看著身下的人兒俏臉紅起來，宛若羞雲片片，女孩子家的嬌美憨態顯露無疑，冷清眼眸微縮，眸光頓住了。
「慕－容－源！」白曉惱羞成怒推他。
他極快回神，淡定緩慢起身，正襟端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是藏在身側的手不經意輕輕摩挲兩下，內心深處頓時冒出一陣無端的燥熱感。
他將視線瞥向窗外，淡聲問︰「請我去哪兒吃大餐？」
「隨你點。」白曉大聲︰「T城哪一個餐廳都行。」不知是不是在掩飾什麼，嗓門比往前大一些。
慕容源微頓，問︰「能吃腸粉不？這個時候有得吃嗎？」
「你還惦念著那家腸粉呀？」白曉搖頭︰「那個地方只有傍晚賣，中午沒有。」
慕容源有些失望，輕聲︰「口感蠻特別的。」
「湖邊沒有，其他地方還有啊！」白曉拍了拍胸口，豪爽道︰「走！姐兒帶你吃遍老城區所有小吃！」
慕容源被她逗笑了，點點頭。
……
白曉自小在老城長大，大街小巷每個角落都熟悉得很。
他背著她一邊吃一邊逛，從各種美食小吃，到各式甜點，最後還吃了老式綠豆冰棍，直到停在一棵大榕樹下乘涼，才發現時間過得飛快，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她坐在石凳上，懶洋洋舌忝著冰棍。
他則腰板筆直端坐，一手托著紙巾，慢慢細口啃著。
她歪著身子靠在石椅上，揮手道︰「靠著唄！總挺著腰不累啊？又不是站崗的軍兵哥哥！」
慕容源笑了，沒學著她歪歪斜斜坐著。
她嘀咕問︰「你笑什麼啊？」
他沒答，只是笑，俊美的眉眼貴氣英挺，少了平日的霸氣，多了一些平和。
今天他的破例已經太多太多，多得他都數不清，不敢再繼續破下去。
第一次身邊坐滿一大群跟他年紀極度不相符的少男少女看電競比賽。
第一次穿街走巷吃東西，還邊走邊吃。
第一次不考慮食譜營養均勻和卡路里數據，不考慮廚師是否是米其林幾星廚師，衛生條件如何，看上了就買，買了就吃。
今天太多的新鮮事，讓他不僅開心，似乎還多了平時少有的輕松，甚至是肆意。
他不敢繼續放肆，怕一會兒收不回來。
而今天的種種，皆是因為身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