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什麼？
自始至終從沒變過。
白曉笑了，黑白分明的眼楮眨巴眨巴盯著他看，調皮答︰「你猜。」
畫風轉得猝不及防，慕容源被她逗笑了，無奈搖頭。「我猜不出來。」
他擁有的，她都有機會獲得。
她背後是勢力龐大的白家，口袋財富驚人，喜歡的游戲項目也玩得有模有樣。
她還缺什麼？他怎麼可能猜得到。
白曉埋下腦袋，將嘴角的那一抹苦澀咽下。
接著，她撇過俏臉望向窗外，眯眼低聲︰「這兒的景色不錯。」
市中心繁華地段，高樓林立，會當凌絕頂的傲然感油然而生。
很適合他。
慕容源猜想她是思維跳月兌的人，很快淡定下來，道︰「喜歡便留下看，晚些我送你回去，順道去看看你爸媽。」
前幾天回老屋的時候，母親提醒他得去拜訪一下白家老爺子和太太，說他一出國就大半年，回來得去拜訪打招呼，這是基本禮數。
這應該也算為人丈夫該做的一部分。
白曉搖頭︰「我的同事們還在等我。」
「讓他們先走。」慕容源淡聲︰「你得陪我去挑一些禮物。」
她陪他回過兩三次家，每次去的時候都帶一大堆禮物，就連母親的管家也有禮物。
相反，他只去過白家老宅一趟，來去都匆匆，連一份見面禮都沒有。
白曉知道他辦事一向強勢，忍不住皺眉提醒︰「已經沒必要了吧？」
他裝作沒听到。
白曉暗自翻白眼，一下子猜到他是要「曲線救國」。
上次她已經跟四哥提了離婚的事，他說得跟幾個哥哥好好商量，讓她稍等一陣子。
她自小無論做什麼事，只要說得出理由，講得通道理，爸媽和幾個哥哥從來不舍得攔她。
算了，讓他親眼親耳看到實況，他才會死心。
她坐下，懶洋洋窩在真皮沙發扶手上，隨後掏出手機，給劉新年發了幾個字。
——我遇到熟人，有事先走。你們也回吧。
剛落座的慕容源眼神尖，瞄到「熟人」兩個字，心頭直覺有些別扭。
「你沒跟別人說……我是你老公？」
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不管有沒有親緣關系，都會想方設法對外宣稱「我是慕容源的XXX」，即便關系不親近，也要拐彎抹角扯上一丁點兒。
他早已經習慣了。
可她來到他的公司樓下，卻連一個迎接的前台都沒有。自己坐電梯，自己去簽約，而他這個做「老公」的，還得讓助理去問，才知道她是來這邊辦公事。
如果她說一聲，何至于受這樣的冷遇。
白曉搖頭，如實答︰「我在外一直沒公開我的真實身份。」
慕容源挑眉好奇︰「一直？為什麼？」
「嗯。」白曉把玩手機，解釋︰「從小學開始，我的檔案都刻意遮擋過。我創業的時候剛念大學，也是自個弄的，沒讓家里人插手。同事和大多數身邊的朋友都不知道我是白家人。」
慕容源想起她那輛老掉牙的破車，還有她渾身上下一點兒值錢玩意都沒有的打扮，終于想明白了。
原來不是她的日子難過，而是她喜歡這麼過。
他好奇認真問︰「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