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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他很開心

想到寒冷漫長的冬日,阿梅忍不住打了哆嗦。

好在如今坤寧宮里燒著地龍,炭火也足,倒也不懼外面的嚴寒。

「是啊,近年來冬日來得越發早,也越發漫長了,只覺得一年冷似一年呢。」黃宜安感嘆道,轉頭吩咐阿梅︰「你一會兒派個人去李府給張姐姐下張帖子。」

她得問問西北棉花之事處理得怎麼樣了,邊民和邊軍可還等著棉衣御寒呢。

阿梅笑著應了。

黃宜安賞了會兒初雪,便見蒙蒙雪霰中祁鈺的儀駕遠遠地行來。

「陛下來了,咱們去接一接。」黃宜安笑道,攏了攏披風,抬腳下了殿階。

阿梅連忙撐傘跟上。

祁鈺遠遠地便看見一位紅衣美人搖曳而來,在細碎的雪霰中,美得讓人心旌動搖。

祁鈺心中大悅,一下御輦立刻闊步迎了上去。

離著兩步遠時,黃宜安停下腳步,剛剛屈膝預備行禮,就被祁鈺雙手扶起,一把摟進懷里。

「陛下!」黃宜安小聲驚呼。

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不太好吧。

「哈哈哈!」

回應她的是祁鈺爽朗的大笑。

那笑聲爽朗飛揚,自從黃宜安入宮之後,還是第一次听到。

不,應該說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听到。

前世張圭死後被清算,在他的陰影下生活了十數年的祁鈺終于搬開了心頭的大石頭,自然也是開心的。只是那時候的祁鈺已經從一個爽朗陽光的少年天子,變成了深沉難測的成熟帝王,又怎麼會如此縱聲大笑?

看來,馮永亭的倒台,讓祁鈺非常開心。

黃宜安看懂了這一點,便沒有推拒,藏在披風中的雙臂輕輕地環住了祁鈺的腰。

感知到腰間那輕柔的力度,祁鈺笑得越發爽朗恣意了。

這次之所以能夠順利扳倒馮永亭,除了前朝,黃宜安在後宮的努力亦不可少。若不是黃宜安借由請教宮務,讓李太後認清了馮永亭在宮中經營多年的盤根錯節的勢力,感到了不安和威脅,只怕李太後還未必如此輕易地就站在他這一邊。

懷里的這個人,不僅是他心心相印、同甘共苦的妻子,更是他命中的福星貴人!

雪粒子很快便鋪了薄薄的一層,迷蒙的天地之間,一明黃一朱紅的兩道身影交疊在一起,美成了一幅畫。

……

晚些時候,李太後知道了祁鈺今日的「逾矩」,不由地輕嘆一聲,道︰「馮永亭被處置了,陛下是由衷地開心啊……」

曾經信任無比的馮大伴,轉眼間就成了必須除之而後快的對象。

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慶嬤嬤听了這話,笑著勸解道︰「也不怪陛下如此,實在是馮公公仗著舊日的情分和太後與陛下的信任,做得太過分了些。

「陛下乃天下共主、九五至尊,豈能甘受一個太監的愚弄?能留馮公公一條命,已經算是陛下仁愛,顧念舊情了。」

沒有哪個做母親的不喜歡別人偏幫自家孩子說話的。

李太後被慶嬤嬤這麼一開解,心中的郁氣漸漸散去了些。

「你說得對,陛下的權威,又豈是區區一個內侍可以折辱的?」李太後嘆道。

何止是太監,就是內閣首輔兼帝師的張圭,祁鈺現在也不像以前一樣真心信服了……

李太後皺了皺眉,問道︰「張首輔什麼時候抵達京城?」

慶嬤嬤回道︰「上次來信說,就這一兩日了。不過,若是這雪下得大了,只怕還得再多耽擱一兩天。」

這些李太後都知道的,如今特地來問她,想來是心中憂慮不安。

果然,李太後聞言嘆息一聲,道︰「等張首輔回來,只怕朝堂還會有一番動蕩。」

李太後雖然不知道張圭和馮永亭私下里的勾結,卻知道兩人因為職事一向來往頗多,馮永亭落馬雖然看似傷不到張圭,但是如此重大的人事變動,又怎麼會真的一點都于張圭無損呢?

張圭為了順利推行新政,就連原本在帝後大婚後放出的部分權力如今都收回了,更別提是這事了。

因此張圭得知消息之後,才會特地給她來信,說明此事事關重大,一切都等他回京之後再做定奪了。

若不是馮永亭的那群徒子徒孫實在鬧騰得太厲害了,她擔心留下馮永亭必成後患,也不會不顧張圭的勸阻,支持祁鈺盡早處決此事了。

「對了,雖然罪首已經處決了,然永昌伯府和鄭家也不能輕判,否則以後人人都效仿行事,欲用來迷惑陛下,這還了得!」李太後皺眉寒聲道。

說起這兩家,李太後的語氣可就沒那麼客氣猶豫了。

「是。」慶嬤嬤趁勢應道,「一會兒陛下和皇後娘娘來請安,太後娘娘可親自囑咐陛下嚴懲此事。」

嚴懲了永昌伯府和鄭家,才能夠殺一儆百,讓那些妄想送女入宮謀求富貴的人都收斂一些。

黃宜安一生獨寵的路也就更平順了些。

李太後不知慶嬤嬤的這番心思,道︰「今日落雪,陛下又正開心,就免了請安吧。你一會兒親自去坤寧宮稟明陛下即可。去吧,快去快回。」

她可還等著听回復呢!

慶嬤嬤笑著應了,退了出去。

一出殿門,慶嬤嬤便腳步匆促地去了坤寧宮。

雖有風雪,然四處有游廊相連,倒也不懼沾衣濕面。

慶嬤嬤到達坤寧宮時,只听得殿內不時傳出祁鈺爽朗的笑聲,唇角不由地揚了起來。

皇帝肯在皇後面前流露真實的情緒,這是好事!

慶嬤嬤在殿外求見。

祁鈺和黃宜安正預備去給兩宮太後請安,听得慶嬤嬤求見,連忙宣了進來。

見禮畢,慶嬤嬤稟明來意。

黃宜安聞言,立刻看向祁鈺。

對于前世的摯愛,祁鈺究竟會如何處置呢?

……

內獄,永昌伯夫人和鄭玉煙各自據守在牢房的一角,瑟瑟發抖。

透過高高的牆壁上的小小的窗戶,能夠看到偶爾越落越密、越落越快的雪粒子,還能听到風拂過窗欞的呼嘯聲。

鄭玉煙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衫,看向對面的永昌伯夫人。

永昌伯夫人的誥命禮服繁復多層,此時正好用來御寒,然而十層單不如一層棉,饒是如此,她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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