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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野良神(十五)永恆之月

「兆麻先生,就在前面,我們快到了」

「我知道,我來過小福大人這里。」

兆麻打斷了日和的話。

他們兩個此刻正在低矮的民居房頂上趕路,踩著弧形漂亮的瓦片前進。

「我之前警告過你,你還明目張膽的跑到神社前大喊我的名字,如果被威娜發現了的話,她會攻擊你的。」

「我知道。」日和速度不減的繼續移動著,似乎並不在乎自己可能被攻擊這件事。

「我知道的,」她重復了一遍,「但是我必須這麼做,我有心理準備。」

「……那麼希望你做好另一件事的心理準備。」兆麻看了她一眼,然後回頭瞥了瞥空蕩蕩的身後︰

「這附近打開了一個風穴,威娜很可能會過來處理跑出來的妖怪。」

如果被威娜發現了夜斗……

兆麻加快了速度。

「……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雖然那位「大黑」先生走之前特意對著雪音放了狠話,諸如「敢移動一步就殺了你」這種,但是在日和小姐的身體軟趴趴的貼在泥土上這種情況下,也不得不打破了。

我還得背著不省人事的夜斗,最後是雪音和那位粉頭發的「小福」小姐把日和抬進了屋。

他們倆剛出來,就撞見了同時到達門口的兩撥人。

大黑一副見到鬼的模樣︰「你,你們……夜斗不是你們的仇家嗎?」

「是的。」新來的援軍推了推特別有精英風範的眼鏡︰「但是我欠他一個人情。」

他掃視了一圈,然後把目光盯在了我身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夜斗不是染上了安無?那他為什麼能……」

我?我怎麼了?

我比他還疑惑。

我就是個干苦力的人形擔架,我哪里不對勁了?

接著他凝神看了我兩眼,突然就滿臉恍然大悟︰「不懼安無卻也不怕神力……原來如此!」

我︰「???」

你又懂了?你懂什麼了?

這個副本里的人都愛打啞謎,打的我都滿頭霧水。

然後我又看見他感嘆了一句︰「不愧是夜斗啊,這種存在也會出手幫忙。」

我又︰「???」

他說的是我吧,「這種存在」是我對吧?

你究竟看出什麼了?咱倆見面還不到五分鐘呢!

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之後,他就對我失去了興趣,轉而研究起我背上的夜斗來︰

「夜斗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瞅了一眼血條,根據比較準確的掉血頻率和血量剩余老老實實的回答他︰

「挺不到天亮,你們有什麼辦法?」

「我們」

「好香好香」

「好香?」我懵了一下,「什麼東西好香?」

「不對,不是我在說話!」面前的眼鏡男瞬間表情就嚴肅了起來,與此同時,原本明亮的月光突然就暗了下來。

不,不是暗了,是月光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我緩緩抬頭,看到了空中密密麻麻正探頭俯視我們的……

一群七彩翻車魚。

對,翻車魚,長著外露鋸齒牙那種,還是彩色的,一群,還挺萌的。

也不知道為啥魚能在空中飛,蛾子飛那是正常的,但是你魚會飛是不是太不尊重生物學了?

「是附近的風穴!」眼鏡男滿臉凝重︰「怎麼恰巧在這個時候……太糟糕了!」

「……」

我看了看左邊花容失色的小福和日和,又看了看右邊表情驚慌的大黑和雪音。

那現在是不是……該我上場表演了?

我立馬把夜斗平放在了地面上,緊了緊褲腰還挽了挽袖口︰

「交給我不……」

我想起了這些東西物抗特別高的特點來︰

「交給我們吧。」

「……我們?」

目送著紅發少年卷起袖子「蹭」的往天上跳,結果因為跳的高度不夠差點掉回來,幸虧揪住了魚形妖怪的尾巴,在半空中一扭腰翻身騎了上去,接著空中一群魚就亂成一團,日和茫然的重復了一句。

「還有誰嗎?」

雪音突然反應過來︰「肯定是那個紫色頭發的」

「嘎嘎嘎」

一陣烏鴉的叫聲從空中傳來,原本只擁擠著妖怪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若干只烏鴉,漆黑的烏鴉上下翻飛,帶著比妖怪都不祥的氣息穿梭在空中。

一個女人從濃郁的黑紫色霧氣中凝出身形︰

「征服了男人,也就征服了世界」

「兆麻為什麼會私自跑出去,還特意要避開我?」

毗沙門天騎著獅子形態的神器在屋頂快速移動著。

「還是在明天準備討伐風穴的附近」

「小姐,您快看!」獅子口中吐出了雄厚的人類聲音︰「天上!」

「什麼?」

毗沙門天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

有過一面之緣紫發女人正坐在由烏鴉組成的弧形上,若干漆黑不祥的烏鴉穿梭在密密麻麻妖怪的群體中,幾乎每一次俯沖都能帶走一只妖怪,一面倒的碾壓局勢明朗,看上去很快就能把這群從風穴中跑出來的妖怪解決掉。

毗沙門天注意到,每解決掉一只妖怪,那只漆黑的烏鴉都會返回紫發女人的身邊,就像是在……

輸送力量。

她不由得聯想到了之前見過的,被吸成一層皮的妖怪。

「……真是令人恐慌的手段。」

這種吸食生命力的手段向來是被忌諱的,使用出來無一例外會被打上「邪道」的標志,即使是神明,也不會被高天原所真心接納,而是會被找理由扔到伊邪那美大神所在的黃泉,伊邪那美不會放走好不容易扔進來的玩物,那些神明就如同被關押一般的任職在充斥著妖怪的黃泉。

毗沙門天皺了皺眉,她雖然並不存在太多偏見,但是看見這種邪惡到殘忍的吸食生命的方式也不太適應,然而緊接著,她發現了什麼別的引起她注意的東西。

在這聲勢浩大的妖怪群面前,一道細細的光柱就不怎麼顯眼了,如果不是因為晚上發光的東西比較明顯,這道光柱也許會被忽略掉也說不定。

「這是……」

毗沙門天的表情古怪起來︰

「有神器在舉行‘禊’?那個方向是小福吧?等等」

「……舉行‘禊’?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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