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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糖特別懵。

他沒想到優一上來就要玩這麼大的。關鍵是他既沒這方面的經驗, 又沒這方面的癖好。

他窘迫地問︰「……要不你換點別的吧?」

但優的神志像早已被生理需求支配, 只剩下流連忘返地親吻離糖的靴尖, 不斷喘息︰「求求您,求求您, 王, 玩兒我吧……」

真是要命……

離糖記得他最初來黑市的目的, 還是為了抑制劑。而他之所以想要抑制劑, 為的完全就是避開求偶期的遭難。

怎麼現在, 反倒要主動幫忙了呢……

等等……抑制劑?

離糖驟然眼前一亮,差點從座椅前蹦起來, 他目光閃爍地看向鎳帝︰「我要見那位姓閻的先生, 他剛剛好像來過你們的船?」

這種節骨眼兒,離糖突然岔開話題,實在讓艙內的雌蟲們都有些模不著頭腦, 只有鎳帝深邃的眼回望而來,似乎猜到什麼,動容地說︰「我請他過來。」

離糖趕緊點頭。

等鎳帝離開, 同樣熟悉那位閻王的能力和作風的優似乎也被點醒了一樣。

他雙眼布滿血絲, 瘋狂地搖頭, 像即將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神情煎熬而祈求,「王,求求您不要,您明明答應幫我了。」

離糖往座椅里頭縮, 小聲而無辜︰「你提的那種要求我真不會……」

優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拼命粘上來︰「我能教您,您只要對我用力就行。」

他如饑似渴的模樣落在艙內其他雌蟲眼底顯得非常刺眼。既然事情有了轉機,誰還會贊同優再對王糾纏不清。

「喂,」滅惑率先出聲︰「過了啊。」

法澤更是直接,快步過去拽起優的衣領,撞往旁邊的艙壁,冷冷地申明︰「不是誰都配得起王的用力。」

很快,鎳帝回來了。

不過他一個蟲去,又一個蟲回來,身後沒有其他雌蟲的身影,優本來黯淡無光的神情鮮活過來,瞬間爆發力量推開法澤,痴痴地撲向離糖腳下。

誰知,鎳帝冷聲︰「他要王去見他。」

這里的雌蟲似乎都認識這位黑市閻王,听完這句一個個都是嗤之以鼻,法澤冷哼︰「誰給他的臉。」

滅惑抱臂︰「一如既往的端架子。」

離糖一頭霧水,默默轉向鎳帝︰「……我能去見他嗎?」

鎳帝面沉如水,半響後只發出一個字︰「等。」

離糖有點不懂。

鎳帝讓他在軍艦里等,等那人按耐不住自己先送上門來,但現在情況這麼緊急,鎳帝滅惑法澤的武力值又都是頂尖的,為何不陪他跑一趟?有他們護航,那人再怎麼難搞也作不了多少妖吧?

等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優已經被合力綁起來,但由于怕他發瘋,他就綁在離糖身邊,像顆不定時炸|彈一樣。

離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鎳帝,鎳帝搖頭︰「閻王不一樣。」

「他是蟲族唯一的藥劑師,」旁听的滅惑說︰「專門研究一些邪門的藥物,他的藥鋪處處有機關和陷阱,保管我們一群蟲進去,唯一能見到他的只剩下王。」

所以,只能等。

哪知這一等,先等來的偏偏是再一個壞消息。

刑焰綁著暮出現在大家的視野內,他一把低音炮嗓子,渾厚有力︰「這個小軍蟲也發病了,不過他悶得住,沒鬧。我看他腺體上也有被標記的痕跡,大概推測了一下,估計是被王標記過的都有可能提前進入求偶期。」

這些話就像是深水炸|彈,一下子將艙門的雌蟲們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炸得四分五裂。

法澤的軍刀直接橫了過來,被標記過的雌蟲身上明顯沾有王的氣息,現場除了已知進入求偶期的優和暮,還剩下鎳帝和滅惑擁有這樣的現象。

這兩位可不像優和暮那麼好掌控。

法澤眉骨凌厲︰「我來是為了接走王,不是幫你們收拾這些爛攤子。王懵懂無知,我懷疑你們集體對他進行誘騙,按照蟲族對王的保護規定,我有權出動軍力逮捕你們。」

鎳帝和滅惑都是星際狂徒,常年于刀尖上舌忝血,哪里可能怕這種威脅,倒是听完刑焰的推測,滅惑燦若桃花的臉率先蕩起旖旎的風采。

離糖臉色越加蒼白。

艙內唯一具備維持秩序能力的只有鎳帝,如果鎳帝同樣中標,他肯定要被淹沒。

只是他明明記得,他並沒有標記鎳帝……

他失措地看向鎳帝,想要得到鎳帝一個安慰的答案,誰知鎳帝悍利的眉眼皺起,「我在那間房吸收了那麼多王的信息素,可能形同標記。」

離糖又瞄了一眼蜷縮在地面的暮。

暮似乎知道優對離糖造成了困擾,在意識到自己也進入求偶期之後就進行了一番自虐的克制,他的腕臂都被咬出血來,好像身體哪里瘙癢哪里空虛,他就抓傷哪里,現在整個身軀面目全非,只剩下一雙誠懇真摯的眼眸,望向離糖的時候隱含一種無聲的痴戀和憧憬。

這種情感展現出來的重量是成噸的。

離糖像被燙到一樣移開眼,同時深深體會到無形而窒息的壓力。再過半個月或者更快,蟲族的求偶狂潮就要來臨了。

那時肯定有數不盡的優或者暮,他總歸有拒絕不了的一天……

離糖待不住了。

他錯亂地站起來,「我、等不了了,我現在就要去見閻先生。」

王似乎將希望完全寄托在閻家那位手中,這種認知讓現場的雌蟲臉色都不太美妙。就像明知道對方拋出魚餌,還是管不住自己鐘意的珍貴魚兒上鉤一樣。

鎳帝還是說︰「我送您去。」

滅惑懶懶地倚靠牆壁︰「王哪到我去哪。」

只有法澤的軍刀再次扎進軍艦中央,風行雷厲一般︰「反對。你們兩已經是潛伏期的雌蟲,萬一在路上爆發,誰來承擔後果。」

刑焰叼著煙,在蟲群中舉手︰「自薦。」

他撥開蟲群走出來,「我和閻王認識,上個月在他店里訂的一批貨還沒取,正好借這個口上門,這事我跟王去就行了,你們留下來——」

他仿佛知道法澤要動怒,手掌率先按在法澤的臂膀上,挑起凶悍的眉型,不容置喙︰「尤其是你,軍隊長,你說要來帶王回去,就你一個蟲來?誠意呢?王憑什麼跟你回去?憑你要王抽你的一兩鞭?爽的是王還是你自己?乖乖回去帶軍隊來,求偶期近了,王需要保護。」

「我可不管你們有多少歪心思,反正在我這兒,王最重要,誰欺負王肯定跟我沒完。」

刑焰說得豪邁理智,一時之間全部雌蟲都沉默了。

刑焰來到離糖身邊,這麼近距離,離糖才終于定楮看清他的模樣。他很高,比在場任何雌蟲都要高,渾身肌肉精悍發達,就像是驍勇威武的戰士,不屈服于任何力量。

然而,他還是對離糖跪下來。

他張開精煉的雙臂,肩胛骨的雙翼下一秒仿若大鵬展翅一般撐起來。

「來。」

離糖明白他這是要當自己的坐騎。

別無選擇,離糖被他帶走了。

就像是故地重游一樣,離糖再次來到閻家的店口。

不過這次他不再孤身而來,身邊還有刑焰這樣的保鏢。

由于閻王被黑市蟲蟲敬畏,加上這幾天接觸的雌蟲都對他評價惡劣,離糖還以為自己即將見到一位凶惡狂徒,沒想到……

離糖看到閻王的第一眼,著實錯愕了一下。

刑焰帶著離糖熟練地闖過藥鋪的機關,來到閻王煉藥的研究室,室內就開著一盞台燈,照出閻王冷白的眉眼,挺拔玉立的身型,就像一束人間雪蓮。

不過他回眸的一眼,很襯他的名字,透著寒浸浸的冷,讓人想起索命的黑白無常。

「我來拿藥。」刑焰依舊叼著煙。

閻悄只是望來一眼,便再無表示,繼續全神貫注地鑽研自己手中的藥劑。

離糖迷茫地看向刑焰。

這還是第一次有雌蟲無視他。

刑焰壓低嗓音︰「他就那樣,等他完事了會來找我們談判。」

離糖也不知道等了很久,反正等到他肚子似乎都咕咕叫起來。

下一秒,閻悄放下手頭的忙活。

他走到藥櫃前。

刑焰二話不說帶離糖過去,發現藥櫃前擺了兩杯熱騰騰的茶水,這是閻王的待客之道,但一般也稱為他的新品試道。

反正盡是一些折騰蟲的玩意。

刑焰熟悉他這里的規矩,趕在離糖前頭,兩杯都一飲而盡。

然後他就發現,他不僅僅像被點穴一樣動彈不得,還像啞巴一樣不能說話。

他瞪向閻悄,閻悄卻沒給他一個眼神。

閻悄的目光完全落在離糖身上。

很奇怪,他的面容明明毫無起伏,但是離糖就是清晰感覺他的視線正一寸一寸撫過自己的肌體,潛藏著與他形象不符合的狂熱力度。

只听,他開口︰「您想要抑制劑。」

這不是疑問句。

他早就對離糖這次前來的目的心知肚明。

離糖還是真誠地點頭。

閻悄的雙手從藥櫃下方掏出兩樣東西,都是像藥劑一樣的外殼,外觀設計也一模一樣,他分別放在左右兩邊。

而看見這些東西,旁觀的刑焰似乎難得有些惱怒和難堪,激動的情緒一上來,張口破罵,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人听明白他說什麼。

閻悄依舊沒理他,直勾勾看著離糖。燈光明明滅滅,襯得他的瞳孔黑得透亮,冷清的臉流露出一種驚心動魂的白。

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但莫名的,離糖覺得他好像很興奮。

他的眼珠太亮了,蟲體的本能,讓他的眼角邊緣有些猩紅。

他說︰「這兩樣東西,一種我給您制作的抑制劑,另外一種,是刑焰常年定制的……情趣品。」

「給您選,要哪種。」

作者有話要說︰  買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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