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驚訝的看著他︰「讓他們回去？」
雲杳︰「嗯, 我們現在支撐不了更多的患者, 如果今天開了這個先例, 明天來的人只會更多。」
「正好聯盟政府那邊已經給我們找好理由了，就說現在處于實驗階段, 不接收軍部和政府之外的患者, 讓他們暫且等等吧。」
李昕雖然也挺同情那些跑過來求治的患者, 但現實不允許, 也只能跟著嘆了口氣︰「好吧。」
***
一樓大廳。
兩個前台剛剛安撫好五個上門求治的患者，智能手環的信息提示燈就亮了。
一看發信息過來的人是副院長，兩人趕緊將接收到的信息打開。
看完副院長發過來的消息, 兩個前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一抹無奈。
看了眼坐在休息區, 緊張又期盼的看著他們的五個患者, 兩個前台只能嘆息一聲，走過去跟他說了副院長的指示。
「抱歉, 我們醫院現在處于臨床試驗階段, 暫不收治除軍部和聯盟政府內部人員之外的患者，你們可以回家再等等, 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醫院就能正式朝全星際開放了，到時候可以關注我們醫院的星博消息，也可以參與聯盟政府官方的抽選，現在，抱歉, 我們沒法給你們治療。」
這五個患者大老遠的趕過來，本來是滿懷期待的期望可以得到雲頂醫院的治療的。
沒想到等了一會兒居然等到了拒絕治療的消息，五個患者頓時就急了。
「我們不怕，我們志願參與臨床試驗還不行嗎？」
「不行啊，我們已經等不了了，我們的精神力狂暴癥已經到了中後期，時時刻刻都有精神海徹底崩塌的風險，真的等不及了啊！」
「你們能不能再問問院長，我們真的願意當臨川試驗的志願者，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們都願意接受。」
……
五個患者的病情都不算太輕，所以才會在看到星網上的熱搜的第一時間就趕到雲頂醫院來尋求治療。
這會兒听見兩個前台的話，一個個都舉著手想要加入這次的臨床試驗。
可惜，臨床試驗這個名頭是聯盟政府那邊瞎謅的，雲杳這會兒把這個名頭拿出來用也只是為了緩解醫院現在的壓力。
所以即使這五個人都表示想要參加這次的臨床試驗，一個個都積極發言，想要當這次的志願者，雲杳他們也不可能答應。
畢竟這五個這里開了口，明天可能就會跑來五十個，後天說不定就會有五百個。
全星際的人類人口數實在是太龐大了，患有精神力狂暴癥的患者人數也相當驚人。
雲杳現在符篆產出量太少，根本沒法支撐這麼多人治療。
所以只能硬著心腸拒絕他們。
看著投影屏里投射出來的五個患者苦苦哀求的模樣，雲杳嘆息一聲，轉身從背包里拿出五張定靈符，然後掏出坤爻在五張定靈符上繪制了五道隱匿符文。
畫好符，雲杳又看了眼投影屏上顯示出來的一樓的情況，轉頭對李昕說︰「算了，雖然不能幫他們治，但幫他們維持一下狀態還是可以的，這五張定靈符能保證他們一年之內病情都不會加重，相信到時候，我們醫院早就解決了符篆產量不足的問題。」
李昕點頭道︰「嗯，對他們來說，這樣就已經很好了，老大你還是心軟。」
雲杳無奈道︰「如果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其實挺無所謂的，畢竟我一個人的能力有限，根本不會為了別人壓榨我自己，也不會覺得愧疚。」
「但他們都求上門來了，我就有點看不下去了，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李昕道︰「老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嗯。」雲杳笑道︰「我也覺得我做的挺好的。」
李昕︰？？？
正常難道不應該說「我做的其實還不夠」嗎？
老大可真是一個不一般的奇男子啊！
趁著樓下的五個患者還沒有，雲杳帶著李昕下了樓，一邊往樓下走，雲杳一邊囑咐李昕，「一會兒到了下面，你一定要叮囑他們不許將今天的情況往外說啊，否則我怕明天過來的人更多。」
李昕聞言拍拍胸口，保證道︰「放心吧老大，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反正你自己想辦法讓他們別往外說，我明天應該不會過來了，萬一他們說出去了，明天來的人更多了，那麻煩的人也是你自己。」
李昕︰……
「你明天不過來了？」
雲杳挑眉，「對。」
「為什麼？」
「為什麼？」雲杳嘆息道︰「這不是得想辦法提高符篆產量嘛，不然你以為我什麼都不做這產量就能上來？」
「……」李昕模模鼻子，「好吧，我還以為你要躲開明天可能上門的患者。」
雲杳︰「怎麼可能，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李昕︰「……其實，挺像的。」
雲杳︰「……閉嘴。」
李昕︰「哦。」
***
下了樓，那五個患者還在圍著兩個前台苦苦哀求，想要破例成為這次臨床試驗的志願者。
兩個前台本來就是開業前一天才到位的，對雲頂醫院其實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們院長是個大本事人，拿著一沓名叫「符篆」的紙條就能幫人治好精神力狂暴癥。
他們這些普通員工本身就是精神力狂暴癥患者，只不過在開業之前被雲頂醫院的醫生給治好了而已，對這些患者的心情他們特別感同身受。
但不管多感同身受，他們對醫院的狀況了解的都不是很清楚，一般都是院長和副院長說了什麼，他就听什麼。
雖然很同情這些依然在經受精神力狂暴癥摧殘的患者，但還是認認真真的把副院長給他們發的消息傳達了下去。
所以不管這些患者再怎麼求，他們還是那句話——
「現在還不能收治普通患者，請臨床試驗結束之後再來。」
五個患者說話說的嘴都快干了，兩個前台還是不為所動。
正當他們陷入絕望，準備離開雲頂醫院時，從樓上下來兩個人。
兩個前台一看見那兩個人，立刻恭敬的叫了聲︰「院長、副院長。」
雲杳「嗯」了一聲，對兩個前台說︰「辛苦了。」
兩個前台趕緊道︰「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雲杳笑了笑，說︰「好了，這里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去忙吧。」
兩個前台走了，雲杳這才轉頭看向五個患者。
五個患者從前台叫了「院長、副院長」這兩個頭餃之後就沒再出聲了，只安靜的站在一邊，眼楮里爆發出強烈的希冀，眨也不眨的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
頂著五個人熱烈期待的目光，雲杳忍不住心軟了一下，開口道︰「你們好，我是雲頂醫院的院長。」
「院長您好，我志願加入這次的臨床試驗，當一個臨床試驗的志願者，希望您可以同意。」
「我，我也是，院長，我也可以當志願者，不管最後效果如何，我都接受。」
「我也能接受，我也可以當志願者。」
「院長您就同意我們加入這次的臨床試驗吧，我們都能接受任何試驗結果。」
……
雲杳才將將說了一句話，這些患者立馬就激動起來。
看著一個個激動的面紅耳赤，恨不得立刻加入試驗的患者，雲杳趕緊做了個制止的動作，然後道︰「真的抱歉，這次的試驗不收治普通民眾當志願者。」
眼看五個患者又要激動起來，雲杳趕緊道︰「不過看你們病情也很嚴重了，我們可以先幫你們穩定一下病情，保證你們可以等到試驗結束，醫院全面開放的那一天。這樣可以嗎？」
李昕怕這些患者不同意，趕緊在旁邊說︰「這些名額可是很寶貴的，雖然不能徹底治好，但保證你們的病情不加重也是很難得的，你們可別看不上，如果你們不願意要這個，那別的就真的沒有了，我們是不可能接收普通民眾當志願者的，聯盟政府和軍部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雲杳和李昕兩個人都這麼說了，本來還想開口求治的五個患者互相對視一眼，終于點了頭，「好吧，謝謝院長和副院長，我們同意先穩定病情。」
「好。」雲杳拿出五張畫了隱匿符文的定靈符，叮囑道︰「我們現在的試驗屬于保密試驗，要遵循保密條例的，我今天給你們穩定了病情，你們回去之後不許告訴別人，能做到嗎？」
五個患者看著雲杳手里藍底金紋的紙條，忐忑的咽了口口水，「能。」
「行，那我現在幫你們治療了，你們不要反抗。」
雲杳說著剛要把手里的定靈符給五個人貼到腦門上，李昕在旁邊急聲道︰
「等等——」
「嗯？」雲杳拿著符篆看他︰「怎麼了？」
李昕對著智能手環投射出的投影屏點了幾下，然後伸手在五個患者手上的智能手環上踫了踫，說︰「我覺得還是簽個合約比較好，省的到時候出現誤會，你們說呢？」
五個患者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在李昕發給他們的合約上簽了字。
這下李昕算是徹底放了心，扭頭對雲杳說︰「老……院長，可以開始了。」
「嗯。」
雲杳看了看李昕，又看了看五個簽了字的患者，抬手將手里的五張定靈符貼在他們的額頭上。
五個患者從來沒接觸過雲頂醫院，也不知道雲杳他們治病靠的是什麼。
這會兒被雲杳往額頭上貼了幾張紙條，五個人都驚奇的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腦門。
結果意外出現了。
他們明明是看著雲杳把那藍底金紋的紙條貼在他們頭上的，結果現在一模，居然什麼都沒模到。
五個患者驚了一跳，互相看著對方問︰「我腦門上的紙條呢？怎麼沒了？你能看見我腦門上的紙條嗎？」
旁邊那人搖搖頭︰「什麼都看不見，我腦門上的紙條也不見了。」
「天吶，太神奇了，居然一下子就不見了。」
「是啊，我眼睜睜看著它貼上去的，結果一貼上去就不見了，太神奇了。」
「是啊是啊，好神奇啊！」
……
五個患者盯著對方的腦門研究了一下，又圍在一起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再看向雲杳時，目光中就帶了些難以言喻的敬意。
對他們來說，雲杳的這一手，足以讓他們驚嘆了。
然而讓人驚嘆的還在後面，五個人先是圍在一起討論了一下紙條去哪兒了。
討論著討論著，突然有個患者說︰「哎，我發現我腦子不痛了，精神海里也不像之前那樣頻繁躁動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其他幾個患者也跟著感受到了精神海里的不同。
想到雲杳剛剛說的幫他們穩定病情，五個患者立馬意識到，是這位院長幫他們治療的手段生效了。
一想到從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的病情都不會再加重了，五個患者立馬向雲杳他們道謝︰
「謝謝院長，謝謝你們幫我們治病。」
雲杳擺擺手說︰「沒關系，只要你們不出去說就好了。」
「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