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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帝闕這一摔震起來的飛雪慢慢飄落,有一部分停在了鶴辭頭頂的絨毛上。

雖說鶴辭這段時間也看到過其他的企鵝摔倒,也偷偷笑過,但是他從沒想過能看到帝闕……

咳,畢竟帝闕人形時的帥氣形象已經深深地刻在他腦海里了。

現在看到帝闕摔倒,鶴辭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這誰家卡車翻車了!

此時趴在雪地上的帝闕僵硬了一瞬,馬上用喙部支撐著站了起來,若無其事的抖了抖羽毛。

但帝闕飄忽不定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其他的企鵝都離得較遠,帝闕掃視了一眼,勉強安慰自己別在意,就算他們發現了也會裝作沒看見。

帝闕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建設的他這才低頭看向了鶴辭。

一大一小仿佛被按了暫停鍵,只有微小的飛雪慢慢飄落,他們誰都沒說話。

帝闕與鶴辭大小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天,他松了口氣,以為小家伙沒發現他的尷尬。

可鶴辭突然笑了!

毛絨絨的一團笑的不斷顫動,啾啾的聲音把帝闕最後的一點形象包袱給擊碎了。

帝闕有些尷尬的別過臉。

可鶴辭還在笑,帝闕嘖了一聲,低頭戳了戳了鶴辭,小聲道︰「有什麼好笑的,笑一會行了。」

可帝闕不知道,其實鶴辭是從他嚴肅的眼神,聯想到了他的人類形態。

一腦補,就停不下來。

現在帝闕越是裝正經,鶴辭就笑的越厲害,小企鵝啾啾啾的聲音引得不遠處的企鵝們都看了過來。

感受到他們目光,帝闕像是惱羞成怒似的扭頭不理鶴辭了。

天空的太陽上升的更高了,帝闕懊惱不已,自己居然把這個時間段忘了。帝闕小心的避了三年,這是他三年里第一次摔倒!

忍了又忍,鶴辭還是低著頭小聲的笑個不停,等他笑夠了抬起頭,忽然發現帝闕正淡然的看著他。

「笑完了?」

鶴辭渾身一震,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帝闕淡定的揚了揚頭︰「我覺得,你現在可以學著在冰上走了。」

鶴辭看了看那塊冰與雪拼湊成的地面,悄悄的後退兩步︰「不…不了吧…」

現在帝闕心情好多了,他甚至啄著鶴辭的絨毛把他放到了冰地上︰「這是每個幼崽都要學的,你躲不掉。」

再過幾天大片的雪地都會融化再凝結,最後會形成一塊巨大的冰場,正好給帝企鵝的幼崽們練習滑冰。

他認為,鶴辭提前幾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鶴辭一接觸到冰面,就察覺到這和冰川里的地面不一樣,這太滑了!

小小的企鵝撲騰著翅膀,勉強保持了一會平衡,就不得不順應著地心引力,趴下了。

「哥…」鶴辭那還看不出來這是帝闕故意的,他直接可憐巴巴的趴在那,「我站不起來了。」

其實站是可以的,就是走不了路,一走就要趴下。

帝闕轉了轉頭,似乎在分析他話里的可信性。

最後,似乎還是鶴辭的演技更勝一籌,畢竟他被帝闕拎著脖頸餃到了雪地上,不過也不排除帝闕看出來了,只是陪他玩的可能。

這回鶴辭老老實實的跟著帝闕散步,有些擔憂的盤算著將來學滑冰的時候要怎麼辦。

帝闕是帶著鶴辭在族群外散步,走了一會,就到了那些幼崽不在身邊的族人附近。

一只只比普通企鵝大的多的帝企鵝,橫豎都有,正趴臥在雪地上休息。

黑乎乎的攤了一地。

趴在邊上的族人看到了帝闕,馬上爬起,快步走了過來︰「族長,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帝闕搖了搖頭︰「沒事,隨便看看。」

說話間,鶴辭走到了帝闕旁邊,岩銘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笑了笑︰「辛苦族長了。」

這是又要帶幼崽,又要巡視繁育地啊。

岩銘是做父親的人了,在族群的時候就喜歡抱自家娃,現在他看著鶴辭很自然的就能想到自己的孩子。

他的伴侶是在進化形態生下的幼崽,那小家伙和小企鵝完全不一樣,但是看起來也是他們進化形態的縮小版。

只不過,那幼崽太過弱小了,居然要十多年才能長大。岩銘這幾年都跟著帝闕來保護普通企鵝,就是想得到些好東西,可以給減輕一下負擔,好好的照顧那孩子。

從前,雖然那些混日子的族人也能得到獎勵,但是帝闕每次都會偷偷的多給岩銘他們一些。

畢竟他們的付出帝闕都看在眼里。

這讓岩銘他們感到暖心,更有干勁,也更加看不上那些吸血蟲一樣的進化企鵝。

好在族長現在終于不慣著那些人了。

鶴辭好奇的看著那個大企鵝。這應該也是進化企鵝吧,看起來和帝闕關系還蠻好的?

忽然一片陰影投了下來,是那個大企鵝低下頭靠了過來。鶴辭被嚇了一跳,往後躲了躲,結果人家只是給他理了理小絨毛。

鶴辭頂著帝闕和岩銘的目光,忽然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麼,他思來想,只去憋出一句︰「…叔叔好…」

直起身的岩銘被逗笑了︰「很可愛的小家伙。」

帝闕順著岩銘的目光看了看鶴辭,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點驕傲。

「辛苦你們了,繼續休息吧。」帝闕點頭示意了一下,帶著鶴辭離開了。

岩銘目送著一大一小的背影慢慢走遠,恍然間,他似乎又看了老族長收留帝闕的那一天。

鶴辭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大企鵝︰「哥,那是誰啊?」如果他有父親的話,大概…也是那樣的吧。

「他叫岩銘。」帝闕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個好人。」

岩銘休息地的前方,有數只企鵝在撥弄著雪塊。

看到他們,鶴辭忽然想到了他遇到帝闕之前的那幾天︰「哥!他們…在吃雪?」

「他們是在練習孵蛋。」帝闕示意鶴辭往回走,「好了,回去吧。」

這些企鵝都是沒能成功產蛋孵化的,或者…是幼崽死了的,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為了明年的小生命做準備。

鶴辭當然也想到的這一點,他愣了一下,沉默的跟著帝闕轉頭了。

其實,如果鶴辭再往那邊走一些,就能看到那純白的雪地里,埋著許多已經僵硬的帝企鵝遺體。

他們大多數都是在風暴時期沒有堅持下來的,現在被岩銘他們安葬在一起了。

帝闕只是希望鶴辭見識一下其他的族人,消除一下他被人欺負的心理陰影,可不希望再把小家伙嚇到了。

帝闕心里想著事,也沒注意到鶴辭的想法在這幾分鐘內已經變了幾個來回了。

他一回神就听到了鶴辭熱情的夸獎︰「哥,能遇到你,我可太幸運了!」

突然听到這話,帝闕腳下一個踉蹌,狐疑的看著鶴辭︰「你、你突然說這個干嘛?」

「我當時又冷又餓的。」鶴辭想到那種絕望感就害怕的打了個哆嗦,嚴肅的點了點小腦袋,「哥,你真是個大好人!」

剛夸過岩銘是好人的帝闕,忽然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的樣子。

辛月遠遠的看著帝闕和鶴辭說說笑笑的散步,悄悄感嘆,還好有鶴辭。

往常帝闕一生氣,那個低氣壓喲,好幾天都嚇得人不敢說話。

南遠站在一旁,雖然他現在已經和辛月差不多高了,但是他的目光依舊離不開那群小毛團。

他不是擔心,是羨慕。

認真算起來,他是去年才出生的,南遠認為他自己還是個寶寶呢,就要照顧弟弟了。

更可怕的是他明年要找伴侶了,他居然得養崽了!

要像他爸爸那樣費盡心力的捕食,長途跋涉的趕回來,就為了把獵物全都喂給幼崽…想想就崩潰!

南硯確實是在長途跋涉。

他們終于「走」過了那塊冰地,但是大家都摔得七葷八素的了,最後一起趴在冰上能滑就滑了。

南硯回頭看了眼,瀧霜正在慢悠悠的走路,她伴侶寸步不離的護著她。

雖然南硯又吃了口狗糧,但是他知道好在瀧霜沒有大礙,只要傷口別裂開,回到繁育地之前就能好了。

想起繁育地,南硯又來了精神,他撐起身子來回踱步,統計著企鵝總數,以防有企鵝掉隊。

可這查下來,還真少了幾只普通企鵝!

南硯有些不安,他和其他進化族人四處找了找,還用帝企鵝的鳴叫聲呼喚著,在他們喊到嗓子要著火時,終于听到了回應。

居然在他們前面!?

南硯有些莫名其妙,他實在是想不通他們是怎麼跑到大部隊之前的。

南硯們走近一看,發現那些普通企鵝居然是卡在了融化的碎冰里,上不來了。

南硯雖然無語,可也得救︰「這一圈應該都是薄冰,咱們把這些碎冰敲碎吧。」

「不過要快些。」南硯有些緊張,「盡量別把海豹什麼的引過來。」

其他的進化企鵝紛紛應好,一時間叮叮當當的碎冰聲回蕩在這一望無際的雪白陸地上。

人多力量大,那幾只普通企鵝一個接一個的撲騰著翅膀,回了雪地上,雖然這種行為給南硯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可也沒辦法和他們講道理。

就在最後一只企鵝即將上來時,那被南硯他們開闊到很大的冰洞,忽然出現了帶著氣泡而來的巨大黑影!

南硯緊張到大腦一片空白,可就算這時候他也並沒忘記救那個普通企鵝。

他帶著那普通企鵝連滾帶爬的遠離了那個巨大冰窟後,也終于看清了那個黑影。

進化虎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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