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淵最近幾天因為失去兩座城池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
前線不斷有情報傳來,但是卻唯獨不見有一封說情況好轉的。
大臣們也因為此事心急不已,仿佛明天就要亡國一般,奏折如雪花一般飄上他的桌案。
每晚他都因為這些事情到很晚才能睡,甚至直接就不睡,第二日又繼續上朝听那些大臣們的辯駁。
他每日都因此而憂心不已,偏偏那些大臣們像是看不出他的情緒一般,天天輪著批次來他這兒鬧。
這不,這一日,才剛下了早朝,沈澤淵的殿內便又來了幾位大臣。
他現在一看到這些人就頭疼不已。
但偏偏他又不能將這些人趕出去,無奈只好听著他們的話。
為首的老臣一開口,沈澤淵便知道又是為了那件事情而來。
「老臣以為,現在前線危機四伏,應當再多加派一些兵馬前往,否則怕是連接下來的幾座城池都不保了啊!」
一個大臣率先上前說道,言語之間滿是懇切,足見衷心。
但是很快,便有另一位大臣站了出來,對他的提議表示反駁,並且提出了另外一個方法。
再緊接著,又是另一個大臣,如此循環往復,大家直接就在沈澤淵面前吵了起來,甚至沈澤淵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干脆就任由著幾人辯駁。
門外剛打算進來的顧楓眠見此情景,干脆還是收回了腳,不再進去添麻煩,轉身去找宋舒言。
宋舒言此時正在偏殿內,這幾日因為那件事情,沈澤淵十分憂心,連帶著她的情緒也低落起來,此時見到顧楓眠,她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你怎麼來了?」她主動起身,上前問道。
顧楓眠只是笑了笑,與她寒暄了兩句,接著才問起︰「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看見有幾位大臣在皇上面前因為戰爭的事情爭吵,你們現在需要幫忙嗎?如果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出手。」
說起這個,宋舒言忍不住嘆了口氣,「哎,這幾天這樣的情況我都習慣了,那些大臣輪流著來這兒吵,誰也吵不贏誰,結果最後還不是一肚子悶氣回去了,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解決方法來。」
顧楓眠了然地點了點頭,接著認真地盯著宋舒言。
宋舒言沉思了片刻,腦中忽然閃過一抹精光,然後湊上前去問道︰「顧宮主,有一個忙,不知你能不能幫?」
顧楓眠點點頭,「皇後娘娘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都替您完成。」
宋舒言這才開口,眼中滿是興奮的神色,「不知道顧宮主能不能在吳國內部打進一根釘子?」
至于這釘子的含義,兩人自然是明白。
他笑了笑,料想宋舒言這定是有了自己的計劃,立刻點頭答應道︰「這沒問題,當然可以,我回頭就可以去辦,你且安心等我消息便好。」
宋舒言聞言,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現在的情況對于他們來說,不容樂觀,但若是能悄悄地在吳國內部打進一顆屬于他們的釘子,那到時候可就方便多了,有些計劃實行起來,也要簡單的多。
而這顆釘子的作用極大,需要找一個他們信得過的人,而顧楓眠那邊的人都十分衷心,顧楓眠也有那個能力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吳國。
因此一想到這件事情,她便第一時間想到了顧楓眠。
此刻顧楓眠如此豪爽地答應了下來,無疑是解決了她目前最困擾的事情之一,宋舒言一下子覺得輕松不少。
她笑著點了點頭,想到宮主府里正懷著孕的歐陽雪,她便忍不住又開口問道︰「小雪最近怎麼樣了?沒出什麼事兒吧?」
歐陽雪是她最好的朋友,從心而論,她自然是希望她一直平安順遂。
但是偏偏歐陽雪嫁的是顧楓眠,那就免不了一些危險,但是因為這是她想要的,所以宋舒言並不會多說些什麼,幸好顧楓眠也一直將歐陽雪保護的很好,沒出什麼意外。
而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歐陽雪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懷了孕,那自然是要比以前千倍萬倍的小心。
而現在她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歐陽雪了,此刻見到顧楓眠,當然是需要詢問一下。
顧楓眠臉色並無異常,將歐陽雪的情況如實相告。
「雪兒最近很好,昨日下午太醫才剛剛為她診過脈,胎兒也十分健康。」
自從歐陽雪懷孕之後,顧楓眠便讓她一直待在府里,不要外出,這段日子發生了這些事情,他更是加派了歐陽雪身邊的人手。
而歐陽雪為了這個孩子,也十分順從,懷孕到現在,她基本就沒有出過府,因此她和孩子,現在都很好。
听見顧楓眠的回答,宋舒言這才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歐陽雪剛懷孕的時候,她就曾經想過這個問題,現在外面那麼多人都在盯著宮主府,等待著找到顧楓眠的破綻。
歐陽雪作為顧楓眠的妻子,本就處境危險,現在更是懷了孕,若是被他們知道了歐陽雪懷孕的事情,怕是會對她肚子里的孩子做出什麼事情。
她看的出來,歐陽雪十分重視這個孩子,她一定不希望自己和顧楓眠的第一個孩子,就那樣遭了毒手。
但好在宮主府近日以來都風平浪靜,並未出什麼事情。
這樣想著,宋舒言的心情不禁好了一些。
顧楓眠和宋舒言之間沒了別的話題,他便直接告退然後出宮了。
而宋舒言卻是吩咐小廚房做了一碗湯,打算一會兒送給沈澤淵。
其實說是給沈澤淵送湯,實際上這不過就是個理由,她真正想的是,進去找沈澤淵說一下她剛剛和顧楓眠說過的那件事情。
只不過那群大臣在那兒,她不好明目張膽地進去,以免落人口舌。
不一會兒,小廚房那邊便通知她,湯做好了。
她吩咐人去取來,然後才帶著人去了沈澤淵那邊。
現在殿內的大臣們正吵得不可開交,吵得人腦子都暈暈沉沉的。
宋舒言才剛進去,就忍不住因為這副景象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