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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噩夢

沈澤蒼將宋婉顏軟禁在寢宮之中,斷掉宋婉顏與外界的一切聯系,只允許宮中少數人去探視。

自從宋婉顏被軟禁之後,她便命人將寢宮的窗簾都拉嚴實了,只留一絲縫隙。

每日陽光正好之時,宋婉顏便坐在那一縷陽光之下,看著寢宮之內的各樣擺設。

明明都是她最愛的顏色、最愛的器具,在昏暗的環境映襯下卻顯得格外的淒涼。

室內昏暗幽靜的氛圍和窗外春光乍好的明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宋婉顏心想,或許這便是沈澤蒼對待她與對待宋舒言之間的感情之差吧。

對待不同人,心都變得不一樣。

格格不入。

柳歆苓每日都去見宋婉顏,卻無法進入寢宮,面對面和她交談。只得把每日精心做好的飯食托由看管的護衛遞入寢宮。

今日柳歆苓又做好飯食甜點,遞進去後在窗外與宋婉顏聊天,希望可以稍稍使宋婉顏寬心,莫要積郁成疾。

「顏兒,今日娘親專門為你做的最愛吃的豌豆糕,是南邊少有的。娘特意請他們從京城那邊取來的原料。你多少吃些吧,可千萬不要傷了身子。」

「顏兒,窗外你最愛的桃花開了。你若再不出來賞桃花,它便凋謝了。娘親專門留了些為你釀些桃花酒,過不幾天便可品嘗了。」

「顏兒,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你何必與王爺生悶氣呢?低個頭認個錯,再撒個嬌,便都好了,何苦為難你自己呢?」

柳歆苓沒能再說下去。

窗外隱隱約約傳來啜泣聲和隨從勸解的聲音。

有宮女來為宋婉顏添茶。「王妃娘娘,夫人這幾日眼看著消瘦許多。夫人身子才剛好,經不得這般勞神勞心的。」

宋婉顏看了眼宮女,那宮女連忙跪下,掌摑自己,「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宋婉顏制止了她,「罷了。」

她揚聲對外面的人說:「去請王爺過來吧,我有要事要說與王爺听。」

侍衛傳來消息,「王爺正在接待貴客。眼下之時怕是無法趕來。先請王妃與夫人聊聊天散散心,王爺晚膳之時便來。」

「那便讓王爺用完晚膳再來吧。」那侍衛領命去了。

柳歆苓終于可以進宋婉顏的寢宮。

「這屋里光線如此昏暗是作甚?要多通風對你身體才好呢。」柳歆苓連忙指揮下人將窗簾都拉開,門窗打開通風。

她摟著宋婉顏,仔細打量,「娘的顏兒都瘦了。」她伸手把宋婉言耷拉下來的一綹頭發別到耳後。「你這又是何苦呢?」

說著又開始抹眼淚。

「娘,您都不知道,我不服軟,王爺連來瞧我一眼都不曾瞧。」宋婉顏苦笑著。

「唉。」柳歆苓將宋婉顏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拍著宋婉顏的背,「我苦命的兒啊!」

沈澤蒼來時便看到這一幕,他敲了敲門,對宮女說:「我與王妃有些要事相商,還請夫人先回去休息吧。」

柳歆苓戀戀不舍得離開,又忍不住回頭叮囑,「顏兒啊,听娘的,可別和王爺再慪氣了。」

宋婉顏表示自己知道了。

「怎麼,你找我來又有什麼事?」沈澤蒼還是站在屋門口,不肯進去。

「王爺如今不見我這人就算了,連我這屋也不肯踏進半步了麼?」

聞言,沈澤蒼斜睨著宋婉顏,發現宋婉顏這幾日憔悴不少。

沈澤蒼雖然厭惡宋婉顏,但卻知曉宋婉顏對他一片真心,不會真的做出對他不利的事。

他走進屋里坐下,宮女立刻上了茶水。

「我進來了,說吧。」

「皇後娘娘的外公確實有我掩護,但出了南蠻之後便由皇後娘娘接應走了。」

「嗯,」沈澤蒼玩弄著手里的扇子,「這你不是早些天就說過了?」

「是說過了,但有些細節還沒有交代清楚。」

沈澤蒼把扇子放在桌面上,「說來听听。」

宋婉顏轉身進了內室,拿出一個盒子來。她把盒子打開,將里邊的紙一張張攤在沈澤蒼面前。

沈澤蒼瞧著其中有一兩人較為面熟,像是之前他殲滅過的,宋舒言派來尋找其外公的手下。還有幾張卻是從未見過。

他等著宋婉顏解釋。

「這是護送皇後娘娘外公時和我的手下接應過的人。」

沈澤蒼將畫紙收好,「從今日起,你便不用再禁足反思了。」

宋婉顏以為沈澤蒼拿了畫像便要走,卻不曾想,沈澤蒼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著要說什麼。

「你可覺得,宋舒言有何不對勁之處?」沈澤蒼側頭看著宋婉顏問。

「王爺這是何意?」

「她明明是一個弱女子,卻……」沈澤蒼說到一半改了話頭,「算了,看起來你也不懂。」

宋婉顏確實沒听明白,她以為沈澤蒼是在關心宋舒言,「想必是王爺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沈澤蒼起身便走。

宋婉顏叫住了他。

沈澤蒼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

「王爺,您知道嗎,您只有問我皇後娘娘相關的事,才會這樣看著我,才願意坐下來和我說幾句。」

沈澤蒼靜靜的听完宋婉顏說的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澤蒼將畫像交給手下的人,讓他們去處理掉畫像中的幾個人,「切勿打草驚蛇。」

他開始仔細回想之前宋舒言對他說的話。從前覺得人死而復生,再活一回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如今卻信了幾分。

他想與人交流一番,但從小和宋舒言一起長大的宋婉顏也尚未發現什麼端倪,他只得自己思考。

夜半時分,沈澤蒼被噩夢驚醒。

他夢到自己坐上龍椅,宋舒言是他的皇後,但他卻疑心宋舒言,聯手宋婉顏將宋舒言折磨致死。

宋舒言臨死前他去看了一眼。她死不瞑目,雙眼瞪大,死死的盯著自己。旁邊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將宋舒言的眼合上,只得蓋了塊布遮擋。

場景真實,如身臨其境,如鋒芒在背。

太荒唐了。

沈澤蒼背上額頭上汗津津一片。

天已微亮,沈澤蒼喚人來替他沐浴更衣。他吩咐下去,「備馬,去相國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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