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見珍珠願意歸順宋舒言,急忙跑回去報喜,但宋舒言並沒有表現得多麼喜悅,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小姐,你接下去想要怎麼辦?」
宋舒言擺了擺手,示意清漪小聲一些,不要打斷她的思路,後者只好配合著她。
「清漪,我打算來個將計就計,讓珍珠給宋婉顏下毒,你覺得如何?」
清漪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只是不住地點頭,「小姐你覺得好就好,奴婢肯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對這麼個丫鬟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宋婉顏等了幾日,一直等不到有客人賴上宋舒言的消息,只好與母親柳歆苓商量對策。
「母親,酒樓那一邊一直沒有消息,想來是那小二拿了錢不辦事。」
柳歆苓連忙安撫宋婉顏道:「不用擔心,我現在正好有一個辦法,估計能派上用場。」
于是宋婉顏湊在柳歆苓的嘴邊細細听,原來柳歆苓是想故意安排一個病人,去踫瓷宋舒言。
「這個主意不錯,還是母親厲害。」宋婉顏听了拍手笑道。心想這下子一定可以讓宋舒言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酒樓外面不知何時聚集了一些人,宋舒言出去查看情況,只見酒樓前的空地上放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人,表情看起來非常痛苦。
「這是怎麼回事?」
抬著擔架來的人立馬氣勢洶洶地訓斥宋舒言,「你居然還有臉問,這是怎麼回事?要不是因為你家的藥膳有毒,我家兄弟怎麼會變成這樣?」
藥膳有毒?
宋舒言微微地眯了眯眼楮,看來這些人明擺著是來砸自己招牌的,果然樹大招風這句話一點不錯。
「我家的藥膳不可能有毒。倒是你們,既然有病就應該去治,跑到我這里來撒野,該不會是故意栽贓吧?」
宋舒言一點也不畏懼他們,冷靜鎮定地指出了他們的破綻。
只不過那些人都是有備而來,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宋舒言嚇得出了破綻。
對方有人放話道:「既然你不打算管,那我們就去京兆尹那里請他老人家為我們主持公道!」
「去就去,誰怕誰?」宋舒言一點也不懼怕,因為酒樓里的藥膳絲毫沒有問題,就算京兆尹判斷她輸,也一定是其他人出了錯。
圍觀的百姓人數眾多,在外面圍得水泄不通,庭上氣氛嚴肅,宋舒言跟病人家屬都跪在堂上,清漪就站在旁邊等待著宋舒言。
「本官接下來安排大夫檢查,你們稍安勿躁。」
宋舒言靜靜等候,卻見病人家屬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
看來這件事的背後或許有些古怪,也許真的有些貓膩也說不定。
宋舒言偷偷地給清漪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把沈澤淵找來,清漪偷偷離開。
「咳咳,剛剛大夫告訴本官結果了,宋舒言你家的藥膳的確有問題,不過家屬很是大度,要是只要你照價賠償,他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呵,果然如此。
宋舒言心里有些發冷,沒想到堂堂的京兆尹居然做出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真是讓他們這些當百姓的心寒啊。
不過沒關系,幸好她早就有所準備,不然還真是要被這個京兆尹給坑了一把。
「大人,民女可以用性命擔保我家藥膳沒有問題,請大人明察。」
京兆尹臉色不太好看,清了清嗓子,訓斥宋舒言,「宋家小姐,你這是說本官昏庸無能嗎?」
「民女不敢。誰都希望父母官清廉,如此才能不讓我們平民百姓蒙冤受屈,民女可以保證自己家的藥膳沒有問題,請大人明察。」
京兆尹覺得臉上過不去,狠狠一拍驚堂木,堂下的百姓們全都被嚇了一跳,就連京兆尹自己的手也被震得隱隱發痛,可是宋舒言卻一動不動,仿佛沒有知覺的木頭人一般。
「大人還是別生氣的好,民女願用性命擔保自己家的藥膳沒有問題。」
清漪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卻還沒有回來的跡象,宋舒言只能自己想辦法拖延時間,否則她藥膳的名聲就壞了。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身後百姓喧囂,好像有個人從他們之間走過,他們紛紛為那人閃出一條道來。
見京兆尹臉色大變,慌忙下堂行禮,宋舒言回過頭去,見來人正是沈澤淵。
「這件案子牽涉不小,所以由我來跟案調查,京兆尹大人沒有意見吧?」
京兆尹點頭哈腰,屁也不敢放一個,恨不得把這件事全權交由沈澤淵處理,他才不至于無法對柳歆苓交代。
「這件事我只是跟案調查,所以關鍵還是要看京兆尹大人如何發揮。」
京兆尹連忙點頭,不敢怠慢沈澤淵。
在沈澤淵的眼皮子底下,京兆尹只能稟公辦案,真相很快水落石出,原來病人早有舊疾,經過這次風波,宋舒言藥膳的生意更加好。
「哎呀,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個誤會,本官應該向宋姑娘道歉。」
沈澤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京兆尹,嘲諷道:「我看看京兆尹大人的辦案能力也挺厲害的,只是不應該關鍵時刻出毛病啊。」
听著沈澤淵話里有話,京兆尹額頭冷汗直流,只好一直點頭,希望沈澤淵趕緊放過自己。
「京兆尹大人莫非有什麼苦衷?」
京兆尹連忙搖頭,「沒有,卑職只不過是一時糊涂而已……」
要是沈澤淵繼續追問下去,只怕他要忍不住撞牆了。
許久沒有听見沈澤淵說話,京兆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發現哪里還有沈澤淵的影子?原來他早就去追趕宋舒言了。
「喂,這次是我為你解圍,你應該道謝之後才走吧。」
宋舒言淡淡地跟沈澤淵道謝,接著扭頭就走,沈澤淵懶得追趕,想來宋舒言還有事情要處理,自己就不打擾她了。
這次行動又失敗了,柳歆苓對手底下的人大發雷霆,「都怪你們不仔細,去領罰吧!」
雖然懲罰了手下人,但柳歆苓對宋舒言更加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