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年輕過,誰不懂長途跋涉就為見一眼,而近在咫尺了卻沒能相見,那種不甘。
國師料定深夜錢宇豪,會闖他國師府,與茜茜私會,他布下天羅地網,就等錢宇豪入網。
這不錢宇豪深夜私闖國師府,給他逮了個正著,他沒又生氣,反而高興得大笑,「哈、哈、哈,錢宇豪你來得正好,老夫還怕你沒種來呢。」
老夫正愁怎麼說服茜茜心甘情願的嫁給儲君呢,如今正好拿你做籌碼。
魁梧漢子將錢宇豪押到了正廳,牢牢的將他抓緊,使勁將他摁下,跪在國師面前。
他使勁掙扎,大聲嚷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茜茜。」
「錢公子,老夫警告過你,不要再到我府上挑事,你居然還三更半夜,也闖我府,你當我國師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國師怒道,這下豈能那麼容易放了你。
小米也跟著人群跑到了正廳外,豎起耳朵听國師如何處置錢公子。
「呸,放開我,我要見茜茜,我要見茜茜,你把她怎麼啦?」錢宇豪掙扎著怒吼道,你個假仁假義的老家伙。
「哼,我家小女豈能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你個登徒子,想敗壞我家小女名聲不成,幸虧老夫早又準備」,國師眉毛一橫怒罵道。
「我倆乃兩情相悅,我願意娶她為妻,何來敗壞她名聲一說」,錢宇豪理直氣壯地說道。
國師瞄了一下正廳外,看熱鬧的小人倒是不少,也懶得跟他理論,便高聲怒道,「把人帶下去,關入柴房,嚴加看守,明日送官府衙門處置。」
魁梧漢子,直接將錢宇豪拖著前往柴房,他仍然一個勁兒地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國師看著被拖走的錢宇豪,對他大聲嚷嚷道,「錢公子,省省力氣,夜闖我國師府,怕是小命兒不保。」
他要得就是這番話,讓更多人听見,快傳到茜茜耳中去,茜茜好為了求錢宇豪,來求他。
他那可能把錢宇豪送入官府,把他送入官府,豈不是告訴儲君茜茜深夜私會情郎。
小米清清楚楚地听著國師的每一個字,認認真真地記下了,趕緊轉身跑回去告訴小姐。
她匆匆跑進茜茜閨房,茜茜還在默默地流淚,拿著絲帕直抹眼淚。
她見小米回來了,盯著她,希望消息不要太壞。
小米拍了拍胸口,緩了口氣說道,「小姐,小姐,打听到了,國師將錢公子關入柴房,嚴加看管,國師說了明日就要將錢公子送入衙門處置,還說錢公子怕是小命不保。」
「啊,小命不保,那可怎麼辦好呢?」達奚茜茜剛收住了淚珠兒,又滾落了出來,焦急地在屋里來回走動。
小米看著她那樣子,「小姐,莫急,靜下來想想法子。」
茜茜想偷偷去將他放了,不可能,自己不會武功,柴房都無法靠近,想來想去,只要去求求爹爹,或者說是去交換錢公子。
茜茜擦干眼淚,盯著小米說道,「小米,我想好了,明日去求爹放過他。」
「求老爺呀」,小米有些擔憂,如果老爺真那般疼你,就不會不顧你的幸福,就將你的婚事退了,讓你另加儲君了。
「對,對,明兒個一早我就去」,茜茜靜下來好好想,該如何說服父親放過錢公子,我又將對錢公子如何態度,他才會安全。
達奚茜茜一夜未合眼,天剛蒙蒙亮,她便來到了父親房門前等候。
國師起床後,推開房門,瞧見茜茜在房門前等候,明知顧問,「茜茜這麼早何事呢?」
茜茜優雅知性行禮,「父親,女兒求您把錢公子放了。」
「他呀,那不行,一個登徒子,竟敢夜闖我國師府,不嚴懲,那我國師府成什麼地方了?」國師怒氣沖沖道。
「父親,求求您,放了他吧」,茜茜立刻跪地苦苦哀求道。
「女兒呀,不是為父不放過他,是他飛揚跋扈了,欺人太勝,下午來府上鬧事,我就警告過他,沒成想他深夜再闖,他當我國師府什麼地方啦,說進就進,說出就出的地方嗎?若不嚴懲,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國師一本正經地道出苦水。
「父親,求求您,放了他吧,我什麼都答應,全憑父親做主」,茜茜苦苦哀求道。
「茜茜呀,我若放過他這次,可他日後再來我國師府咋辦?」國師裝出一副甚是為難的樣子。
「父親,放心,只要你肯放過他,我去說服他不要再來府上鬧事便是」,茜茜流著淚乞求道。
「哎,罷了,罷了,別哭了,依你便是,去吧,去見見他吧」,國師裝出一副既不情願,又因憐憫女兒勉強同意的模樣。
實則國師心滿意足、滿心歡喜,話落,拂袖而去。
小米趕緊將茜茜扶起,跟著帶路小廝來到柴房。
茜茜沒有著急進去,而用絲帕拭去淚珠,扭頭看著小米,「小米你瞧瞧,還看得出來哭過的模樣嗎?」
小米使勁兒搓熱雙手,將茜茜浮腫的雙眼捂了一會兒,松開瞧了瞧,「小姐,這下好了」。
「小米可記好,我昨夜教你說的話」,茜茜無法親口對錢宇豪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只好拜托小米了。
「小姐,放心,我清清楚楚地記得」,小米點點頭。
交代好了,小米攙著茜茜進了柴房。
錢宇豪被綁得老老實實的,嘴上還塞了一個布團,把嘴堵得死死的。
他看見茜茜進來了,在地上不停地掙扎,嘴里只能著急地發出「嗯、嗯、嗯」。
小米過去把他嘴上的布團取了下來,但並沒有幫他解開繩子。
「茜茜,你終于來了?」錢宇豪露出了笑容。
「你這個錢公子,我家國師都退婚了,你還來苦苦糾纏,你是想毀了我家小姐清譽不成?」小米厲聲責怪道。
「茜茜,我不是她說的那樣,十八日未收到你的信函,我是擔心你,千里迢迢來看你」,錢宇豪輕皺眉,深怕茜茜誤會忙解釋道。
「你知道我家小姐,為何不給你寫信了嗎?」小米指著他說道。
「為何?」錢宇豪一直盯著茜茜,可茜茜沒敢正眼瞧他。
「因為儲君來國師府提親了,日後我家小姐可是要做君後的人,跟著你錢大公子有何前途?」小米照著小姐教的說道,配著傲慢的神情,惟妙惟肖地詮釋出來。
「我不信,茜茜你告訴我,她說的是你讓她故意來試探我的,對不對」,錢宇豪急得臉都紅了,好想站起來,可有站不起來,雙手雙腳都被綁得緊緊的,在地上痛苦得掙扎著。
「錢公子,我家小姐也是見你對她痴情一片,故意去跟國師求情了,放了你,日後你就好自為之吧」,小米一副瞧不起人的語氣。
「茜茜,你說,你告訴我,她說的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是不是他們威脅你的,你說呀」,錢宇豪憤怒吼道。
「錢公子,小米說得不假,你珍重吧」,茜茜垂下眼睫淡淡說道,淚珠兒在眼眶中苦苦掙扎。
「茜茜,你看著我眼楮說」,錢宇豪還是不相信。
「君後之位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當初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去京城與表哥相親,如今儲君已定是公子百里宏,而公子對我也是青睞有加,我們可謂是天賜良緣,若你真的愛我,就放過我吧,讓我過我想要的幸福生活吧。」
茜茜含淚說完,扭頭匆匆離去,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哪里敢看他呀。
「錢公子,若你真喜歡我家小姐,你可得替她著想呀,別來苦苦糾纏了,可別壞了她的名聲才是呀」,話落,小米追了出去。
出了柴房,達奚茜茜淚如雨下,絲帕掩面,跑回了她的閨閣。
錢宇豪默默地流淚,回想自己為了兌現與她的承諾,以命要挾父親,到頭來卻成了苦苦糾纏,他哭著哭著又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