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關入監獄都過了幾日,卻無人問津。
南泥部府府衙大人與沉毅一同回到府衙,商議這堤壩沒修好,瘟-疫又來了,該如何是好,幾位大人正在堂上焦頭爛額的商量對策。
衙頭走了進來,「稟告,府衙大人,沉大人,前幾日有個冒充太子的人,被屬下關在大牢,該當如何處置。」
府衙想了想,冒充太子,這本當是死罪,可這修建河堤,真是缺人之際,他也沒犯什麼傷天害理之罪,那就免了他死罪送去修理河堤,豈不是兩全其美,「拉去修河堤吧」。
沉毅想了想,是呀,這麼多天了,太子怎麼還沒到,太子不會是遇到什麼不測了吧,「且慢,先將那冒充之人押上來審審。」
「諾」衙頭便叫了兩個衙役隨同去牢獄里提人。
片刻之後……
衙頭雙手抱拳在胸,低頭,「稟,大人,犯人已帶到」。
衙役押著太子,往堂上一推,厲聲道「還不跪下。」
太子呵斥道「放肆」,雖然還是一副乞丐樣,這兩天太子吃飽了,說話也有力氣了。
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沉毅立刻起身,上前拔開那蓬亂的頭發,立刻行作揖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什、什麼,太子?」衙頭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沉毅呵斥道,「混賬,還不快快松綁」。
「諾」衙頭親自為太子解開手鏈,那手一直在顫抖,鑰匙老是對不準鎖口。
府衙大人立刻起身,走到太子跟前,行作揖禮道,「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你個蠢貨」給了衙頭一大嘴巴,奪過鑰匙,親自為太子解鎖,對衙役說道,「還不滾下去」。
「且慢」太子我遭受的罪,豈能如此輕松放過爾等。
衙頭和兩衙役,嚇得腿直打哆嗦,立刻跪下,一邊扇耳光,一邊求饒「小的該死,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太子怒道「嗯,是該死,那日誰還說我若是太子,他就是大王來則,給本太子帶上來」。
沉毅見事不妙,便在太子耳邊細語「殿下這個節骨眼上,立馬處置,傳道大王耳中,恐為不妙,還是正事要緊,日後再慢慢算賬。」
太子覺得也是,自己這樣邋遢也難受得要命,「都下去吧,為本太子準備些吃食,待沐浴完用」。
衙頭、衙役連滾帶爬的出了大堂門,別說汗了,就是尿都嚇出來。
這太子一身也太髒啦,足足洗了十二浴桶水,才見清亮,打水的衙役都累得滿頭大汗了。
沐浴完畢,府衙大人讓廚房把飯菜也已經備好了。
太子曾心想讓我吃了這麼多苦頭,總該來個大魚大肉為我接風吧,安撫安撫我吧,可沒想到,就一條魚看得過去,其他什麼番茄炒雞蛋,豆腐青菜湯,蒜蓉炒青菜……。
太子筷子往桌上使勁兒一擲,朝府衙大人吼道,「就這些個菜,你叫本太子怎麼吃?」
府衙的臉比苦瓜還苦,「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呀,我們南泥部洪水沖毀良千萬畝,顆粒無收,危害百姓數萬,這不又來了個瘟-疫,能有這個吃,都是微臣剛讓衙役們出去想辦法弄回來的」。
太子這些日子也是餓得心慌,每日在牢里,也就是幾個白面饅頭,沒辦法,將就把肚子填飽再說,又把筷子拾回,吃起飯來。
沉毅在一旁也松了口氣,準備等太子吃完飯,再稟告近日賑災詳情。
府衙大人心系百姓,見太子稍有緩和,「稟,太子殿下,眼下這瘟-疫該如何處理呢?」
太子包著飯還嘴里,怒道,「沒瞧見本太子在用膳。」
府衙大人踫了一鼻子灰,火燒眉毛了,這太子怎麼就不心急呢。
太子吃完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本太子,乏了,有事你們先跟沉毅商議,或是明日找本太子。」話落,府衙只得領他去房間休息。
太子這十來日都沒睡過好覺了,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黃昏。
太子起床,都已經是夕陽西下,他吃飽後,便讓沉毅帶他上南泥部街上溜達,溜達。
「太子殿下使不得」,沉毅皺鄒眉。
「為何?」太子不解
「哎,太子有所不知,瘟-疫來了,城中大半人都倒下了,屬下擔心你的安危。」鄒眉神色凝重。
「那府衙是怎麼當的,為何如此嚴重?」太子怒道。
沉毅眉頭緊鎖,獻策道,「府衙大人這些日跟屬下一道搶險,甚是體恤百姓,這次雙重災-情,小小府衙也是無能為力,要不還是稟告朝廷,讓他們再加派些人手過來。」
「萬萬不可,那樣父王會認為兒臣無能」太子擺擺手。
沉毅一籌莫展,「那該如何是好呀」。
太子想了想,眼中閃現一道邪光,「傳令下去,把城中大夫都抓起來,讓他們集中研制解藥,如果三天內配不出解藥,就當場處置,還有把城中藥鋪的藥全部征用」。
「諾」沉毅馬上向府衙大人,傳達太子旨意。
府衙大人愁容滿面,顫顫巍巍道,「沉大人,下官以為,實屬不妥呀」。
「大人可有更好的法子?」沉毅盯著府衙大人,真希望他能給出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府衙大人眉頭緊鎖,臉皺在一起,「要不還是上報朝廷,讓朝廷想想法子。」
沉毅斥責「胡鬧,那上報朝廷快馬加鞭,往返也得八日,再等救援隊來,豈不是還要等上許多時日?眼下能等得及嗎?」
太子就是怕讓大王知道,你還往朝廷報,哪能報呀。
府衙大人猶豫道,「可這樣強行抓人,收繳,會鬧得人心惶惶的呀。」
沉毅拍拍府衙大人的肩,寬慰道,「這不當務之急,這也是最好的法子了嗎?你照做就是了,有事不是還有太子頂著的嘛」。
「諾」府衙大人雙手抱拳彎腰曲背,低頭領命。
府衙大人立刻讓衙役,兵分三路︰一、捉拿大夫,二、收繳藥鋪藥材,三、搭帳篷供病犯和大夫研制藥。
府衙命令一下達,整個南泥部再次陷入恐慌,大夫們躲得躲,藏得藏。
藥鋪一陣哭天喊地之聲「惡賊,強搶藥材啦,強搶藥材啦……」
百姓們實在無法忍受,悄悄地離開,往京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