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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人之托當忠人之事, 于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上午,溫妮自覺擔負起了和平友好溝通陸地和亞特蘭蒂斯之間的關系的重任,受湄拉邀約, 帶著奧姆去一趟游樂場,里的鬼屋。

結果去了之後才發現,原本說好的三個人中間突然多出一個迪克•格雷森來, 這讓溫妮頗有點模不著頭腦,趁著湄拉一手包辦下買票看地圖排隊等種種任務的時候,用手肘拐了下迪克, 小聲問道︰

「你來干什麼?難道你也認識湄拉?」

不知為什麼,明明現在是艷陽高照的夏天, 但是迪克突然就感覺到有股莫名的涼意從頭竄到腳︰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本能使然吧。

在這一瞬間, 全世界無數曾經在這個問題下折戟沉沙、變回單身狗的男男女女們的求生欲, 沖破了語言地域等種種束縛, 和迪克產生了靈魂的共鳴︰

這個問題回答的好還是不好,將直接決定未來你作為單身狗而生活的時長!

迪克在這一瞬間發揮出了全部的求生欲, 對溫妮懇切解釋道︰

「也就僅限于認識的程度,因為湄拉是亞特蘭蒂斯的海後,政治意義重大,所以她在陸地上活動的時候會和我們常有接觸……但是我們不熟!真的不熟!」

在集思廣益的求生欲感召下,這個回答一石三鳥,堪稱完美︰

既回答了溫妮提出的「認不認識」的這個問題,又解釋清楚了「為什麼會和湄拉認識」的這一點, 同時還十分隱晦地提點了一下湄拉已婚的身份, 讓溫妮能夠更進一步打消顧慮。

真的是好全面的回答,舉一反三的求生欲不可謂不強烈。

連溫妮都僵住了,畢竟她小時候在瓊斯孤兒院里生活, 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觀色的技能,因此對這番回答里潛藏著的所有台詞,她都毫無障礙地听懂並接收到了,半晌後才緩緩開口︰

「不用緊張,我真的只是想問一下而已。」

「那就好。」迪克像松了一口氣似的,沉思片刻,對溫妮鄭重開口,好像要決定攤開什麼底牌似的︰

「我……」

結果他這話還是沒能說完,因為好巧不巧,湄拉正好買票回來了,對溫妮揚了揚手里的門票,笑道︰「我準備好啦,什麼時候可以出發?」

「這就來!」

溫妮雀躍地揮了一下手回應湄拉後,想起旁邊還有個好像要說什麼的迪克,趕緊問道︰

「不好意思,剛剛太興奮了,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迪克月兌力地捂住了臉︰「……沒什麼。」

將實情全盤托出這種事情,其實什麼時候說都可以;但是如果他想在告訴溫妮全部實情的時候再加上真情告白,那天時地利人和就缺一不可。

不得不說剛剛是個挺好的機會,不枉他百般努力打听到了這個時間然後追上來假裝巧遇︰

天時——因為昨天剛剛下了雨,再加上上午的時候陽光也沒有那麼毒辣,所以氣溫不高。從「得知實情」的角度考慮,這個時候正好不會讓人心浮氣躁听不進去話;從「告白」的角度考慮,這個氣溫對雙方維持形象也頗為有利。

地利——游樂場能夠成為包括且不僅限于電視劇電影中,在「約會」這一事件里頻頻登場的首選地點,必然有其不可替代的原因,沒有任何地方比連空氣中都洋溢著開心快活的氣息的游樂場更適合告白了。

人和——等等,這個好像不太對。

那一天,迪克•格雷森警官,布魯德海文的守護者夜翼,終于想起了在亞特蘭蒂斯的世界里,被突然出現的湄拉打斷了告白話頭的名場景︰

完全一致,經典復刻!

溫妮敏銳地注意到,湄拉一過來,迪克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活像有什麼心理陰影似的︰

你對這麼漂亮的小姐姐到底有什麼心理陰影啊格雷森警官!

湄拉走到溫妮身邊,牽起她的手柔聲問道︰「親愛的,你在想什麼呢?」

溫妮搖了搖頭,把這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甩到腦後去,回答道︰「沒什麼。」

然而在溫妮沒能察覺到的地方,迪克和湄拉電光火石之間進行了好一頓無聲的眼神交鋒。

迪克︰我要酸成檸檬了,我都還沒叫過她親愛的!

湄拉︰誒嘿。

然而量變產生質變,在這種勢均力敵的場合下,誰的人數多誰就能贏。

于是在兩人僵持著的時候,沉默了半天也把自己努力裝成個透明人半天的奧姆立刻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了「從湄拉手中順走門票」和「把溫妮給帶進了游樂場」等一系列動作,堪稱行雲流水,熟練得活像不知道在心里排練過多少遍。

連溫妮都驚到了,遲疑著開口道︰「你……」

奧姆覺得為自己正名的時間終于到了︰

說實在的,自從他月兌離了中二病最嚴重的青少年時期之後,自己再看以前的那段歷史都覺得黑暗到不堪回首,但這並不代表他現在的腦袋還有問題!

為了配合湄拉撒的這個謊終于到了可以澄清的時候了,亞特蘭蒂斯的馬里烏斯親王要揭竿而起為自己平反,大聲告訴溫妮,他來見她、來見自己曾經的教導者了︰

他,奧姆•馬里烏斯,不再是之前那個一味敵視陸地的王子,哪怕溫妮走了這麼久,她遺留下來的無形的思想也一直在伴隨著他,在他每每要出格的時候將他從懸崖邊緣一次次帶回,這才造就了今天能夠與陸地和平共處的亞特蘭蒂斯——

然而就在奧姆準備理直氣壯地超大聲地說出真相的時候,溫妮遲疑著踮起腳,輕輕拍了拍奧姆的頭頂,用一種近乎安撫小孩子的語氣溫柔道︰

「好厲害呀,一定在家里練習過不少次吧?辛苦你啦。」

奧姆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當溫妮還以n的身份在亞特蘭蒂斯教導奧姆的時候,很少有能這樣對他溫言軟語說話的機會。

誠然他理智上知道,不管是為了保持教導者和學生之間夾雜著敬畏感的距離,還是來自刺客聯盟的外來者身份尷尬,除了履行職責之外無法再做其他的事情,但說句大實話,他還是真的很想從溫妮那里得到一句表揚,得到和湄拉一樣的能被溫柔以待的待遇的。

——時至今日,這個不知道遲到了多久的願望,終于姍姍來遲地實現了。

那只落在他發間的手,帶來了不管多少個世界融合,都無法削減半分的暖意,那張過期的、泛黃的游樂場優惠券還夾在他最喜歡的書里。

對失憶的溫妮來說,所有過往都不可考,她將不再記得自己曾付出的犧牲和傷痛,可也將那些星星點點的美好回憶,也一並遺落在過往的時光中了。

然而事實證明,只要人還是這個人……那麼不管有沒有記憶,她帶來的溫柔都是經年不改的。

于是奧姆當場就抱著溫妮的肩膀痛哭了起來。

被身高一米八的、算不上太熟的年輕男性抱住並嚎啕大哭,哭得還叫一個真情實感,可不是什麼常有的體驗,更算不上愉快。

然而溫妮卻沒法推開他,因為蘊藏在這一份眼淚中的感情的重量,實在太重太重了,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就像你某天夜里回家的時候,在路邊遇到了個被拋棄的小孩子一樣。

天色已晚,只有昏黃的路燈散發著光芒,他一直遵守著某個未名的約定,說只要在燈光下等,就會有人接你,可路燈一盞一盞地接連熄滅,為了一直站在燈光下,他不得不向你的方向奔來——

誰能推開這樣傷心欲絕、卻又像是找到了精神支柱的人呢?

她遲疑了好久好久,終于猶豫著拍了拍奧姆的肩膀︰

「好啦,沒事了沒事了。」

遲來一步的湄拉覺得這布星︰

先不說恢復記憶不恢復記憶什麼的,旁邊的迪克已經在把指節按得 吧 吧響了,人家正牌男友還在旁邊,你就抱著人家女朋友——雖然現在還不是但是這也只是薛定諤的不是我們都心知肚明或遲或早都會是的——在那里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hello?你這分明沒把夜翼放在眼里!

但凡在這里放個醋瓶,立刻就能無中生有、虛空滿盈啊!

不過湄拉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立刻沉著冷靜無縫餃接地為奧姆的失常做出了詮釋,順便把奧姆扯回了自己身邊,其艱難卓絕的程度堪比將一只橘貓從飯盆旁邊拉開——不愧是亞特蘭蒂斯的海後!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可能這是他第一次成功自己做到了什麼事情,于是喜極而泣了吧。」

溫妮點點頭,覺得這個解釋頗有道理,便好心建議道︰「以後可以多給他一些這樣的機會,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湄拉在「是否為奧姆略微爭取一下形象」的兩個選項中橫跳了不到一秒鐘,就干脆利落地又一次反手賣掉了奧姆,並且毫無愧疚感地點點頭,贊同了溫妮的提議︰

「是的,我也相信。」

——今天也更進一步把自己的失智的糟糕形象給坐實了呢,奧姆。

不過除去現場失智的奧姆之外,還有個場外失智人士。

要說起這位場外失智人士,那就說來話長了,不得不把目光先轉向【人物卡•刺客大師】這張卡牌的設定上︰

在使用人物卡的時候,刺客大師的精神體也不是全天候三百六十五無死角待機的,就連卡牌描述里說的也是「刺客大師意識體會隨機出現」,而不是始終跟隨,畢竟學徒們怎麼說都要有點個人的隱私空間。

再加上溫妮當時在陸地上的時候也開著能夠明辨敵我的鷹眼技能,于是在他們一行人前往游樂場的那段時間里,邵雲對她的安危還真不用太擔心,就沒有一直盯著溫妮,給了她自由活動的空間︰

在「鷹眼」中,所有敵人的身上都會自帶紅光,在敵人接近之前就能發現,因此肯定能逃得掉;設想到最不好的情況、也就是逃不掉的話,溫妮的身邊還跟著湄拉等一堆亞特蘭蒂斯人呢,光拼身體強度也絕對安全。

于是邵雲失算了︰

在亞特蘭蒂斯的世界里,溫妮和湄拉等人一同前往岸上的游樂園的時候,她沒跟在溫妮的身邊,也就真的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下,除了亞特蘭蒂斯三人組之外,還有個夜翼在旁邊跟著。

而受邵雲之托,前來給迪克追求溫妮的路上添加阻礙同時幫助溫妮恢復記憶的湄拉,在選擇了「去游樂場」的一開始的確沒想通知夜翼,但在發現迪克跟了上來之後,心知甩不掉,這才好像剛想起來似的,裝得那叫一個以假亂真︰

「哦對,當時的確有你在旁邊跟著來著。好吧,那我們就一起帶上你。」

迪克︰???這要是我沒跟上來的話你就要裝作忘記還有這碼事兒了對吧!

湄拉︰誒嘿。

這就形成了個很微妙的局面︰

湄拉知道邵雲是在主系統的干涉下,被強行帶到了現實世界並加以復活的卡牌人物,就默認邵雲知道了「在原世界的游樂場之行中其實還有夜翼跟著的」這件事。

但其實邵雲不知道。

湄拉阻撓失敗、不得不把迪克帶上之後,在「沒能百分百完成盟友囑托」的心虛感,和「我以為你知道這件事」的雙重促進之下,也就沒告訴邵雲。

于是終于焦頭爛額地從批改學生論文的繁重任務里抽出空,打算看一下溫妮狀態的邵雲,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得知了自己的百般防範全部失效的噩耗︰

背刺!這是出人意料的背刺!

不過幸好天無絕人之路。

似乎感受到了邵雲發自內心的呼喊之後,終于又有人來把溫妮攔下了。

——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也不算個「人」,而是個毛絨絨的棕色大熊玩偶。

就是每個游樂園里都不可或缺的npc,負責在游樂設施出口和入口處進行指引、在路上兜售小禮品、給游樂場增添氛圍等一系列工作。

溫妮被突然攔下的時候有點懵,她看了看被這只棕色大熊玩偶拉在手里的一大把氣球,迷惑道︰「我沒有要購買氣球呀?」

雖然溫妮之前的運氣一直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成年以來,她的好運氣就不再眷顧她了似的,讓她終于回到了正常的現實生活當中。

換作別人的話,絕對會因為無法接受這種落差而陷入難以自拔的負面情緒,但溫妮長久以來,卻一直頂著無數人「暴殄天物」的評價,努力不借助這些好運氣生活,因此「好運不再」這件事還真沒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最多只會讓她在面對這份無理由的饋贈的時候疑惑一下︰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從玩偶里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沒有哦。」

迪克︰……等一下,為什麼我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他當然會覺得這個聲音耳熟,畢竟不管是在現實世界中還是平行世界中,他都已經和藏在棕色大熊玩偶里的這個人打過交道︰

彼得•帕克,aka蜘蛛俠,復仇者聯盟里最小的成員。

同時也是夜翼第一次對溫妮心動的時候,在【b級世界•究極重生】里,被迫背了個天大的「男友」黑鍋的人。

夜翼的情敵雷達啟動了!他的眼神犀利了起來!對付情敵經驗豐富的格雷森警官出手了,他——!

他失敗了。

溫妮先一步從大熊玩偶的手里接過了這些五彩繽紛的氣球,因為如果她再不接過來的話,這只莫名執著于她的熊熊npc就頗有種「我會一直跟著你直到你收下為止」的架勢,聳聳肩問道︰

「好吧,我收下了,多少錢?」

「不要錢,是免費贈送的!」彼得還帶著點小女乃音的聲音悶在玩偶里,略微有些模糊,但是里面蘊含著的喜悅之情卻無從忽略,就好像完成了什麼不得了的心願一樣︰

「今天是開園紀念日,你又正好是今天第100名顧客,這是幸運兒的禮物,祝你玩的開心,再見!」

雖然說了再見,但彼得並沒有立刻就走掉,而是在溫妮面前又停留了一段時間,透過一層玩偶服的阻礙,認真地看著溫妮︰

他真的好想好想當面對她道謝呀。

不光是為了溫妮曾經去阿斯加德請求神後弗麗嘉出手,為已經一腳踏在鬼門關邊上的自己重塑軀殼這件事,更是為了梅,為了她在那麼多世界里做過的那麼多事情。

她不僅值得一捧五彩斑斕的氣球,更值得一整個世界的溫柔——

如果不是怕自己嚇到失憶了的溫妮的話,他真的有好多好多話要對她說。

可是溫妮失憶了。

于是彼得也只能深深地看了溫妮最後一眼,突兀地、匆匆地鞠了個躬就趕緊頭也不回地跑開,就好像他所有未盡的感謝都要凝聚在這欲語還休的一眼里,而再多看一下,他可能就真的要像奧姆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地抱上去嚎啕大哭似的。

不過這還沒完。

就好像出自這個棕色大熊npc之手的氣球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似的,從溫妮進入游樂園之後,類似的好運就一直絡繹不絕︰

「這是給開園紀念日的幸運觀眾的禮物!來,這張終身優惠券請收好,只要你想來玩,那麼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哪個項目,都可以憑此券免費前來,沒有任何限制!」

「恭喜小姐抽中了今天的免單大獎!這里是官方認證的周邊店,有什麼喜歡的都可以拿走哦,對你完全免費!」

「令人激動的開獎時刻即將到來,被選中的幸運兒可以在全世界範圍的連鎖游樂場內的主題餐廳免單,大獎終身有效!好了,讓我們看看這個幸運兒是誰呢——」

在紙拉花的響聲和漫天金色的彩紙里,一捧黃百合*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落到了旁邊看熱鬧的溫妮懷里,負責主持抽獎的人立刻高喊出她的名字︰

「——溫妮弗雷德•瓊斯!恭喜瓊斯小姐!」

這一路的好運完全沒有限制地疊加下來,沒過多久,溫妮手里的東西就塞不下了︰

她頭上戴著個大大波點蝴蝶結的發箍,金發間還夾雜著一點未能完全拂去的金色彩紙,黃百合已經塞進了周邊紙袋里被夜翼拿著,拿著卡通造型的冰淇淋,游樂場里不知多少小朋友看著她的碩果都眼饞呢。

不過溫妮沒能察覺到這一點,她此刻更多的情緒還是「不好意思」︰

明明說好了和湄拉一起陪著奧姆來玩,但是自己卻莫名其妙地憑著好運氣成了主角,會不會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

湄拉敏銳地察覺到了溫妮的拘束。

雖然她很想告訴溫妮,別緊張,你值得一切最美好的東西,但是一想到她們現在只相識不久,剛剛從「陌生人」變成「比較熟的朋友」,就想了個別的辦法轉移話題︰

「你的運氣真棒,好羨慕呀!說實話,我小時候也經常夢想我可以走進游樂園,然後憑好運氣一路買票不用付錢,今天旁觀了一下你的好運氣,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完成我小時候的夢想了。」

溫妮靦腆地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有過這樣的夢想。」

只可惜夢想和現實之間隔著的距離有點遠,未成年的小姑娘在沒有監護人陪同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從孤兒院溜出來。

再加上她不知道自己的好運會發揮到什麼程度,要是太過分了的話,會不會干擾到游樂園的正常運作?

溫妮這次會答應湄拉一起出來,除了有奧姆的因素在里面之外,更重要的是這一點︰

她的好運氣已經失效很久了。

結果沒想到,這東西時靈時不靈得就像育碧的土豆服務器*一樣,從她一腳邁進游樂園大門的那一刻,就再次瘋狂運轉了起來。

——可失憶的溫妮不知道的是,她的好運在她成年的那一刻,就的確再也無法陪伴在她的身邊了。

今天所有的好運,都是由斯塔克公司一手操辦出來的︰

從一進門就可以免掉的門票,到免費拿到的氣球,到全部消費都可以免單的主題餐廳和周邊專賣店,再到明明別人都需要排隊但是她就是能抽中vip免排隊資格的大熱項目,均出自佩珀•波茲之手。

她在紐約那一次短暫的停留中,受到的優渥的物質回報,與她輾轉了這麼多世界、最後更是在與高緯文明的斗爭中九死一生失憶歸來的付出,是相當不符的。

佩珀和托尼雖然在一起了不短的時間,但兩人還沒有孩子,于是小辣椒的滿腔母愛都用在了溫妮身上︰

她都回家了,這里有她的家人、愛人和朋友,再也不用顛沛流離輾轉失所,那在物質上多嬌慣她一下又有什麼問題?她值得!

溫妮絲毫不清楚自己今天的幸運完全就是用錢給活生生砸出來的,具象化一下的話,這些錢哪怕全都換成面額最大的紙幣,也能把她給活埋在里面,連根頭發絲都不會露在外面。

不過溫妮也永遠不會知道就是了。

因為她一無所知、無憂無慮的這一刻,是無數人努力為她造出來的童話王國,為她遮風擋雨,彌平一切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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