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靠在車上,抬眼就看到了夏蕎扛著季淮走過來。
季淮的步子雖散漫但平穩,眉眼里得逞的笑根本就藏不住。
分明是在佔人家小姑娘便宜。
沈鶴看了一眼小臉紅嬌嬌的夏蕎,盡心盡力地扛著季淮,耷拉著腦袋,像只想要藏起來的小鴕鳥,看著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禽.獸!」沈鶴看不下去了,嗤了一聲,「臭流.氓!」
「鶴、鶴爺好。」
夏蕎扛著季淮走到了沈鶴的跟前,小臉還泛著桃花粉,乖乖問好之後,抬著看著沈鶴,一本正經地解釋,「那、那個……季神喝醉了。」
沈鶴一個踉蹌,差點滑倒,鄙夷地掃了一眼慵懶靠在夏蕎身上的季淮,「……」
喝醉了?
他要開車,明明一口沒喝……
季淮抬著眼,眸底一片清明,沒有半分醉意,特別浪地朝沈鶴眨了一下眼。
向來斯文的貴公子沈鶴都忍不住了,「我去……」
這臭流.氓,臉皮天下第一厚。
「……」夏蕎不明所以地看著沈鶴,思尋了許久,小聲地說,「鶴、鶴爺?」
沈鶴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腦袋,「喝了點酒,有點上頭,我沒罵你……」
夏蕎乖乖地「哦」了一聲。
沉默了,空氣瞬間進入了凍結狀態。
季淮還無恥地靠著夏蕎,分明就是不打算有所動作。
沈鶴靠在車門上,手抄在褲兜里,一副不打算插手的姿態。
夏蕎有點尷尬,瞅了一眼季淮,他的腦袋已經靠到了她的肩頭。
「那個,」夏蕎開口打破了沉默,「鶴爺,你能不能幫忙扶一下季神?」
這樣讓她扛著,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沈鶴抬眼,掃了一眼還舍不得放手的季淮,淡定地開口,「扔地上吧。」
夏蕎一驚,「啊?」
這麼狠,他倆不是黃金搭檔嗎?
沈鶴一臉從容,「既然是醉了,醒來什麼都不記得,愛扔哪里扔哪里。」
夏蕎愣住了,腮幫子鼓鼓,有點不知所措,「……」
沈鶴看了一眼夏蕎,臉上掛著壞笑,「怎麼,舍不得?」
「……」夏蕎的臉瞬間就紅了。
季淮不忍心夏蕎尷尬,有所動作了,站直了身子,裝模作樣地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語氣里是大夢初醒的茫然,「到了?」
問的是夏蕎。
目睹一切的沈鶴憋著一口老血,「……」
單純的夏蕎抬頭,豁然對上了季淮精致的眼眸,愣了一下,小臉的紅更盛,害羞地低頭,「……到了。」
季淮垂著眼眸瞅著耳垂紅紅的夏蕎,清俊的面容掛著繾綣的柔笑,輕聲地道,「謝謝小學妹哦。」
溫熱的氣息落了下來,從夏蕎小巧的耳朵流過,有點熱。
那一股熱,一直熱到了心底。
夏蕎嬌答答地看著地面,小心髒壓不住狂跳,冷靜了好一會兒,她軟軟地答,「不客氣。」
說著,夏蕎摟在季淮腰間的手放了下來。
有點依依不舍。
季淮垂眼,看著原本緊緊扶在腰間的小手沒了,心里有點落空。
「小……」
季淮才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那我先走了,再見!」
頂不住的夏蕎拔腿就跑了。
「……」
季淮凝著低著頭捂臉跑的夏蕎,嘆了一口氣,小聲地說,「跑慢點。」
沈鶴受不了的季淮一臉溫柔痴漢的模樣,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咳了一聲,順便給了季淮一個鄙夷的白眼。
季淮聞聲,轉頭看向了一臉嫌棄的沈鶴,語氣里全是無奈,「哎,幸福的時光總是讓人念念不忘。」
沈•看穿一切•鶴︰「呵,狗東西!」
……